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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宁惊愕不已,突然身后的门被打开,少年薄久的身影出现在了门的后面:“曲宁!我这次赶上了吗!” 曲宁眼睛一热:“好像是赶上了。” 少年薄久骤然笑出了两颗尖锐的虎牙,高傲冷酷的模样,“我刚去拉外援了!不是故意丢下你的!” 那黑影将花瓶扔在了沙发上,将曲爻山的嘴巴封住丢在了一边,然后走过来微微弯下腰,抬手拍了拍曲宁顶着碎发的脑袋:“小小一只,好乖。” 然后看向身后,少年薄久兴高采烈的和他击了一下手掌:“我要带宁宁回家了!” 黑影道:“我也要给我老婆认错了。” 曲宁懵逼又疑惑,下意识问道:“你惹你老婆生气了吗?” 黑影:“是啊,没经过本人同意,擅自决定剪了他的头发。” 曲宁微微一愣,眉眼笑开道:“我也喜欢短发!这样薄久就不会揪我的小辫子了!” 黑影点头:“猫给我。” 少年薄久:“啊,为什么啊?” “你们自己去养,这只是我老婆的。” 曲宁有些舍不得,期期艾艾的问道:“好可爱啊,它叫什么名字呀?” 黑影:“和我姓的,姓薄,叫薄情郎。” 曲宁骤然一个恍惚,“我还能见到你吗?” “可以。” “什么时候?” “从现在数,第八年。” 窗外的风吹进来,席卷了一阵幽香,夹杂着凛冽的冰霜感觉,好像在叮铃铃的响。 曲宁皱了皱眉毛,眼角被碎发扎的有些痒,突然一只手替他拿起了那根头发,轻轻的放在了额侧。 昏暗的室内光线很适合一个长久没有睁开眼睛的人,曲宁动了动手指,好像指尖被什么仪器给夹着,手背上有滞留针的感觉。 积攒力气转头一看,就发现了刚才的芳香来源。 是雪玲花,被插在透明的玻璃瓶中,留在了最美的模样。 他转动眼睛,看见了熟悉的人影。 曲宁微微张开嘴巴,薄久衣裳有些凌乱的凑上前来:“你醒了!?你都烧的昏迷了三四天了!没事啊宁宁,助听器连接上了,能听见我说话吗?” 曲宁喘了一口气,头脑混乱的问道:“现在是第八年了吗?” 薄久担心的看着他:“什么?” 曲宁:“第八年,我见到你了吗?” 薄久想起医生说的,病人长久昏迷突然醒来可能会记忆混乱,他忙回答安抚道:“见到了见到了!我们还在一起了……对不起宁宁。” 曲宁没力气讲话,只是逐渐反应过来自己很可能是大梦一场了。 “……你怎么我了?” 薄久深吸一口气:“我签同意书,为了检查脑后的伤口,稍微剪了剪你的头发。” 曲宁愣住,半晌露出了一个温软笑意。 “宁宁?” “嗯,先别说话,我刚做了一个美梦,让我再回味一下。” …… 曲宁在东省最好的医院住了一星期,薄久终于在走之前和他坦白了自己的事情。 “如果不是我爸辞退曲爻山,恐怕真的不会有后面的事儿。” 曲宁咬了一口苹果:“这就是你跑来冰天雪地的理由?” 薄久:“我担心你生气,不理我,我得好好组织一下语言和你说说,一时激动容易坏事儿。” 曲宁:“没想到我找来了?” 薄久沉默。 曲宁:“还把自己折腾到医院里面来了,哈哈。” 薄久抬头看他:“你那时候睡了很久,怎么叫都醒不过来,我们都商量着要给ICU送了,我还给我妈打了电话,我妈机票都订了说要带着专家团过来看你,你都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害怕,你还偶尔说梦话,心率血压都不稳定,剪头发的时候却连点反应都没有。” 曲宁笑:“我那会正给你当小媳妇呢。” 薄久不解:“什么?” 曲宁哈哈:“没什么。” 薄久又问:“你心里要是在意这件事情,一定要和我说出来……不要自己憋着,以后再来找我兴师问罪……我现在默认你爱我爱的要死,可承受不住你到时候反目成仇。” 曲宁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薄久咽了一下喉咙,听见他道。 “赌徒的心理是用正常人思维考虑不了的,就算薄叔叔当初不辞退他,继续任用他,他那种人也最终会走上犯罪的道路。你不和我说,我也是真的没想到曲爻山当初是你爸爸的司机,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曲爻山的大老板给他垫付了好几笔赌资,只是人烂到了泥里,是怎么拉都拉不回来的,勉强拉回来,过不了多久也会重新臭不可闻。” 薄久迟疑:“所以,你是真的不在意?” 曲宁:“你爱我有错吗?” 薄久:“那当然没有,我只……只觉得是我们家间接性……” “停一下,”曲宁和他道:“你没有明白我的话吗?我说,曲爻山走到哪都是个烂人,不会因为没被解雇就变好,坏事迟早会发生,只是在我这儿是付出了耳朵的代价。这些所有都和你薄久没有关系,和薄家也关系不大,况且现在在我这里,什么都越不过‘薄久’两个字,这样你听清楚了吗?” 薄久看着他不说话,想笑又一副担心他身体的别扭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