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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斐摸摸鼻子,“放心我命硬的很,你不是要找你那侍女吗,还不快点。”

    两人说话间,白谷也赶到此处,他略略扫视一番,对这地上的死人倒不是很诧异。毕竟是上过沙场的谢家兵,对于死人已经司空见惯,反而是他家主子和一个美貌女郎在一处让他瞪大了眼睛。

    “把你的马给她,”谢斐开口,顿了一顿,他转向徐晗玉,不耐烦地问,“你会骑马吗?”

    这架势,徐晗玉相信若自己不会,把自己扔在这荒林中的事他谢斐是干的出来的。

    徐晗玉咬咬唇,下巴微抬,“家中经营过马场生意,习过骑术,略有小成。”

    还略有小成,真是个倔强的女郎。

    徐晗玉刚骑上白谷的马,谢斐一夹腿,座下的银蹄赤马一溜烟就跑出去了,徐晗玉赶紧跟上。

    白谷运起轻功,远远缀在二人身后。

    跑了小半个时辰,谢斐心中暗暗称奇,虽然他今日速度不快,但能稳稳跟在他身后,始终不远不近的,看来这女子说骑术略有小成倒也不算夸大。

    又过片刻,山道上迎面来了一队官兵。

    领头是个中年武将,似乎姓李,谢斐有点印象。

    “谢二郎君,”李牧远远看见谢斐,赶紧翻身行礼。

    谢斐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你怎么在此?”

    “回禀大人,方才我正好带兵巡视附近,例行在山口检查,见一马车可疑,拦下讯问,发现竟然是个贼匪正绑着个女郎打算出逃,据那女郎说她家娘子还在山上,下官不敢耽误,便带了手下赶来救人。”

    “那女郎现在如何,可有受伤?”徐晗玉一脸焦急。

    “你是?”

    “这便是你要救的人。”谢斐在一旁解释。

    看来这人命大被谢二郎君给救了,不过英雄救美的事安在谢斐头上总觉得有些不搭,这女郎如此美貌,莫非……

    “咳。”谢斐不悦地扫了李牧一眼。

    李牧赶紧回神,不敢怠慢,“时间匆忙,未来得及细看,不过观个大概似是没受什么伤。”

    徐晗玉放心不过,由李牧的兵卒护着赶紧往山下去。

    谢斐则叫住李牧,随意询问了两句,心中疑惑未解,也跟在后面。

    不多远,徐晗玉便看见了菡萏,果然如李牧所说,她身上除了一些勒痕,倒是没受什么伤。

    主仆二人死里逃生,虽然分隔不过半个时辰,俱都觉得已有好久未见,抱头痛哭,不觉后怕万分。

    “那贼人呢?”谢斐问。

    “那贼人负隅顽抗,已被我手下的士兵击毙了。”

    “击毙了?”

    谢斐的眼神在那主仆之间流连片刻,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有何猫腻。

    徐晗玉擦拭一番眼泪,走到谢斐李牧二人面前,俯身行了个大礼。

    “多谢二位大人,今日若非得二位援救,我和侍女定将命丧此日,大恩大德,小女日后定在佛祖面前点上长命灯,报答二位。”

    李牧闻言笑道,“女郎说的哪里话,我身为江州的治安官,追捕贼匪本就是我的本分之事,何须你来报答。”

    李牧是出了名的忠厚,谢斐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这可不是我的分内事,我不信佛,一盏长命灯报答不了我。”

    徐晗玉盈盈再拜,“谢郎君出身显赫又天纵英姿,想来并不缺什么,便是有,小女恐怕也无能为力。日后郎君所有需要小女之处,只要小女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场面话罢了,他谢斐有什么忙是她一个弱质女流能帮的上的。可即便只是场面话,这女子也要和他打打机锋,当真是个一点亏也不能吃的性子。

    不愿和她多费口舌,既然没他什么事了,谢斐也懒得呆在这里,和李牧打过招呼,转身便走。

    今日之事他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也不知这女子有什么心眼,只是若她把注意打在他谢斐头上,他总会有办法让她后悔没死在今天。

    第4章 并蒂

    烟雨濛濛,打落一树梨花,池塘边的小荷却悄然冒出尖角,转眼江州便进入了梅雨时节。

    江州知州家的嫡娘子刚刚及笄,惯来是个爱热闹的性子,最爱张罗诗会茶会的,嚷嚷着自己的生日不尽兴,恰好家里几个哥哥刚刚春猎打得许多鹿rou,便撺掇着自家嫂嫂办一场宴,赏花吃rou,请些相熟的郎君娘子们过来聚聚,再给她祝次寿。

    按理说一个知州家的女儿,便是胡闹要再过一次寿辰,也没有大办宴席人人捧场的道理,偏偏这娘子有个姓谢的母亲,更有个叫谢虢的舅舅。

    如此,一个小小的生日宴,也弄得宾客云集,热闹非凡。

    这几日,江州城的郎君娘子们无不以一张卢府的鹿鸣宴邀请函为荣。

    谢斐好不容易从姑姑的小厅里出来,头昏脑涨,姑姑这人哪里都好,就是唠叨实在太多了一点。

    “郎君,”白谷凑上前来。

    “去宝月楼。”谢斐吩咐。

    不待白谷应声,小厅里谢雨薇的声音便传出来,“谢少歧,meimei过寿,做哥哥的哪有不在的道理,上次宝纱及笄你便不在,这次无论如何你也得等宴席散了才能走!”

    谢斐无奈只得应了是。

    到得宴席上,却不见卢宝纱这个正主的踪影,谢斐喝了两杯清酒,呛了几个奉承他的郎君哥,更觉烦闷,便自己往院子的清幽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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