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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 你不写一个吗?” “季同斐,你再去拿一条红绸布来,把我的愿望再写一遍,同我一起去挂上。” 二人撺掇指使着赵荣锦与季同斐, 旁边的谢狰玉则负手而立袖手旁观。 赵荣锦拉他下水:“谢二哥也写一个吧。” 谢狰玉冷漠的转过身无视了他的邀请,他目光逡巡在殿内,等赵荣锦他们在灵树下闹完过来,就看见谢狰玉在与三津问话,神色不大好看。 赵荣锦:“这是怎么了?” 谢狰玉语气平淡的问:“你meimei和俆娉先进佛殿,她们可有看见我的婢女。” 赵荣锦替他去问了一遍,“来的人多,都没注意呢。发生什么事了?” 谢狰玉眼中似有狂澜,声音沉了下去,“人不见了。” 马车中胭雪略显得不安,从她跟着这位陌生妇人离开起,她又有些后悔了,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举太草率。 可她耐不住当时的冲动,等了这么久,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不安只不过是她对前路未知的迷茫,是以在马车里她还是问了妇人几句,“我父亲现在在何处,我们要去什么地方?是不是回段府?刘氏是否知道父亲来接我了?” 妇人怕她一时胆怯,不回话的话急了跳车,还算有问有答,“姑娘放心,骗不得你,现在就是要带你去见郎君。至于夫人是否知情,此事我等也不知晓,只奉命行事。” “姑娘饿了的话,可先用些吃的。”妇人从暗格中拿出糕点,放到胭雪跟前。 胭雪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动。 妇人见状笑了下,“这糕点是遇福楼的,姑娘试试。”她说着,自己先捻了一块吃进嘴里,当做示范。 胭雪神情软了下来,对妇人的邀请摇头,“我不饿,你吃吧。” 马车停下时,胭雪朝外头看了眼,绿漆铜锁的大门与她记忆中段府不同,她猛然回头问妇人,“这不是段府,这是哪里,你带我来了何处。” 妇人不见慌乱,“姑娘进去便知了。”她还是那句话“郎君就在里头”。 胭雪咬紧嘴皮子,都已经这样了,她是骑虎难下,不进去也得进去了。 她下了马车,看清了眼前的院子,附近都没有什么人家,不是竹林就是草木,围墙上爬满了花藤,门上的绿漆也是刚刷新不久的,不是常年无人打理的宅子。 门随着她进去后飞快的关上,后面的人对她盯的比较紧,胭雪前进的步履速度放慢,也没人催她,直到她看见了主厅里的人。 见到段鸿,她的心悄悄落下。 发觉她停下来,厅内坐在主位的段鸿笑着朝她看来,扬声唤道:“孩儿,怎么还不进来。” 胭雪跟做梦似的被妇人从背后轻轻推了一把,她微微趔趄的踏进厅里,原本的不安在见到段鸿时渐渐的放下,哪怕激荡的心情平静下来,一时也不知道该与他说些什么。 对父亲,她是陌生的。 她是知道段鸿是她的亲人,从上辈子想到这辈子,做梦都想段鸿发现真相,然后带她认祖归宗。 等到真正的这天来临,她被段鸿认回来,段鸿叫她“孩儿”,这份亲近她竟无端觉得陌生,和不适应。 段鸿让她坐在身旁的椅子上,先是嘉奖了带她过来的下人一番,然后让他们到外面去,才侧身与胭雪道:“如何,一路吓着你了吧?” 胭雪的手交叉放在腿上,手里捏着帕子,紧张到不断的滑动,她目光从段鸿脸上,滑到厅内和院子里,来回一圈才问:“你,你怎么叫人带我来这里,我们不是应该回段府吗?” 她很怕她来了以后,段鸿反悔,又说不认她,胭雪目光紧紧的盯着他,“你是不是不想认回我?” 她一说这个,就如针扎般坐立不安,手也抓紧了椅子,但凡段鸿说一个不字,她就能跳起来跑出去。 段鸿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这是个非常敏感的孩子,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过来的,心思胆怯,又很容易伤着内心,她好像很害怕别人害她,不要她。 就在胭雪脸都急白了的时候,段鸿才一口否认道:“不是,你误会了。” “那为什么不接我回段府?”胭雪对段鸿没有接她到段府,当着刘氏的面说清楚,恢复她的身份很在意。 段鸿安抚道:“你先喝口茶,静下来听我与你说。” 他冲外头示意,妇人便进来给胭雪倒茶,放在她手旁。 段鸿:“你可是看见这地方觉着陌生了,害怕了,不用怕,这里是我们段氏的一处私宅,之所以先让他们带你来这里,是因为府里的事还要解决,等解决好了才好接你回去。” “你若不信,待会我叫秦mama拿宅子的地契房契给你,你识的字吧,那位端王世子待你还是不错的,教你读书识字,到时我还要备上谢礼,感谢他。” 胭雪心中的疑问在段鸿提到谢狰玉时被分散了心神,她将信将疑的抿着唇,“嗯”了一声。 段鸿却在这时有些赞赏的冲她笑了,说:“你能有这份警惕的心也很不错,换作是我也会像你这样问个明白。” 胭雪听他夸了自己,感到受宠若惊,心里对段鸿话语之间的亲近和拉拢,对他的感情也在逐渐的适应软化。 “那我什么时候能恢复身份。”她揉着帕子,语气不像之前那么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