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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阮困了,懵懵地听他们说话,缩在角落低头刷微博。

    冲在嗑CP前线的粉丝早就涌入了官博,还有钟寻和楚听冬这两个角色的CP超话。超话名字叫“冰鱼”,是片尾曲《冰下听鱼》,还有江阮一句台词里的梗。

    江阮眼睁睁看着超话涨粉。

    他犹豫了一下,点进去。

    除了各种预告和正片里的截图,首页都在抠糖,只有一条格外突兀且醒目。

    【#冰鱼#双向小甜饼,小疯狗x高岭之花,伪骨科,高|H向,慎。】

    点赞已经有六千多。

    江阮常年混迹他跟谢时屿的超话,但活粉加起来不够一只手,更别提有谁产粮,这完全是个陌生领域,他似懂非懂,迷迷糊糊,靠着沙发点开那张都是字的长图。

    ……

    然后差点摔下去。

    谢时屿推门进来时恰好看到他没坐稳,下意识伸手按住了江阮的沙发靠背,一低头就瞥见他手机界面,也愣了片刻。

    江阮窘得满脸通红。

    手指都麻了,被谢时屿盯着,颤抖好几次才按熄屏幕。

    谢时屿轻轻拨了下他脑后的小辫子,看江阮又是一颤,心里发笑,俯下身,意味深长地低声说:“……江老师原来喜欢这种啊。”

    第15章 谁教你的

    江阮拿着一罐柠檬茶,错开谢时屿的视线,低头喝了一口,然后尽量不露声色地说:“还行吧。”

    “那发给我看看?”谢时屿挑眉。

    江阮:“……”

    旁边坐得不远的副导见谢时屿来了,开拍后的这一个月都熟悉起来,他就笑着打趣:“江老师在看什么啊?第三集 都快要播完了,就剩七八分钟。”

    江阮不知所措,耳根烧得guntang。

    心想谢时屿怎么进来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什么,”谢时屿轻笑一声,“在看冰鞋的款式,我给江老师推荐了几款。”

    副导没有怀疑,“哦哦,这边冰场出租的鞋是不太好穿,硌脚。”

    还没到晚上开工的时间,谢时屿就近挨着江阮坐下,跟他们一起看最后一集。

    “……谢谢。”江阮昧着良心小声说。

    谢时屿脸色淡淡,就好像刚才是随口戏弄他几句,也是随口替他解围。

    江阮平常看自己拍的戏,并不怎么觉得尴尬,他不是科班出身,尽管小时候看过他爸爸剧组拍戏,也懵懵懂懂听了一些表演理论,但还是杯水车薪。

    他咖位不够,也没什么流量,接到好剧的概率很少,每一次都值得珍惜,因此也不会错过复盘的机会。

    但谢时屿也在。

    他就浑身都不太自在,清醒地闻到谢时屿身上冷淡的香水味,余光也忍不住瞥向他的侧脸。

    可能因为他们拍的是校园剧,江阮偶尔会很恍惚,觉得谢时屿好像和八年前完全没有变化,直到冷静下来旁观,才发现还是不一样了。

    尤其谢时屿鼻梁高挺,眉骨又很明显,就显得轮廓越发深邃,沉默不语时很有压迫感。

    “看什么?”谢时屿忽然开口。

    “……没,”江阮指了下他的腿,“谢老师,麻烦让让,我想出去一下。”

    谢时屿很轻地勾了下唇角,低声说:“我不记得刚才看见过什么,待会儿就要拍戏了,江老师还是待在这儿休息吧。

    “再说了,出去不也还是在片场?还是在燕宁?你在躲我么?

    “想躲到哪儿去?”

    江阮捧着冰凉的柠檬茶低头嘬饮。

    没法回答。

    “今晚的平均播放量快要追上《凌霄》首播夜了!”最后一集播完,剧组有工作人员在旁边刷数据,惊喜地说,“同期剩下的几个小甜剧都不太能打,只有那部宫斗的收视率还不错,不过跟咱们竞争的观众群体重合没有那么多。”

    谢时屿兴致不大,站起身看向江阮,冷淡地说:“该去拍戏了。”

    晚上只有一场戏。

    大部分都是江阮的戏份,谢时屿过去后就在旁边监视器后坐下,但他并不跟导演一起盯着拍摄,只是坐在那里低头看手机。

    “先拍群戏,”张树嗓子冒烟,他向来最头疼群演的调度,“江阮,打过架没有?不是说打戏之类的。”

    “算打过吧?”江阮略迟疑。

    谢时屿听到,抬了下眼皮。

    “你呢,是个混混,动手就野一点儿。”张树还挺不放心江阮拍打戏的,毕竟江阮看起来就不像是会跟谁打架的样子。

    要是换成谢时屿来拍,他可能都懒得自己亲自盯。

    反正就一场打架群戏,他麻木地心想,谢时屿完全可以本色出演。

    江阮点点头。

    “钟寻”成天校外那群辍学人员混在一起,虽然他还在上学,不完全混社会,但多少得罪了点人,不主动找麻烦,也有人上门找他。

    “《复读生》第三十六场一镜一次!A!”

    破巷。

    “不合适吧,“江阮校服外套拉链没拉,看着吊儿郎当的,拎着书包,往身后巷子口倒退,脸上带笑,”哥们儿专门来堵我一个人的?“

    几个烫头纹花臂,浑身戾气的青年挡住了他的路。

    江阮知道今天是非得动手了。

    他没把打架当回事,但今天挺不想打的,谢时屿好不容易松动,能跟他进行几句正常人类的和谐对话,他现在挂一身彩回家,还不得前功尽弃?“那就快点。”江阮不耐烦地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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