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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记得祝春风被人扒光只剩内.裤,那些人拿棍棒打他的头,捅到他嘴里,捅他下.体,也忘不了祝春风望着他的眼神。

    疼惜、后悔、深深的恐惧,他心脏被紧紧攥住,无数复杂翻涌的感情占据内心,折磨得他夜不能寐。

    直到现在,偶尔晚上还会梦见祝春风那双眼睛。

    “他是不是故意来找我的……对,就是这样,一定是,他肯定特别恨我,想让我跟他当年一样……”

    卲雪君自言自语。

    他报警了。把祝春风举报了。

    祝春风被捕,他有前科,稍一调查,就知道他的确是个同性恋,还曾经性.sao.扰过自己的夜校老师卲雪君。

    跟同性在一起,就是为了追求rou.体的欲.望,他是个同性恋,当然会饥.渴到无法忍受,对卲雪君再一次sao.扰。

    他还曾经穿过女装,对女性也是一种性.sao.扰,罪上加罪,被判处十年劳.改。

    判刑庭审当天,祝春风见到了卲雪君,他听到劳.改,听到十年,看到卲雪君一瞬间惊慌错愕,险些崩溃,比他还难以接受的脸色……

    突然笑了。

    “好,”祝春风咬字甜润清晰,好像他不是被判刑,他是站在十几年前的台上,唱他的杜丽娘。

    他说:“我改。”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揉膝盖的那段真的只是因为拍戏太累了,没别的,求审核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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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入戏

    “卡!这场过了!”张树比了个手势。

    庭审是在阴天, 淅淅沥沥下着点雨,昏沉压抑,人群嗡嗡得议论, 气氛沉重荒诞到凝为实质。

    “十年劳.改”几个字一出来, 江阮还在笑,旁边好多群演真的掉了眼泪。

    接下来,祝春风就要被押去劳.改的地方, 他曾经在钢厂待过许多年, 所以这一次,又把他押到了乡下的一个破旧钢厂,做苦力活。

    江阮的戏份暂时结束,道具师过来帮忙解开手.铐,他揉了下磨.红的腕骨, 捧着水杯,待在旁边看谢时屿他们拍接下来的几场戏。每场戏的长短和镜头数量都不一样,这几场加起来也只有十几镜。

    祝九龄也在庭审现场,听到最后判决,眼眶簌然一红, 差点冲上前掐死邵雪君。

    邵雪君脸色苍白, 紧紧盯着被带走的祝春风, 嗓子堵得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祝九龄拽着他衣领揍他, 他都没回过神。

    十年,他根本没想过会判这么久……他只是想让祝春风远离他现在的家庭,担心他们曾经在一起过的事会败露。

    他不是想叫他坐十年牢啊。

    离祝春风被押去工厂还有几天时间,祝九龄跟那位老校长四处奔走呼号,想要将祝春风救出来, 至少减刑。

    一个人能有多少十年?

    但是没有任何用处,当时刚刚有“流.氓.罪”这一罪名,所有的法.条都在摸索中,越是偏远落后的地方越是如此,很可能隔着一个县,一个案子会有截然不同的判法,祝春风偏偏撞上最差的那种。

    邵雪君寝食难安,连他的妻子都发现他不太对劲,指着他鼻子骂:“姓邵的,你跟那个死玻璃到底有没有过一腿?”

    邵雪君当初离开夜校和钢厂之后,就跟着父母一起搬到这个市里,父母托关系才让他进中学教书。

    那时他年轻英俊,眉目深邃,还是个大学生。

    很快就跟年级主任的女儿相识,追求她半年之后,终于求婚成功了,攀上岳父一家,从此在这个小城市扎稳脚跟。

    “我怎么可能跟他有关系?!”邵雪君手背激起青筋,着急解释,像是遭受莫大的羞.辱,“我被他纠缠那么多年还不够,又追到这边学校,现在你们还得一个个都来数落我?!”

    他装得太像,妻子信以为真,安抚他说:“你瞧你这人,心急火燎的,没有就没有嘛,怪恶心的,谁想跟那种人有关系啊。”

    邵雪君踌躇许久,想替祝春风求个情,可直到祝春风抵达钢厂,开始劳.改,他都没能下得了这个决心。

    他骨子里自卑懦弱,厌弃自己是个同性恋,祝春风在他眼中简直是个异类。

    难道不懂他们这样就是变.态吗?

    场记再次打板。

    “好了收工!”张树眉头舒展,拍了拍手,坦诚说,拍摄这部电影,他的压力一直很大。江阮待在他旁边一起看监视器,他扭头跟江阮说,“那咱们就稍微歇一两天,再接着拍后边的戏?”

    毕竟这部电影江阮是总制片,张树有事都得跟他商量。

    “行,”江阮点了下头,笑笑,“辛苦张导了。”

    张导摆摆手。

    这几场戏拍完,谢时屿的戏份又告一段落,再往后,他的戏就只剩下1998年跟江阮重逢,临近杀青的戏了,照现在的拍摄进度,中间应该隔着一个多月。

    江阮的“劳.改戏”,分了前中后期,前期的戏份最多,可能要拍五六场,中后期加起来也就两三场戏。

    “那正好趁明天去拍杂志,”姜南听说后,拿着排好的通告单去找他,“就几张硬照,可能还需要录个简单的MV,不太耽误时间,不然再拖下去,太瘦了到时候没法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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