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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玫瑰的喜爱被多年的sao扰消磨,就连高定走秀场进行布置的玫瑰大道都无法让他动心。 然而站在傅家的玻璃花房里,颜山岚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悸动。 颜山岚走进玫瑰长廊,长发被垂落的玫瑰花勾起。 他解下头发,对身后的管家说:“我一会自己回去,你去忙吧。” 管家有些不放心,颜山岚笑着,又说:“我认得路。” “有什么需要您再联系我。”管家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又把花房的注意事项一一交代。 玫瑰长廊的中央有一架秋千,颜山岚坐在秋千上,仰头看着廊上垂下的花朵。 养了十多年的玫瑰根系粗壮,花架上的枝条交错在一起,开的花也不是同一个颜色,但无一例外都是浅色的。 白的和灰紫色的玫瑰缠绕在一起,浓密的花簇里又生出几朵淡粉色的,再往深处,香槟色的玫瑰藤像瀑布一样垂落。 没有浓丽的艳红,清新优雅的色调透着平静的美。 颜山岚坐在花架下,脚蹬着地,慢悠悠地荡起了秋千。 风从他的耳旁拂过,带来了玫瑰的香味。 那香味很淡,不是花店染色商品散发的劣质香精,也不是花市里浓烈的花香浪潮,是像山间清泉般沁入心脾的香。 颜山岚举起手机,拍了自己坐在秋千上的照片,发给母亲们看。 国内和巴黎有六个小时的时差,母亲们已经醒了,问他在哪里玩。 他说在傅家的花房,随后就接到了视频通话的邀请。 颜山岚接了起来,手机屏幕上出现了Alpha母亲颜褚八卦又震惊的脸,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位母亲就拿走了手机。 “岚岚。”阿蒂娅温柔地轻声唤着自己的孩子。 颜山岚应了一声,坐在秋千上和两位母亲聊着天。 * 颜山岚聊了很久,聊到太阳快落山了才挂断电话。 他仰起头,盯着头顶灰紫色的玫瑰出神,脚尖踮着地,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 西沉的太阳投下最后一点亮光,阳光穿过雕花玻璃,折射出彩虹色的光,落在长发美人的身上。 傅斯容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生怕打破这片宁静,却又忍不住想记录这难得一见的美景。 傅斯容拿出手机快速地拍下这一幕,担心手抖拍糊了照片,同时按了好几次快门。 他拍完了,想看看照片,不小心碰倒了放在门边的喷壶。 塑料喷壶落地的声音把傅斯容吓了一跳,也惊醒了秋千上的颜山岚。 他回过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傅斯容,“回来了。” “嗯。”傅斯容收起手机,装作无事发生一样朝他走了过去。 很多事业心重的Omega嫁人后为了讨好丈夫,大多都洗手作羹汤,颜山岚不一样,他只是坐在花房的秋千上,傅斯容看着都觉得满足。 他向坐在秋千上的颜山岚伸出手,问:“还生我气吗?” 颜山岚看了看面前的手,搭上手借力站起来,“我没生气。” 他捏了捏发烫的耳朵,没等傅斯容,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傅斯容看着他的背影,纠结了一下还是喊住了他:“颜山岚。” “你方便戴戒指吗?”说完傅斯容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问和自己结婚的Omega方不方便戴戒指,放眼整个世界可能只有他一个人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Alpha送给Omega的结婚戒指不只是一件首饰,更是AO结合的象征,不存在方不方便一说。 颜山岚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问题,脸上露出了无措的表情。 傅斯容顶着颜山岚迷茫的注视,硬着头皮地把没问完的话补上:“我的意思是,你戴戒指拍摄会不会不方便?” “当然不会。”颜山岚这才反应过来,“工作的时候拿下来就行。” 傅斯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素面盒子递给颜山岚。 颜山岚接过来,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放在手心里,有点重。 他打开盒子,正红色的丝绒软垫里有两枚铂金婚戒,一大一小,款式有一点不同,小一点的那枚用碎钻围了一朵小花,但正中都镶嵌着一颗椭圆形的金色蓝宝石。 “之前太匆忙了,一直没来得及准备戒指。”傅斯容拿起里面尺寸小一些的那枚,牵起颜山岚的左手,“现在补上,你不会嫌弃吧?” 颜山岚摇了摇头,“不会。” 傅斯容笑着,将戒指戴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铂金的戒圈贴着指根,颜山岚抬起手,问傅斯容:“好看吗?” “好看。” 当时他就觉得宝石衬美人,现在戴上他送的戒指的颜山岚比那时候更漂亮了。 傅斯容把自己的左手递了过去,颜山岚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一下。 他们在昏暗的日落下交换戒指,无人见证这个仪式,也无人送上祝福,只有头顶垂下的玫瑰看到了。 傅斯容觉得有点可惜,他想让全世界为他见证,但又舍不得让颜山岚成为议论的话题。 颜山岚为傅斯容带好了戒指,傅斯容牵起他的手,十指紧握,虔诚地问:“我想亲你,可以吗?” 指腹贴着傅斯容的手背,颜山岚说:“可以。” 他以为傅斯容要和他接吻,可傅斯容闭上眼凑上来,只是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他的侧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