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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渡禾还没走过去,便听到了门在震动的声音,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门上摩擦,随后明显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撬锁。 他顿了一秒,想起进来洗澡之前查探过,这个房间应该是没有摄像头的。 就连过道里的摄像头都布满灰尘,估计早就用不了了。 是很容易招来小偷。 他穿着绵软的拖鞋在地上没有一丝声响,沉默的站在门的正前方等待着撬锁人的开门。 - 这个锁芯常年失修,有些不灵光,毕竟是三四年没有用过了,就算是钢铁都能生锈了,也正常。 何文屿在思考要不要过几天找来新的锁匠,把这里的锁都重新翻修。 算了,还是不要花这个冤枉钱,他们走了之后也不会有人再住在这里。 把锁芯凿开了之后,手指轻轻一捏,小小的锁便直接落在手心里。 身后导演许是刚看完自己的拍摄设备进来,看到何文屿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怎么样?我这个门上的锁可以弄开吗?要不然直接拆了吧,放心我会付钱的。” 何文屿回过头,厌倦道:“不是已经……”开好了吗? 导演背对着何文屿,盯着自己紧闭着的门,手指摇晃几下扣的紧紧的小锁,拘着身子嘴里念念有词:“这锁看起来还挺新的啊,怎么就打不开呢?” 何文屿把眼神放在导演面对着的门上,清晰的写着406三个数字。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心里的锁,指着上面的房间号朗声问:“这是你房间?” 导演回头看向他,点了点头:“对啊,你拿钳子上来了吗?我来吧,以前在剧组我也干过这个,我看了一眼里面应该是太潮湿所以生锈了,只能撬开了,明天找个师傅换一个新锁。” “……?” 那他撬了谁的锁? 何文屿把已经撬开的小锁握在手心里,随意问道:“嗯,你对面住的谁?” 话音刚落,旁边打开的门解释了自己的疑问。 “是我的。” 许渡禾的声音还有些异常的沙哑,对气味很敏感的何文屿顿时闻到了他浑身蔓延着的烟味。 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许渡禾瞥了一眼自己已经被撬了个稀巴烂的锁芯,锁已经被拿走了。 垂眸低笑了一声。 “……” 何文屿接收到的是对自己的嘲笑。 你笑个屁。 他压住心中的烦躁,冷漠道:“不好意思,我以为这个是导演的房间。” 导演这才看到许渡禾的门锁被撬开了。 他的眼神在两个人身上徘徊,不知名的第三者感突如其来。 这小店员不会是故意的吧?? 他让安排的房间能不知道许渡禾住在哪里? 草,如果不是自己来的及时,这小店员估计已经借着撬锁的由头进去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时间刚好是许渡禾刚洗完澡上床睡觉的时间! 许渡禾摇头:“没关系。” 空气中都凝滞了一秒。 何文屿能感觉到头顶的一抹视线,但对方也只是看着,也不继续开口。 自己便只能迫使眼神放在被自己搞坏了的锁芯上。 为了迅速结束尴尬的场面,他只能开口。 “明天会有人来修,今天晚上,你先凑合一晚,我们酒吧的治安还是很好的。” “治安?”许渡禾挑眉。 这个问句有些正经,是真实的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并小小地怀疑了一下门口连一个保安都没有的酒吧,有个什么治安。 即便是何文屿自己先找错了门撬错了锁,他也感觉是许渡禾现在在找麻烦。 早知道雷雨淋死你也不让进来。 何文屿气闷,咬着牙浮上一副假仁假义的笑容。 “我今晚,会整夜守在酒吧一楼。” 没等许渡禾说话,他转身就走了。 “生气了啊。” 许渡禾手指拨弄了一下锁芯,眼睛都在笑。 导演看着何文屿的背影,又扭头看向许渡禾,问道:“什么?” 许渡禾摇头:“没什么。” 转身进入房间关上门。 整个楼道中就剩下了导演一个人,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锁着的门和对面被撬开的锁,只能垂头下楼去找何文屿。 什么情况。 你倒是把我的锁打开再走啊? 酒吧一楼 何文屿把手里的钳子递给他,并问了一句:“会用吗?” 导演点了点头:“会。” 目光落在何文屿的脸上。 看他的年纪应该跟许渡禾差不多,脸上稚嫩的很,明明是一张有些奶气的脸,却有着一副清冷的性子。 他在娱乐圈这么久,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这小店员一看就是哪个富贵家庭没落了才来到这儿的。 但就是在小地方呆久了也有些没有分寸。 你要知道,许渡禾你真的包不起!我都正常合作都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签成的! 导演咳了一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次是你帮了我们,我会记在心里的。 何文屿:“?” 导演继续道:“如果以后你去南幽市了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找我。” 何文屿:“。” 就因为给了你把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