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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以控制的想象出某些画面。 这种想法像是一只狂兽,正在嘶声叫嚣着想要逃出去。 何文屿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抓着对方衣襟的手指也渐渐松了下来。 就在落下的那一秒,唇上凉意绽放。 下一秒,他手里的伞遮住了两个人。 黑色的雨伞把他整个半身都遮挡在路人的视线里,而另一面,则被许渡禾遮挡个严严实实。 黑色阴暗的狭小空隙中,他抬头,就能看到许渡禾微低着下巴的脸,有些模糊不清,只能看到精致的轮廓和眼角。 眼睫毛很长,稀疏的睫毛似乎能数出来有几根,自己趴在他胸前数过无数次,却也没一次数清楚过。 他的唇瓣很凉,像是冰箱里刚拿出来的饮料。 对方只是紧贴着,再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何文屿眼前的雨水全部落了下来,在脸庞上划出水痕。 他颤抖着睫毛,认真看着对方的唇瓣轻轻舔了一下,想要知道是什么味道。 是不是跟那个糖果一样的甜。 下一秒,唇瓣被狂风骤雨般擒住,将要喘不过气而昏迷的时候他还在怀疑,这是许渡禾吗? 外面又下大雨了。 - 狗仔拍到了许渡禾跟几个人站在一起的照片,旁边还站着一个警察。 同时还有何文屿这个酒店店员。 这次狗仔意识到了何文屿站在旁边的不同,毕竟那几个男人最开始是找上何文屿的。 这张很有料的照片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就看到了许渡禾跟何文屿走出去,他刚走出门,必然能看到两人在雨伞下的动作。 手指隐藏在雨伞之下,那隐晦的姿势,肆意又密闭,隔绝着外界的所有人。 又尽显着自己的喜欢和保护。 狗仔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又一阵狂喜。 远处程舟树扶了扶额。 能不能这种事情不要每次都找自己来。 他现在不仅仅成了许渡禾的私人医生,甚至还要帮他处理追人的问题。 程舟树穿着一身皮衣皮裤,长腿大迈,没有打伞,雨水顺着头发往身上流。 他的手指揣着兜,动作肆意,走到狗仔面前手指轻而易举的勾着摄像机拿在手里。 “拍了什么好东西。” 狗仔头上至今还有因为害怕被许渡禾发现而趴在花坛里,头发上弄上的枯树叶子。 看起来像从哪个矿洞里的爬出来的山顶洞人。 程舟树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拍着蹲到发麻站不起来的小伙。 手掌毫不客气的拍了拍对方的脸。 击打声带着水花迸击出来,对方的脸庞瞬间通红。 “知道私拍是犯法的吗?” 程舟树轻勾着对方的下巴,“可以告你的。” 随后他漫不经心地把摄像机捏在手里,抨的一声砸在地上,骤然四分五裂。 - 何文屿坐在床上,捏着毛巾擦拭着头发。 他洗了个热水澡,出了浴室的门就看见放在桌子上的热茶。 这是许渡禾的房间,是他放的。 他很喜欢喝茶,各种茶叶都会成为他的偏爱。 但他对茶叶却没有什么挑剔和研究,只是喜欢喝。 明明二楼的每个房间在开放前都是一致的,开放后,许渡禾的房间却带有特殊的香味。 他闭上眼轻轻吸了吸。 是沐浴液的味道,茶水香气,还有他身上的味道。 刚才热烈的吻和浴室的潮气,把本来苍白的脸色给染的绯红。 他脑子里的思绪乱七八糟的,舌尖轻轻舔着唇瓣。 这个吻似乎跟以前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是许渡禾主动的。 是没有威胁的情况下的所发生的。 他轻揉着自己的头发,捏着水杯,搬着凳子坐在窗前,边喝茶边看着多rou。 - 程舟树把身上仅剩的一张银行卡给了狗仔,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胆子那么小,拍了几下就昏倒过去了。 他把人扔进医院,银行卡放在了对方裤兜里。 并且写了一张纸条。 (给你的补偿,没有密码。) 希望他看到这个能够不要记恨自己。 都是为了许渡禾那个狗东西。 他推开门,许渡禾正倚靠着床坐在地板上,整个双腿都无力的放在地上,是一种很颓废的姿态。 看到程舟树进来,一动不动的身子还晃动了一下。 失神的眼眸也重新回来。 “你要回去接受治疗了,许渡禾。” 许渡禾没吭声,无神的眼睛表现着拒绝。 他的手指轻轻抓着地面,摩擦出声音。 “他知道之后,会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程舟树没吭声。 他有时候真想对许渡禾说他活该,对方喜欢你的时候你觉得自己是个直男拒绝了。不喜欢对方威胁自己,你他妈不还是跟对方签了协议上了床?便宜都占尽了还想要怎么样? 发现自己喜欢但已经晚了。 但是…… 看到他这个样子自己又不忍心说出些让他更绝望的话语。 “你生病了,必须治疗,这种病情后果不堪设想,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不让你来这里的,你非不相信。” 许渡禾:“很可怕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