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页
她穿越过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时代的节目。 这些姑娘们就没有一个长的差的,关键还特别多才多艺。跳舞的一行一拂间都充满了舞韵,弹奏的简简单单挑拨出几个音节,就悦耳动听不已。 锦黎就这么看着姑娘们一轮又一轮毫不间歇的表演,丝毫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外面的天幕渐黑,霓裳楼里更是灯火通明,恩客满座,热闹非凡。 突然,大堂舞台上所有的歌姬舞者全部退场,惟余空台。 霓裳楼一二楼的烛火同时灭了九成,只余边角还留有零星的一两支灯烛,散发着柔和的昏光,防止客人看不清路摔倒。 与周围昏暗的环境相对映,一楼大堂中间灯烛环绕的舞台,比之之前,更显得耀眼瞩目无比。 “刷——” “刷——” “刷——” 忽地,一幕幕薄如蝉翼的绯红色轻纱从霓裳楼楼顶径直垂下,将整座舞台层层叠叠环绕。 轻纱太薄了,即便遮挡了舞台,却依然能让人看到那里面的景象,但纱幕一旦层叠开来,却又叫人看不真切里面的具体事物,颇有几分惹人抓心挠肺的滋味。 锦黎大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舞台。 依着她多年的经验判断,能用如此前景铺垫的,接下来定是有压轴的重头戏要出场了。 “琅——” 一声清脆空灵的乐音,突然从一楼大堂中央的舞台上跳跃开来。 原本因为忽然熄灯不太适应,因此变得嘈杂争闹不休的一二楼围观人群,顿时因为那道恍若银瓶乍破般的声音集体安静下来。 齐齐伸长脖子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向那舞台中央。 “箜篌声,是箜篌的声音……泠忘公子出场了!”人群中有人高声雀跃道。 “泠忘公子”四个字,成功让将将安静下来的人群,瞬间再次炸开。 “本少爷在这里守了一天,屁股都坐痛了,终于等到他出来了。”也有人满嘴抱怨,却又眼神贪婪的死死盯着层层薄纱掩映下,那道席地而坐的朦胧身影。 “妈的,今天老子把小半个身家都带上了,定要争一争泠忘美人儿的第一个入幕之宾名额。” “老夫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只喜欢漂亮姑娘,直到偶然见了那泠忘公子一面,老夫才猛然惊觉,自己对美人的喜欢,原来根本不分性别。” 锦黎听众人聊的火热,也不禁好奇心起,仰过头问身旁一直寸步不离守着她的降竹道:“降竹小哥哥,你知道那位泠忘公子是谁吗?看样子他的影响力好大呀,是今晚的花魁吗?” 降竹跟随九皇子宗玹,比锦黎他们要早到清平城两天,对于今晚上霓裳楼精心培养了十几年的泠忘公子,初次竞选入幕之宾的事情,倒是有意无意的听了几耳朵。 眼下听到锦黎提问,降竹便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锦黎。 他是宗玹是贴身随从,一天的主要工作也是围着自家主子转,对于霓裳楼里这些花花草草的风流雅事了解的并不多。 只知道半个月前,霓裳楼举办一年一届的新人头牌争夺赛,泠忘公子凭着自己出尘的气质,绝世的容颜,还有弹奏的那一手令人闻之无不惊艳的好箜篌。 以男儿身一骑绝尘,将楼里所有新人全都艳压得喘不过气,毫无悬念的摘得了第一花魁的桂冠。 经过短短半个月时间的发酵,泠忘公子的人气,甚至已经能与楼里出道两三年的老牌花魁相比肩了。 而今晚,正是半个月前,霓裳楼在泠忘公子首秀过后,公布的他正式开门接客的日子。 谁若能有幸被泠忘公子选中,成为他的第一个入幕之宾,绝对够在身边朋友圈里嘚瑟吹嘘好几年。 “琅——” “琅——” “琅——” …… 又是一连串玲玲琅琅的箜篌声响起,空灵透彻的声音,仿佛洗涤过人们污浊的灵魂一般,让嘈切的众人再次不由得安静下来,全身心的尽情沉浸到舞台中央那位美人,为大家编织的妙音世界之中。 锦黎对那位泠忘公子倒是没什么觊觎心思,只是单纯的好奇他的长相,也很喜欢听他的弹奏。 箜篌这种乐器比较少见,锦黎以前听的并不多。 但也能大概判断出这位泠忘公子在这一道上的造诣确实很高,不是花架子虚有其表之辈。 不多时,泠忘公子一曲完毕。 众人还沉浸在他带来的美妙音乐中,久久无法自拔。 锦黎心下忍不住微微叹息,如此人物,却偏生陷在烟花巷柳之地,实在是可惜了! 霓裳楼一二楼的灯烛全部复燃,楼内上下再次变得灯火通明。 舞台前方,霓裳楼老鸨梅四娘早已满面笑容的站在了那里。 “感谢诸位恩客赏脸,前来参加我们泠忘公子的首位入幕之宾竞选。 四娘知道有不少老爷少爷夫人小姐已经在楼里等了一整天了,妾身也就废话不多说,直接公布泠忘公子定下的择客要求。 击鼓传花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吧?大家看妾身手里这只绣球,泠忘公子箜篌音止,这绣球在谁手上,谁就得回答我们家公子一个问题。 答的出,那么恭喜您,今晚上泠忘公子就是您的了;若答不出,那就劳烦贵客们破费,给咱们楼里的姑娘公子们赏个五十两银子,添件新衣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