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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何止是何随,褚昀也多年没有体会过这样温馨的气氛,他一直按照mama的交待照顾褚夏,但从十三岁以后,就没人这么照顾他了。

    吃完饭,郑修然带何随去了别墅后不远处的河边钓鱼。

    “你是因为我帮你交了六十块报名费才生我气,对吧?”郑修然问道。

    “对,我不喜欢欠人东西。”

    郑修然低声道,“你已经还我了。”

    何随抓着鱼竿,心思却不在钓鱼上,河面上的波光在心上人的脸上跃动,他酝酿了半晌,忽然说,“对不起。”

    郑修然立刻转头看过去,“为什么?”

    “我那天打了你。”

    “我也打你了啊。”

    “我骂了你。”

    “我已经忘了。”

    何随不确定地问,“那我们这算和好了吗?”

    “算吧。”

    “你还想跟我做同桌吗?”

    “不想,”郑修然说,“我上次就说了,再跟你同桌我名字就倒着写。”

    何随在心里念了一遍“然修郑”,低头笑了起来。郑修然也跟着笑,他发现何随笑起来其实很好看,下意识伸手过去戳了一下何随的脸。

    “这样多好,不要总是板着一张脸。”郑修然道。

    何随没有打开郑修然的手,悄悄感受着他温热的指尖。

    “嗯。”何随低声应道。

    郑修然的视线在他不怎么打理的头发上打转,最后得出结论,“你剪个板寸应该很帅。”

    “是吗?”何随看向他。

    “是啊。”

    “好。”

    这天没有钓到任何一条鱼,但少年在静谧的河边等来了一场和解。

    结束这天的拍摄,梁骁应诺带大家去了当地有名的烧烤城。他带着增肥的重任,主要负责吃吃吃,还有当有人过来向褚昀敬酒时,好心帮他挡一下。

    “昀哥喝不了酒。”

    “啤酒也不行?”

    “喝一瓶昏睡三天,你说行不行?”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我……我听昀哥说的。”

    褚昀点点头,无奈地说,“小梁说得对,我以茶代酒敬你。”

    梁骁酒量很好,啤酒根本不在话下,然而这天结束时他却好像喝多了一样,死活就要褚昀扶着。

    “你很重。”褚昀抱怨道。

    “我替你挡酒了,你有没有良心?”

    “我没有。”

    “嗯?”梁骁拽着他胳膊不肯松,“做哥哥的,扶一下我怎么了?”

    “你是真喝多了吗?”褚昀眯着眼问道。

    “啊,对啊,不然呢?”

    褚昀不想搭理他,还好这附近没什么人闲逛,赶紧拽着他往前走,将人一把塞进路边的保姆车里。

    梁骁在车上并不老实,总往他这边挤。

    “你老实坐好。”褚昀推了他一下。

    “昀哥,今天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我没有。”

    梁骁靠着沙发背,懒洋洋地说,“我就是开个玩笑,代入何随的情绪,说那样的话很合理啊。但你放心,我铁直,绝对不会sao扰你的。”

    司机在前面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副驾驶座上的小程也差点忍不住要回头。

    “闭嘴吧你。”褚昀小声斥道。

    这晚,梁骁入睡后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褚昀站在他眼前,身上穿着郑修然的那套衣服。跟拍摄时不一样,护士jiejie不在,而且褚昀身上没有被他盖上一条薄被。

    褚昀就那么站着,目不斜视地把身上的白裤子脱了下来。

    梁骁猛地醒过来,心脏跳得很快,就要从嗓子里出来似的。他眼前闪过褚昀纤细笔直的两条长腿,再往上是——

    “等等等等!”梁骁搓着脸让自己不要想象,他掀开被子下床,飞快跑到浴室洗了把脸。

    正常的,这是正常的,因为他代入感太强了,何随对郑修然肯定有这样那样的想法。

    对,就是这样。

    这不是他的想法,只是角色对角色的。

    他喜欢的当然是黑长发的温柔小jiejie啊,就像那个饰演班花的女演员,她叫什么来着?梁骁站在盥洗池前回想了一下,竟然记不起来对方长什么样子。而且一想起她,他就记起心中那股按抑不住的醋意和愤怒。要不是何随的人设框住了他,他当时只想去他妈的。

    “我是个好演员。”他又像拍戏时那样做着心理暗示,想到明天班花要跟郑修然告白了,他替何随觉得生气,于是拿上剧本,去敲褚昀的房门。

    过了三四分钟,褚昀才从床上下来,瞧见外面站着的人是梁骁,他打开门,无力地问,“你又怎么了?”

    “我是个好演员。”梁骁把心理暗示念了出来。

    褚昀愣了一秒,“那你跟评委说去啊,找我干嘛?”说完,他带着被吵醒的怨气,面无表情地合上了门。

    第17章 电影

    褚昀没什么通宵拍戏的经历,做声乐老师以后,他的作息很规律,但梁骁与他截然相反,刚满二十,精力旺盛。所以当褚昀捡起礼貌的包袱再打开门,看到梁骁安安静静等在门外时,他一点都没觉得意外。

    褚昀意识还不是很清醒,没心思将自己收拾整洁。顶着一头凌乱却柔软的棕色头发,褚昀坐在沙发上有些无神地醒盹。

    梁骁跟他说了几次话都被他“嗯嗯嗯”地应付过去,过了大约十分钟,褚昀才终于意识到身旁这人穿着短袖短裤。他睡前把空调温度开得很低,这时便捞起遥控器,将温度调高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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