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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贺彰从没听闻过的信息。 那时候他还年幼,记得的细节很少,因为对于父亲的死因存疑,所以他问过不少父亲过去的朋友。他们透露的信息,几乎都是“事情本不该这样”。而事实究竟该怎样,他却很难调查到。 加上闻华笙的种种行为,他就只能把帽子扣在这个人头上。 今天他才从母亲嘴里听到真正的原因,心里只剩下了震惊的情绪,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彰,最近我常常做梦,梦见很多人,也包括你爸爸,就像忽然醒悟了,知道了我这么多年来,究竟在做什么。因为情绪的低落,我最后选择了和闻华笙结合,”贺伊人说,“或许这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我也明白没有后悔的余地。” “为什么没有后悔的余地?”贺彰说,“只要你不快乐,就可以和他离婚。” 贺伊人没再说话。 贺彰有些失望,他觉得今天晚上他不应该答应这场谈话。 有些东西可以通过谈心解决,但性格和弱点,还有感情的纠葛,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改变的东西。 过了很久,从吴家老宅那边传来了叫他们回去的声音。 贺彰把手揣进兜里,移了一下步子。贺伊人叫住他:“我希望你不要再被我束缚了。” “我这一生,已经没有太多盼头了,阿彰。我不想让你再为我考虑,你应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珍惜你的婚姻,珍惜你自己的生活。” 贺伊人慢慢站了起来,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捏了捏。“这是mama自己的选择,mama不后悔。” …… 热闹了一晚上,终于可以躲开那些麻烦的大人小孩。顾长霁打着哈欠坐在沙发上,这还是他决定在这儿久住后特意搬过来的,看见贺彰摊开了一本杂志,却没有读,捏着一页纸发呆,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贺彰心情疲惫,掀了下眼皮看他。 顾长霁的眼睛里清楚地装着担心。 脑子里乱糟糟的,贺彰头一回觉得迷茫了。 他抬手揉了揉额头,失去方向的感觉让他的情绪无比消极,“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他不想说,顾长霁当然不好问。 他侧着身子躺下,仰头看见柜子上摆的红酒,又腾地来了精神:“来喝一杯?” 今晚年夜席上摆的酒都比较烈,因此和他没有缘分。他闻着香味,嘴馋又不能喝。正好现在贺彰心情不爽,喝点好酒最让人放松。 “什么时候放的酒?” “忘了,表嫂给的。” 他拉开了木塞,用手在瓶口招了招,用心地嗅着香气。 “好东西,”绸子一样的酒液缓缓流入杯中,顾长霁垂着眼,眨动了一下睫毛,“我在牛津认识的一个作家,喜欢把女人比作酒。” 贺彰对酒没什么研究,对女人更是一无所知,所以他回答:“哦。” “原话是什么我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一句比较经典的:‘红酒一样的女人格外危险,她温柔优雅,懂得如何让你对她上瘾。’” “喝什么酒不会上瘾?”贺彰问。 “你说的也对,”顾长霁晃了晃酒杯,“只不过我现在觉得,这个比喻不仅仅可以用在女人身上。” “什么意思?” 刚刚那句话,顾长霁说出口的时候并没有经过大脑,现在忽然被这样反问,反而结巴了:“也……也没什么很特别的意思。” 他把酒杯给贺彰,强行和他碰了一下。 清脆的撞击声像一把锐利的玻璃碎片,“刺啦”一下,掉进这片沉寂的海里。 “新年快乐。”顾长霁说。 贺彰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难以言明的情愫像一张绵绵的细网,菟丝草似的,攀上他的皮肤。 “新年快乐。” 32 年后没几天,贺彰就预备出发。他的老师已经等了他一个星期,发来了两封催促的邮件,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顾长霁立刻要和他一起走。 他不想继续在老家待着,这一个月来他几乎是被摁在砧板上的活鲫鱼,随时都有把刀子要落下来似的。 因此他跟着收拾东西,借口说“要亲自送贺彰离开”,两个人一副你侬我侬生死不离的模样。 出发之前,顾长霁特意进了一趟书房。他本来是想拿几本游记,却一眼看到了那本《海外寄霓君》,迟疑了一下,手把书抽到了一半,最后还是轻轻推了回去。 贺彰戴着围巾帽子,走到书房门口,似乎是不耐烦了:“还要拿什么?” “没什么。”顾长霁的手从下面一排书籍里抽了一本地理志,放进行李箱,“走吧。” 吴欢欢见他们是真的要走,也不要小大人的形象了,抓住顾长霁噫噫呜呜一顿嚎,让他们把她也带走算了。 顾长霁蹲了下来,捏住她的小鼻子:“你不上学了?” “我去你们那里上学呀。” 几个大人忍俊不禁,顾长霁揉她的头发:“可是这么懂事又可爱的小姑娘走了,你现在的老师会伤心的呀。” 吴欢欢:“唔。” “等下次回来,小叔叔带你过去迪士尼玩好不好?” 他这一招还是很容易讨好小女孩的,但吴欢欢嫌弃地撇了撇嘴:“谁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去呢,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