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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眼露急色,毕竟自己的容貌对男人的吸引力她是很清楚的,曾经多少次,自己娇羞地笑都能引来那些男人痴迷急色。 可是,他没有,那双漆黑的眼睛是冰冷的,带着讥讽的,就像是在看一个演技拙劣的戏子。 “……” 苏念一瞬间犹如掉进了冰窟。 她明白自己所有地心思计谋都被他看穿了。 空气变得凝固,扣在脖颈的手掌变得guntang无比,烫到她哆嗦了一下,咬住了唇瓣。 “你、你是故意的?” 男人听着她那干涩的嗓音,笑了起来,只是笑意没有抵达眼底,“苏姨娘大晚上打扮得如此楚楚动人,不就是想我这样吗?”他说着,又冷笑了一声,“呵,原以为苏姨娘是个胆子小又柔弱的女子,却不曾想,胆子这般大,深夜打着送夜宵的名号,行着勾引的事情,怎么,是想等二郎来,撞见你为了他忍辱负重受我欺负?” “……” 苏念用力地咬着唇。 他果然猜到了自己的目的。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 明明,自己做的那么隐秘,方才的对话也没有刻意提到二郎啊? 男人似乎是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似笑非笑地说:“苏姨娘,拆鱼的手法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苏念愣了片刻,脸一瞬间又白了几分。 原来,自己杀鱼做鱼片粥的时候,他都在,甚至还听到了,自己吩咐小兰的那些话。 在小兰最后提着食盒走出去后没多久,她就追了出去,低声吩咐了小兰,让她找个理由,把二郎带到大郎那。 小兰这个丫头虽然愚笨,却很忠诚听话,只要是她吩咐的,都会照办。 原本,她是想着引他上钩,让二郎看穿这位大哥的真面目,从而完全跟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来对付刘昊渊,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一切居然都被他知道了。 方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陪她演戏罢了。 苏念每个毛孔都散发着羞恼,瞪着这个可恶的男人,“是,我承认我算计你,你凭什么一回来就夺走刘家,刘家明明是二郎的,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被赶出去的浪荡子,也想跟二郎争家产,你当初既然走的潇洒,现在又何必回来,继续浪迹天涯,去混你的江湖啊!” 不再伪装的小女人像是一只竖起了尖刺的刺猬,瞪着湿漉漉的眼睛,释放着自己的恶意。 说实话,这样的她,比那刻意伪装出的柔弱要生动多了。 “啧。”他掐住那纤细的后脖颈,不轻不住地捏了下,听到女人嘤咛之声后,才慢悠悠地说:“刘家是我还是二郎的那都是我们刘家自己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是你觉得是二郎的,你就可以在这刘家的女主人?苏姨娘,你只是个姨娘,而刘家终究会有正经的夫人来执掌中馈,绝不会是你一个小小姨娘,你现在这般,是图什么呢?” 男人很不理解,对于她来说,无论是谁掌家,似乎都不会影响到她,何必这般算计。 苏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怎么会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这刘家,只能是二郎的,只能是二郎的。” 刘昊渊听着她入魔一般的喃喃,有些疑惑,“为什么,你与二郎不过相处了一个半月,为何要像是他生母那般,为他谋划这些?” 为什么? 苏念狠狠咬住了自己的唇,鲜血的味道让她呼吸急促了起来,耳畔似乎响起了那个女人凄厉的声音。 她好像回到了那个密室里。 她死死抱住挣扎的二郎,捂住他哭喊的嘴,堵在那扇密室的门口。 一门之隔,那个女人正在遭受着惨无人道地伤害,而她却不能开门去救。 那最后一声凄厉的‘泽儿’像是女人对她说的诅咒。 “我要护着二郎,那是我答应周姨娘的……” 她幽幽的话和空洞的眼神,让男人愣住,松开了对她的挟制。 “你——”他皱起了眉,刚想要说什么,就被她的双臂搂住。 她柔弱无骨的手臂像是柳条一般缠在他的身上,那娇娇嗲嗲地嗓音响起,“大郎,不要和二郎争,只要你不跟二郎争,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我能感受到,你是喜欢我的,我跟你好,好不好?” 那软软的呼吸吹在他的下巴上,被鲜血染的殷红的唇微微嘟起,妩媚又纯洁地诱惑着他。 刘昊渊一时间,所有的心神和注意力都凝聚在她的身上。 他皱起了眉,想要推开她,可是在看到那眼底彷徨和忐忑后,手停滞在半空中,最后垂在身侧握成了拳。 “苏姨娘,你不必如此,因为,我不会和二郎争什么,刘家所有家业都是他的。” “……” 她没有说话,用狐疑的目光凝视着他。 男人的话她不太信,可是现在,即使不信又能如何呢? 苏念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慢慢低下了头,就像是一只小兽在对森林的霸主表示臣服一样,将自己的柔软的脖颈露出,上面还有红色的手印。 “大郎,你是个好人,二郎有你这样的哥哥真是幸福。” 她说完后,快步向外走去,步履仓皇,连自己meimei的事情都不敢再提。 刘昊渊望着她的背影,抬起手,对着那纤细的脖颈,虚握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