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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时低着头,卷而密的长睫跟毛茸茸的小刷子似的,以宋允行的角度看过去,小媳妇可爱得让人想亲一下,他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薄唇轻触她圆润的耳垂,低声呢喃:“那你要答应我,只能喜欢我一个。” 明明是个大老爷们,说出来的话竟像幼儿园里撒娇讨糖的小朋友,姜知忍不住笑,音节清晰地嗯了一声。 - 离开那天,姜知站在老爷子和宋允舒旁边,乖巧地一句话也不说。 上车前,宋允行不露痕迹地看向她,一对桃花眼眨巴了两下,姜知目光变柔,恬静的小脸带着笑,说了句:“路上注意安全。” 姜知一本正经地跟他道别,像没事人似的,宋允行唇角弯了弯,只想将人拉进怀里,揉揉她的脑袋,但碍于宋允舒虎视眈眈的目光,他再怎么心痒也不敢造次。 目送宋允行的车离开,宋老爷子扶着允舒上楼休息,姜知抿着唇,心里空空落落的,在原地站了会。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姜知打开一看,是宋大哥发来的消息。 大萝卜:媳妇,来路口。 看到消息时,姜知的心跳漏了半拍,心底有种偷.情的错觉,这家伙难道还没走? 路口离这不远,走路几分钟就到了,姜知一路小跑过来,一转弯,便见那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宋允行就站在车旁边,颀长挺拔的身形像棵白杨树。 见小姑娘终于出现,宋允行长腿迈开,大步朝她走过去,这个路口还算隐蔽,两人临别前才说了一句话,他哪是那么容易满足的人。 “媳妇儿。”宋允行上前,牵住姜知的手,唤她时的声音温朗又悦耳。 姜知总觉得这家伙粘人的时候像某种动物,她心底一软,温凉的小手覆上他宽大的手背,小声提醒:“快走吧,别耽误了飞机。” 她知道他很忙,两天时间也是他百忙中抽出来的,这一走就要等一个多月才能见,那个时候刚好她开学。 某人深知自己还在考核期,所以没以前那么大胆,这会握着姜知软软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温热柔软的触感,还有他唇间沉沉的气息。 姜知心尖一颤,看他这般小心翼翼地触碰,她心底的不舍更重。 面前的小姑娘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微垂着眼睑小声道:“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啊。” “到了之后给我发条短信。” 不管他去哪,最重要的是一路平安,这个真的很重要。 宋允行心下一动,点点她的鼻子,语气温柔,“好好好,一定注意安全。” “你再这样,我可真要欺负你了。” 男子长眸定定地看她,目光灼灼,黝黑深邃的眼底有别样的意味。 姜知这下不敢说话了,粉唇抿着,杏眼不安地眨巴了两下。 宋允行最后还是走了,姜知心情低落地走回住处,一上楼便看到从卧室出来的宋允舒。 “宋老师。”姜知抬眸,轻声跟她打了声招呼。 刚才便注意到小丫头跑出去,这会看她耷拉着脑袋进来,宋允舒多半能猜到,此时心底难免有些惆怅,姜知的恋爱对象是她亲弟弟,总比外人强,这样想想,允舒才觉得自己心里舒服了点。 宋允舒和姜知一起生活了五六年,小丫头心思单纯,根本不是允行那只腹黑狐狸的对手。 宋允舒虽不知道允行是什么时候对姜知动了歪心思,但姜知这丫头足够配得上他。 宋允舒对姜知有多了解,那宋允行也就一样。 几年前,宋允舒在中学支教,那段时间她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好,再加上天气状况恶劣。 那晚宋允舒下班回家,雪后的山路很滑,宋允舒一脚踩空,直接滚到了半山腰,多亏路过的村民发现她,将人一路背回了家。 那天周五,赶上姜知放学回家,小姑娘从家里拿了很多馒头和鸡蛋,特意送来给她,姜知一进门,便看到宋允舒脸色苍白地正给伤口上药。 尽管云舒说了没事,但姜知看她冒着血的伤口,急得哭出声。 水光镇的大夫都住山脚下,而且天已经晚了,山路更不好走,所以宋允舒只好从备用医药箱里拿了点止痛药。 摔伤不是小事,姜知放下书包便一溜烟跑出去了。 宋允舒记得那晚天气恶劣,风一吹,两扇窗户抖得快要震碎似的,她以为姜知回了家,等两个小时之后,门外有人敲门,允舒看到门外站着的梁大夫时,心头一震。 梁大夫已经六十多岁,平时住在山下,这么晚了老人居然一个人上山,此时怀里还抱着急救箱,整个人冻得直打哆嗦。 宋允舒连忙搀扶着老人进门,她急忙去寻找姜知的影子,果然,老人家的身后,小姑娘穿着单薄的冬衣满头大汗地跟进来,姜知的两颊浮出两片不正常的红晕,像是耗费了很多体力,此时呼吸沉沉,胸膛不稳的起伏。 梁大夫岁数大了,还有点耳背,姜知急急忙忙凑近他耳朵边喊道:“梁爷爷,宋老师伤得很重,你赶紧帮她看看。” 宋允舒这才反应过来,姜知离开的这两个小时根本没有回家,而是帮她下山找大夫,看着姜知冻得通红的脸,宋允舒眼眶一热,心底一阵酸涩。 梁大夫检查之后,才发现允舒的小腿脱臼,于是帮她恢复原位,又将破了皮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