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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栖然本来以为,经过昨晚上那一出,陈枭也该死心了,没想到三人准备回A市的时候,却发现陈枭的住房空空如也,问他的助理,两人才知道,陈枭去隔壁的影视城了。 许栖然一早醒来,脑子还不够清醒:“他去影视城做什么?” 沈皙挑眉,轻笑:“除了跟黎笙有关,还能有什么?” 许栖然:“......” 此时的陈枭刚到影视城,作为《长风渡》的投资方,他可以随时来探班,钱导得知陈枭要过来,老早便在片场外候着,让副导演盯着场内拍摄。 看到男人从车上下来,钱导急忙迎上去,有点犹豫,该不该跟陈总解释昨晚那场意外,毕竟他昨天想阻止,但没能阻止得了张制片。 “陈总,昨晚的事真是个意外,是我没有协调好制片跟主演的关系——” “如果昨天我不在,你是不是任由那个姓张的欺负黎笙?”陈枭目光凉凉地睨他一眼,冷声打断。 这话一出口,钱导紧张地抿了下唇,脊背蓦地渗出一股冷汗。 “陈总,张制片也是《长风渡》的投资人,先前合作过很多次,我实在不好得罪,但我真的报警了。”钱导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小声为自己辩解。 身旁的男人眼睑低垂,神情冰冷,轻嗤了声:“再有下次,总导演的位置可以换人了。” “是是是。”钱导连忙点头,承诺绝对没有下次。 两人步入片场,钱导想起来,今天这场戏份是男女主拜堂成亲,这要是被陈总看到,会不会心里有些膈应? 钱导暗自斟酌了两秒,旋即开口:“陈总,要不我先带您去休息室吧,等待会拍摄结束,我通知小黎来见您。” 一听要通知黎笙,陈枭不悦地抿唇,低声道:“不用告诉我,我就是来随便看看。” 他昨晚一整夜没睡,满脑子都是黎笙,只要一想到放弃,就浑身不舒服。 陈总一发话,钱导看他一眼,也不好多说什么。 两人终于走到黎笙所在的拍摄场地。 当看到眼前的一幕,陈枭眸光微顿,整个人愣在原地,脚下似有千斤重。 目光所及之处,那道穿着大红喜服,头披大红盖头的身影,在喜婆的搀扶下走出花轿。 即使盖头下的新娘子没有露脸,但陈枭依然一眼就认出,那是黎笙。 古人的婚礼格外繁琐,新婚夫妇牵着红巾的两头,缓步走至中堂,一旁的侍从喊着一拜高堂的礼仪规序。 陈枭的视线落过去,注意到同样一身大红喜服的傅承睿,此时正眉眼温柔地注视着新娘子的方向,然后伸手,从喜婆手里接过黎笙的手,两人款款走向中堂。 一男一女,一高一矮,两人站一起格外登对。 陈枭唇角收紧,视线直勾勾地锁着那两道身影,眼底像被扎进了一根刺。 很快,监视器前的副导演喊了声“过”。 不远处的女孩掀起了红盖头,一旁的助理跑过去给她递了杯水。 这一刻,陈枭终于看到黎笙盖头下的脸,眉眼精致如画,眸光熠熠生辉,一颦一笑,美艳不可方物。 这是陈枭第一次看见黎笙穿嫁衣。 尽管知道这是假的,可看着黎笙跟别的男人拜堂成亲,陈枭不得不承认,自己嫉妒得快要发疯。 明明答应给她自由,陈枭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不远处的黎笙正听礼仪老师讲述待会拜堂的流程,她拿着手中的红盖头,认真地点点头,昨晚她就将这些步骤记得滚瓜烂熟,但有些细节还是跟礼仪老师指导的有些出入。 礼仪老师一边说,一边将傅承睿也喊了过来,教他们拜堂时的手部动作。 两人都觉得有趣,时不时在老师面前比划比划,说说笑笑,相处得很融洽。 这一幕落在陈枭眼里,无异于有人在胸口插了一刀。 指导老师讲完便离开,黎笙边回忆刚才的动作,边低头看剧本,造型师见她发簪有些歪,于是跑过来帮她重新整理。 抬头的一瞬,黎笙的视线正对不远处的休息区,当看到那抹熟悉高大的身影,有那么一秒,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好像看到了陈枭?? 休息区内,男人面容冷峻,西装笔挺,肩宽窄腰,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包裹在西服裤中,身后跟着几名剧组的工作人员。 黎笙明显愣了下,当对上男人那双漆黑深邃的眼,视线相撞,黎笙才意识到,根本不是幻觉,那人就是陈枭。 她定了定神,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假装什么也没看到,心里默念准备待会的台词。 拜堂之始,燃烛,焚香,一切准备就绪后,场务喊了声:“a!” 古人的婚礼格外繁琐,新婚夫妻牵着红巾的两头,缓步走至中堂,一旁的侍从喊着一拜高堂的礼仪规序。 黎笙默默攥紧了手中的红巾,脸上的红盖头遮住她的脸,辨不清情绪。 陈枭站在不远处,目睹两人拜天地,拜高堂,到夫妻对拜时,他微压的唇线僵直,瘦削凌厉的下颚线条紧绷。 这段拜堂的戏份还算顺利,两人入洞房的亲密情节,导演借着红色的薄纱床帘,再次用了借位。 从两人错位的影子来看,虽然没有近景特写,但旖旎万千,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