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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蔓延中迟滞,那种有些熟悉的,即将要突破的感觉如期而至,如同坠胀之后亲戚造访的潮湿。 秦飞飞在月夜里睁开眼睛,她终于明白温绮玉说的欲求是什么感觉。 不同于饿了想吃饭,渴了要喝水,此刻某种抓心挠肺正全方位绵密叫嚣,让她从未有过地难耐。 忍,痛都不怕,这种事有什么忍不了? 双腿在被子里不安地摩挲,喉咙吞咽的声响如隔着容器在脑中嗡鸣。热意肆虐,每一寸皮肤与筋骨都想要挣脱束缚。 原来不是忍痛的事,而是根本不能忍,不想忍,只一门心思得到满足。 秦飞飞瞥一眼蜷在床角的狐狸,脑中莫名浮现那根根修长的手指,痛苦地闭上眼睛。 即将突破的热浪如海啸过境,激起浑身颤栗。秦飞飞身心都在发抖,时间流逝得从未如此缓慢。妥协来得猝不及防,她向欲求举手投降。 迷迷糊糊自储物铃中取出温绮玉送的小道具,对方的话悠悠在脑海里荡开。 “女子就应该像男子一样为自己制造快活,自给自足别有滋味。突破时若无人帮忙,它能起到纾解的作用。” 对于自己找乐子这点,秦飞飞深以为然,只不过没有尝试过的事物让她本能抗拒。 到了此时此刻,“抗拒”这种不解决实际问题的东西被理智彻底关在门外。 也不知道是手中的小道具让她手心发烫,还是她手中的热力让小道具温热。喉咙里不受控地漏出一声嘤咛,就像身体背叛了灵魂。 “小飞飞,怎么了?” 微明夜色下,狐狸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一步步踏着月光走近。毛茸茸的脑袋低头蹭了蹭她的脸,温和且顺从。 狐狸!秦飞飞这会儿就像青春期少年探索身体时被母亲当场推门闯入,尴尬愤怒到几乎要咆哮。 “走开!”她泪水洇湿眼眶,因为羞耻而贝齿紧咬下唇,眼尾泛红。 司空潇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眼神一凛,当即褪去原形,眉宇间染上忧色,“到底怎么了?” 他伸手覆上秦飞飞的额头,烫! 突破前的敏感让秦飞飞清晰地感觉出司空潇的手掌,她的脑子里甚至能想象出白皙修长的手掌上骨节是什么形状。 出乎意料地,暧昧的声音再度自喉咙“逃”出,秦飞飞根本没能及时抓住。 司空潇俯视着她此刻的神情,忽然心有所感,语气冷下来,“温绮玉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我现在去找她。” 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紧紧抓住他的手腕。不能过去!温绮玉那边在忙“正事”。 她紧紧抿着朱唇,目光时而魅惑,时而失焦,身体时而紧绷,时而放松,似濒临崩坏。 司空潇认真盯着她的双眸,忽然沉声,“需要帮忙吗?” 秦飞飞死拽着缰绳不放的意识终于因为拖拽不住而松懈。她仿佛看到欲求的野马在心原上头也不回地奔驰,仰头发出自由的嘶鸣。 没有等来她的回答,司空潇掀开被子,将两人罩进温暖里。 秦飞飞的身上烫得吓人,才刚侵入的深夜寒气不敌热力,化为带着丝清凉的温意。 整个被子里都是司空潇的气息,秦飞飞的理智短暂回笼,不行!先不说她现在是“男子”,而且才用的小道具,被发现的话,她想原地去世顺便火化! 秦飞飞用手去推司空潇,可对方不动如山,只一双桃花眼凝神注视着她。 不要再看了……她用手背遮住自己的眼睛。这个样子太羞耻,她快要哭了。 下一瞬,掌心贴上什么东西,乖巧得如初生的小兽。 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双唇被柔软覆上。 先是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嘴角,很快如炎热夏夜里落下的一场温雨,细密又无孔不入。 秦飞飞下意识想拿开手背,却在最后一刻犹豫。她明白眼下是怎么回事,本能驱使她接受,理智却让她试图用遮住眼睛的方式保住最后一丝矜持。 她双腿绷直,浑身如被电流涌过,四肢百骸在一场温雨的润泽下悄然绽放。 理智已经飞到九霄云外,突破的欲求如一场盛大的交响乐,将她震得听不见其它任何声音,只有目不能视下被放大的五感。 司空潇的手来到纤细的腰身,自她身下的空隙穿过,将秦飞飞整个托起,向他贴得更近。 宽大的手掌成为浮萍的倚靠,手臂里的身体微微颤抖,似是因为无措而害怕,又似是因为迎合而欢欣。 炙热温香的身体在臂弯里僵直数息后,渐渐软下,连同刚才那给予回应的吻也偃旗息鼓。 司空潇歪头追上去,噙住双唇的馨甜与柔软,然而秦飞飞却在此刻挪开手背,定定望着他,眼神清明。 “你……”司空潇愕然,“这么快?” 就在刚才,秦飞飞的腰被托起的片刻,感觉从顶峰落下,欲求如潮水退去,修为顺利地突破一个小境界。 此刻意志与理智回拢,她觉得自己从未这般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甚至可以端坐不动敲木鱼敲上七七四十九天。 “嗯。”承蒙关照,的确很快。 司空潇仍旧双臂撑在她颈侧,秦飞飞与他对视,“潇兄,我刚才修为突破了。” 敌不动,我不动,她如入定老僧,等着对方主动起身。许久,司空潇声音闷闷响起,略带沙哑,“恭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