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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Branden的讶异立马转换成了好奇:“他是谁他是谁,华国人么?”

    叶玦点了点头:“改天去你家里再细说。”

    “你车能不能开快点啊,我还有急事呢。”叶玦在老友面前那是相当不讲道理了,自己懒散悠闲,还要嫌弃对方磨蹭。

    工具人Branden也很无语,哪有大晚上出来接机加借车,最后连个八卦都不能听全了的道理。

    但无语归无语,他倒也是分得清楚轻重缓急的,叶玦提前结束交换回来,又特意叫自己不要跟他母亲说,朝自己借了车又不解释原因,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术业有专攻,想着过几天叶玦来家里,到时候让妻子好好的挖一挖对方身上的料,肯定比他自己在这里纠结半天效果要好,Branden顿时释然了。

    大概半个小时,两人便到了Branden家门口,独栋的小二楼造型精致,前院里种着琳琅满目的花朵,角落还绑着架秋千。

    生活烟火气很浓。

    叶玦站在车前朝院门口的漂亮女人打了个招呼,还开玩笑地将头上的鸭舌帽摘下,远远的做了个完整脱帽礼,逗得对方笑出了声。

    Branden迫不及待地走过去与暂时分别了几个小时的妻子深情拥吻,然后才想起来背后有个人似的,朝好友挥着手,催促他走人。

    男朋友远在大洋彼岸的叶玦又恢复了电灯泡的光荣身份,抱了抱拳,连忙遮住眼睛,摇着头上了车。

    叶玦十六岁就考了驾照,在本地上大学的时候偶尔也会开开家里的车,只不过去宁城交换的大半年没碰,稍微有些生疏。

    他将手机连上车载蓝牙,凭着记忆往郊区湖边父亲的那座休闲小屋的方向开,顺便还给裴衍秋拨了个电话过去。

    两地时差也就几个小时,谈个恋爱倒也不需要昼夜颠倒,自己这边将将过了零点,小朋友那边刚入夜罢了。

    等候音响了才没几下就被对面接了起来,少年有些清冽的声线温和,里头蕴了不少喜悦:“哥哥你到啦。”

    叶玦应了声,然后揶揄着问道:“刚不是给你发了消息么?干什么坏事儿呢,这都没看到。”

    “学习呢。”小裴同学大言不惭。

    叶玦当然不信,不接他的话,只是笑,最后惹得小孩心虚主动坦白:“跟姜屿他们打了会游戏……”

    “我可以现在就去做题。”裴衍秋认怂,颇有种家长出差,查岗时抓到自己在家翻了天了的错觉。

    叶玦却是笑出了声,收起了逗弄的心思:“好了好了,年级第一的假期可以不那么刻苦。”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切入了这个电话的真正目的:“衍秋,生日快乐。”

    裴衍秋怔了几秒,大概是想起来时差的问题,然后才带着笑意撒起娇来:“我这边还没到零点呢。”

    “我这边到了。”叶玦理直气壮。

    他顿了顿,将语气放轻,如同在恋人身侧耳语一般的温柔:“在我这你已经是十八岁的小朋友了。”

    “十八岁都成年了,怎么在你那还要叫小朋友。”小裴嘟囔着表达不满。

    叶玦安抚道:“你哪怕八十岁,在我面前也是小朋友。”

    裴衍秋被顺毛捋得舒舒服服,小叶老师都考虑到八十岁时候的事情了。

    他好爱我。

    四舍五入成年了的小裴笃定。

    “生日打算怎么过?”叶玦问道。

    裴衍秋从善如流地答道:“我爸办了宴会,那种很无聊的社交场合,你懂的。”

    叶玦点了点头:“那你可是辛苦了。”

    “命苦。”酷哥发出暴言,然后委委屈屈地说道:“您都不能陪我……”

    叶玦失笑,他这两天算是看出来了个规律,平时裴衍秋对他的称呼都是很正常的“你”,只有他想从自己这里讨点甜头的时候才会切换成可怜巴巴的“您”。

    意识到恋人的小心机却无可奈何的叶玦只能惯着了:“行,等回去补给你。”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琐事,这种安稳的氛围将叶玦原本还有些焦躁的情绪彻底安抚了下来,同时也莫名孕出了思念。

    叶玦不禁开始发自内心地怀疑,自己这么多年对恋爱没兴趣,进入这段关系时无比抗拒的原因,可能因为是他对自我的认知太明晰了。

    快速变成恋爱脑这是什么年下弟弟的神奇魔力。

    “我好想你。”

    “我今天还去公寓给你浇花了。”

    “它们也想你了。”

    罪魁祸首继续发表着撩拨语录。

    叶玦虽然心里甜滋滋的,可想起自己养的那一窗台“可不兴多浇啊”的多rou,连忙制止了对方足以被预见的“三天两头去睹物思人”的行为。

    去湖边小屋的路程不远不近,又和裴衍秋聊了一会后,叶玦已经隐约能透过茂密的树林看到里面昏黄的灯光了。

    “晚点再聊,我到了。”叶玦说道。

    小裴是个明事理的黏人精,乖乖地跟要去做正事的男朋友道了晚安。

    挂电话前还不忘提醒对方“注意安全”。

    叶玦虽答应的草率,但心里其实是没有底的,虽然他看完资料后依然不清楚自己的父亲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不过光是看着照片上白铭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他就已经明白这件事情恐怕没他想象得那么轻松。

    只不过这么多年白铭对自己的照顾是不作伪的,他打从心里不希望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只可惜好像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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