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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世欢和徐望卿走在城主府里,就像走在自家后花园,悠闲自在得不得了。 微风轻轻吹过,不知名的花香顺着风飘了过来。 两人静静走在城主府的小花园里,白世欢忽然伸出手,说道:“道侣,你为什么不牵我的手?” 徐望卿愣了愣,白世欢已经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不过一瞬间,徐望卿反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我不知道道侣间要牵手,现在知道了。” 徐望卿牵着她的手,迁就她的速度慢慢往前走,“我自有记忆起便生活在荆江,对这世间万物知之甚少,我不知道道侣间该如何相处,但我曾见过普通夫妻相处的方式,我会学着像他们一样,做好道侣该做的事情。” 白世欢静静听着他的剖白,忽然很想问她,为什么是她?他为什么喜欢她?就因为她将他从地牢里救出来?还是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让他产生了错觉?更或者,他并不是喜欢她,而是她是他有记忆以来出现的第一个真正对他好的人,于是他感动,误把感动当成了喜欢。 白世欢想了想,觉得最后一种假设可能性最高。 她抑制住了将疑惑问出口的冲动,算了,有什么可问的,知道了原因也不能改变最后的结果。 她扭头对他说:“那你知道,道侣之间还要做些什么吗?” 徐望卿摇头,然后说:“不知道,但我可以学。” 白世欢没说话,忽然一揽他的脖子,将他揽得弯下了腰,然后踮起脚尖,抬起头,轻轻碰了碰他的唇。 这个吻一触即逝,快得不可思议,徐望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疑心刚才发生的事其实只是幻觉。 白世欢镇定自若地看向前方,表情自然地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让徐望卿更加不确定了。 但对方微微出汗的手让他知道,她在紧张。 徐望卿问:“这也是道侣间该做的吗?好,我知道了。” “那我……” 白世欢脸色发红,避免他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出来,飞快转移话题:“月亮被云遮住了。” 徐望卿体贴地没有继续说下去,跟着一起看天:“嗯,被遮住了。” 白世欢忽然觉得他俩的动作有点傻,忍不住笑了一声。 徐望卿侧头看她的笑颜,在月色的映衬下,她仿若月光下的仙子,一颦一笑尽是风情。 他忽然问道:“待此间事了,你想去哪儿?” 这话的意思,便是不管她去哪儿,他都会跟着一起去。 然后他便看见她不自觉地收敛了笑意。 白世欢朝他露出一个微笑,“我暂时还没有想好,天下之大,去哪里都行。” 肯定是回家啊,她离开宗门这么久,为了不让徐望卿起疑,一次平安都没有报过,也不知宗门现在是什么情况,等这边的事一结束,她便回去看看。 不过这话她不能告诉徐望卿。 她只希望等他重新当回他的仙君,两人便桥归桥路归路,不再有半分牵扯,他的来路她不想多问,她的过往她也不会多说。 徐望卿:“若是你还没有想好,不妨让我决定?” 白世欢抬头看他:“?” 徐望卿淡淡说道:“我们去替你报仇。”他语气平静道:“我的仇报了,可你的还没有,有我在,你不必怕,我会替你杀了所有你想杀的人。” 白世欢愣愣看着他,嘴唇翕动,良久说不出话来。 “我没想到你还记得。”白世欢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心里的思绪如翻腾的江水,久久不能平静。 徐望卿微微蹙眉,白润如玉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清凉如雪的声音藏着几分心疼:“别哭。” 原来她竟不知不觉流了满脸的泪水。 “你告诉我曾经关着你的人是谁,我一定会替你杀了他们的。”徐望卿轻声道:“你别难过了。” 白世欢的脑海中一一闪过那些人的面孔,那些曾经让她心如刀绞的往事这瞬间忽然变得没有那么重要,她点点头,说:“我不难过了。” 她已经重活一世,所有的伤害都还没有发生,她有什么可难过的? 那些人不配她难过,亦不配她放在心上。 徐望卿轻轻将她揽进怀里,低声问:“那人便是追杀你的人吗?如今是不是已经到了北荣?” 白世欢上辈子的悲剧,如果非要找出一个罪魁祸首,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怪在谁身上,就连莫妤,也曾经起过夺走她体质的念头,并且一度付之行动,可惜没有成功。 白世欢回想当时的心情,在这么多对她别有所图的人当中,她唯一不恨的反而是莫妤,她的体质于她而言本就是祸根,她甚至主动帮着莫妤做这件事,可惜莫妤没有成功,她也没有从纯阴体质打造的牢笼中逃出来。 她想了想,道:“她没有关我,她只是想从我身上得到别的利益。” “她野心很重,做事毫无下限,我不希望你与她对上,至少现在不要。” —— 因为这一场谈话,两人都没什么继续散步的心情。 徐望卿静静牵着她的手,顺着原来的路回到了他们住的院子。 徐望卿将她安置在椅子上,便出去了。 不过片刻,只见他端进来一盆水,放在她的面前,对她说:“此处奴仆今日全都走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