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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大小姐这么好看,就像天人一样,戴上这个,只怕天上地下,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沈珠看着腕上的红珊瑚:“这是哪里来的?” 春燕这才笑道:“奴婢都高兴过头了,都忘记跟大小姐说,这手串是老爷派人送来的。” “老爷?”陈嬷嬷听了脸上一喜:“这么说老爷还是心疼大小姐的,想着大小姐昨夜里不高兴,今日个就送了这么珍贵的珊瑚手串。” 说着又一撇嘴:“还不气死那狐媚子!” 沈珠是知道的,红珊瑚何其珍贵,因物稀罕有,甚至贵过黄金,翡翠等物。 第16章 鬼祟之人“大、大少爷,那、那里有…… 话说苏月娥从祠堂回来,脸上的笑容都不同了,那些下人见了她,一口一个:“太太!”听得她心花怒放,就快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正在得意洋洋时,门外有一个婆子匆匆进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苏月娥不由面色一冷:“那小蹄子,还真是无风不起浪!” 昨夜里,老爷才宣布续弦,让她做了继室,小蹄子脸色难看得跟什么似的,甩了脸就走人了。 老爷非但不教训她,今日又送了那红珊瑚手串给小蹄子,还真给她长脸。 可反过来说,不是打她苏月娥的脸么? 还真应了那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那婆子撇了撇嘴道:“可不是,老爷惯来疼她,可那小蹄子目中无人,对太太你而言,总是个rou中刺,奴婢要不要……” 说到这眼珠子一转:“女大不中留,奴婢再去老爷耳旁吹吹风,把那小蹄子嫁出去,不就眼不见,心不烦。” 说话的婆子姓张,看上去五十多岁,唤作张嬷嬷,是从前伺候沈万琏的婢女,沈万琏这个人念旧,又因张嬷嬷年纪大了,无亲无靠,没有依所,所以才一直留在身边。 可自打苏月娥进门,张嬷嬷就被她收买了,所以今日个张嬷嬷来,就是来挑拨是非,外加告状的。 比起张嬷嬷的快人快语,苏月娥却是个心思重的,她听张嬷嬷如此说,忙摆手道:“不必,你这么急着说,只怕会打草惊蛇,还惹得老爷不高兴。” 她蹙眉想了想,又道:“左右一个丫头,她也碍不了我事,且看看再说,只是有一件……” 苏月娥微微扬首,目色瞟向窗外:“是不是有人见了老爷,才会让老爷这么做?” 若不然,以沈万琏的性子,他虽疼爱极了那小蹄子,也不能放任她目无尊长,我行我素。 所以定然是背后有人,这个人是谁? 张嬷嬷哼了声道:“还有谁?不就是那捡回来的外生子。” 忽然苏月娥冷笑一声:“怪不得,我就说呢,竟是他!一个外生子,也管起我们的家事来了,平日里就看他和那小蹄子好,幸好不是亲兄妹,要不然欢哥儿可有对手了。” 苏月娥进门时,沈玉才十一二岁,半大不大的孩子,可那双眼睛,清明透彻,哪像同龄的孩子。 这几年,他跟在沈万琏手下,cao持店里的生意,因他为人聪慧,一点就透,所以渐渐地,沈万琏把手里的几家药铺,都放手交给他打理。 对这个外来的养子,苏月娥不得不说,是忌惮三分的。 毕竟欢哥儿还小,还没有羽翼渐丰,若是老爷哪日糊涂了,真把那养子当亲生的,再和着那小蹄子一块,对付她娘几个,可就棘手了。 凝神想了会,苏月娥冷静下来,才对陈嬷嬷吩咐:“你多留意着,若有什么异动,再知会我。” 沈玉刚到回春堂,门口就有伙计迎上来,对他毕恭毕敬道:“大少爷好!” 沈玉嗯了声,直往里走,陆陆续续的,又有两三个伙计过来招呼,沈玉颌首:“你们都去忙吧。”就抬步上了二楼。 二楼的账房先生听到动静,忙探出头,看到了沈玉的身影,才推门出来,他手里捧着账薄,对沈玉道:“大少爷,你可算回了。” 说着把账薄递给他:“这是上个月的账,请你过目一下。” 说着嘿嘿一笑:“还有……已经十五了。” 这话也是提醒他,要发大伙工钱了。 因沈玉出了趟远门,每个月初十的日子,逾期了五日。 沈玉随手翻看了两页,才淡淡道:“稍后,我去盖上印戳便可。”便自顾自往房里走去。 二楼的右手边,第三间房门推开,便是他日常处理公务之所。 案台上很干净,没有一丝浮灰。 账房先生跟进来,笑得更殷勤了:“大少爷,你只管放心坐,干净着呢,小的都命人打扫过来,就怕大少爷哪日回,看着不喜。” 沈玉道:“有劳先生了。”这才坐下,又细看了账面,只提了几处问题,账房先生一一回答后,才命邵徳取了印章。 账房先生退下后,邵徳才捧着一盏茶过来:“大少爷,枫露茶泡好了。” “搁着吧。”沈玉目色低垂,只是翻看手里的账薄,这些都是往来账面,哪些人欠了多少,都在上面。 邵徳看他那么认真,也不想在打扰他,只得:“哦。”了声,就把茶搁在桌案上,往窗边退去。 窗外风景很好,外头的枫香树硕果累累,一丝微风吹过,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正在邵徳看得兴起时,忽然看到对面的茶楼,相对的方向,也有一个人,正拿眼瞅这头,不过她看得极为含蓄,时不时拿帕子遮挡脸,似乎像怕被人发现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