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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杀朝廷命官,还是正五品的佥都御史,他杨家有几个脑袋来赔?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那姓周的前脚刚走出衙门,后脚就出事,是个傻子都知道谁干的了。 那小厮也知道事态严重,忙堵在门口不让杨文彬出去:“爷,你消消火,有什么话都好好说,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你娘的!给爷滚开!”杨文彬暴怒下,一脚踹中小厮小腹上,只听“啊呦”一声哀嚎,小厮疼得满地打滚,就昏死了过去。 师爷见杨文彬凶悍,也不敢上前,只是扶着门框劝道:“公子爷,你……你千万要三思啊!” 杨文彬急红了眼,还管什么三思,四思。 “谁敢拦着爷,爷就弄死谁!” “逆子!”一语刚落,杨文彬脸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不知何时,杨升平人已到了他跟前:“疯够了没有!你要是再胡言乱语,就把你爹也弄死了!这样都死了,也干净!” 杨文彬捂着火辣辣的脸蛋,有些迷茫,有些不解的看着杨升平:“爹,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儿子再怎么犯浑,也不会做这大逆不道的事啊!” 这一巴掌打在儿身上,也疼在他这个当父亲的心里。 杨升平叹了口气道:“彬儿,大丈夫何患无妻!那姓沈的一家不识抬举,咱们也不要就是了,何必为了这样的一个女子,去得罪朝廷命官,你是嫌爹命太长了么?” “儿子不明白……儿子只想娶喜欢的女子,怎么就这么难。”杨文彬双手抱着头,就如斗败的公鸡一样,整个人也无精打采了。 看着自己的儿那样难过,杨升平也于心不忍了:“彬儿,这事也不难,你贪念那个丫头,不过是垂涎她的美貌,爹也是个男人,这些都能明白,既如此……” 他顿了顿,于是眼珠子一转,又心生一计道:“既然明娶不成,咱们就不会来阴的,左右过阵子,那姓周的也走了,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派人把那丫头掳了,还能查得出什么。” “爹的意思是……”杨文彬来了精神,脸上浮现喜色:“还是爹想得周到,儿子知道如何做了。” 这个臭丫头,既然都不愿嫁给他做正妻,就给他走着瞧,看到时她成了破鞋,还有谁敢要? 过了几日,那杨家果然派人过来,说是要和沈家退亲,这可是欢天喜地的大事。 沈珠从春燕口里得知后,这才拍了拍心口,落下心头的大石。 对哥哥更是感激,心里越发念着他的好。 只是经过杨文彬一事,沈珠也不敢再出门了,闲得发慌时,沈玉不管多忙,都会抽空去棠梨苑,陪着她说笑话解闷。 有时候,也会花心思买些小玩意儿,拿回去哄她。 只要看到珠儿笑,他比什么都高兴。 若是哪日珠儿哭了,他可以急得一天都吃不下饭,沈玉只当这是哥哥疼meimei,才会如此,也没有去多想。 所以那日杨文彬的污言秽语,很快的他也渐渐淡忘了。 四月初八是个好日子,这日是沈珠的及笄之礼,也寓意她正式成年了。 一大早的,她就被陈嬷嬷按在妆台前,只听她笑眯眯道:“大小姐,奴婢现在给你缠一根五彩缨线,你可别乱动,若是乱了又得从头来过了。” 五彩缨线也就是女子满十五岁后,在鬓上绑的彩色头绳,用五缕不同的颜色编织而成。 沈珠凝眸看去,只觉得煞是好看。 第28章 及笄之礼(一):“大小姐,奴婢现在…… 陈嬷嬷看沈珠果然乖巧,一动不动的,眼里也露出欣慰之色:“大小姐…真是长大了,这一日日出落得天仙似的。” “以后啊…若是再盼个好人家……”说着说着,她眼眶又红了。 沈珠透过镜子,很快就发现了:“嬷嬷,好端端的怎又哭了?珠儿…又没说要离开嬷嬷你。” 她才十五而已,嫁人的事还早着呢。 虽然姑娘家到了这个年纪,大多可以谈婚论嫁了,可沈珠心里想,若是没遇到称心如意的良人,她宁愿不嫁。 “傻孩子…”陈嬷嬷轻轻抚摸她的头:“女儿家终究要嫁人的,嬷嬷只是感叹大小姐那么一丁点小,眨眼间就大了,嬷嬷心里是高兴啊!” 常言道,喜极而泣,就是陈嬷嬷如今的心情。 春燕也在旁笑着劝道:“是啊!嬷嬷,今日是高兴的日子,时候也不早了,老爷他们还等着呢。” 这样的大日子,也是沈珠最不喜的,她一向喜欢清净自在,想着那么多不认识的人要面对,她还没去就觉得累。 正在头疼时,门外的小丫鬟来唤:“大小姐…宾客们都到了,老太太问你什么时候过去?” 沈珠嗯了声道:“知道了,你回祖母一声,珠儿就来。” 沈老太太在房里等了会,沈珠就过来了,像往常一样,她上前拜道:“珠儿不孝,让祖母久候了。” 沈老太太脸色不见恼怒,笑着招手道:“珠丫头过来。” 沈珠应了声是,才依言过去了。 沈老太太细细看了她一番,才几日不见,一身杏色襦裙加身,衬托得她更清丽脱俗了。 自从沈万琏跟她提起沈芸的事,她对这个嫡亲的孙女才有所改观。 再加上珠丫头生得那样好,那样出众,莫说一个陌生人见了欢喜,更何况她这个祖母,看着更是打心眼里的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