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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这后脖什么时候多了一朵花儿?”

    绿芙看过去, 果然看到温雪翡的后脖上多了一朵用朱笔描绘的红水仙。

    花瓣灼灼其华,娇艳欲滴, 色泽极为艳丽。

    绿芙心道,小姐跟世子爷倒也有情趣, 就这么一趟马车的功夫, 还画上画来了。

    但为何下了马车,反倒不热络了呢?

    一时,丫鬟们心头越发纳闷。

    温雪翡却赶紧拢了拢衣袖,像是在遮掩住那朵娇艳欲滴的红水仙, 也像是在掩饰自己越发泛起红晕的脸颊,道。

    “外头有些冷,我们快些进去吧。”

    三步两步,温雪翡生平第一次这么快想进了家门。

    辜长思看着温雪翡几近“落荒而逃”的背影,薄唇微微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但很快,他便垂下了眼,偏头看了一眼温府旁边的暗巷。

    辜长思往那条暗巷走了去。

    便是白日,暗巷也不见光亮,似是久无人过,墙角还有蜘蛛网堆积,明显是破败不堪的模样。

    四周到处散落着稻草,畚箕,水缸等寻常百姓家用的东西。

    辜长思环视了一眼暗巷,出声道。

    “出来。”

    瞬时,五个面具人从天而降,冲着辜长思恭敬行礼,齐声道。

    “见过主子。”

    辜长思:“先前此地可有人?”

    一号接话:“回主子话,没有,我等一直守在周遭,温府附近并没有形迹可疑的人来过。”

    一二三四五号,虽平素性格异于常人,但身为暗探的专业素养却是过硬,常人想在他们眼皮子下偷听,根本没有机会。

    辜长思抿唇,微有沉眉。

    定定看了一眼暗巷后,转身离去。

    而在他离开之时,一道身影也从暗巷墙后的矮树飞走。

    盛京某处民宅。

    几个苦力打扮的人擦了擦脖颈的汗,在大门口四下瞄了下,快速关上了宅门,朝着主屋走去。

    主屋里,一头发花白的人正背对着众人。

    方才脸上还带着几分憨厚木讷的苦力,面色一整,肃而沉凝,拱手道。

    “见过头领。”

    那人转身,奇怪的是他的面容却没有他的发丝显老,看着也就四十来岁。

    不过那人左眼带着一个金丝眼罩,眼罩虽罩着整个左眼,但边缘部分还是露出了些可怖的伤痕,像一张破碎的蜘蛛网毁了原本极其俊秀的容颜。

    那人微微颔首,声音有些低沉道。

    “温雪翡可是归来了?”

    几个手下中一个身形稍胖的人往前站了一步,从身后拿出一个鹦鹉道。

    “头领,请听。”

    鹦鹉忽而张嘴说话。

    尖锐的声音说的正是先前温雪翡在温府门口,同几个丫鬟的对话。

    那人忽而皱皱眉。

    “难听。”

    鹦鹉主人忙道:“属下知道头领您不爱听尖锐之声,但辜长思武功太高,属下等不敢靠近,只能放出小彩去探听消息。”

    那人摆摆手,不想与鹦鹉主人多谈,鹦鹉主人如蒙大赦,赶紧抱着鹦鹉缩到一边。

    那人又点出了一个人,问道。

    “江南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

    “回头领话,都已调查清楚,确实如同我们先前猜测的一样。”

    那人眉梢一挑,忽而发出桀桀怪笑。

    “果然啊,我太了解她了。”

    “既如此,就按照我们先前部署的继续做下去吧。”

    几个手下拱手应下,垂下来的眼闪些许压抑许久的激动。

    ***

    过了几日。

    一辆灯笼上写着“温”字的马车缓缓从雾朦中行驶了过来。

    温雪翡今日明显是盛装打扮,将自身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只是她眉眼间并没有因为打扮的好看而有多欢喜自信,而是微微绞着手帕,睫毛轻颤,显然有些坐立不安。

    “母亲,辜夫人是喜欢水蓝色吧。”看着自己一身水蓝色华服,温雪翡再次想要确定。

    哪知,温母却是好似有些愣怔,一时没有回答温雪翡的话。

    温雪翡有些疑惑地眨眨眼,怎么感觉母亲比她还坐立不安呢。

    她又唤了一声。

    “母亲,您在想什么?”

    温母这回回了神,她眼神有些飘忽,但很快还是扯着笑道。

    “雪翡放心,母亲都打听好了。”

    “且辜夫人,母亲也见过几面,她虽有些威严,但待人还是宽厚的,你便做好自己就是,她会喜欢你的。”

    闻言,温雪翡好似镇定了些,拿起旁边的木夹,在香盒里挑选着合适的香,准备放入香炉中。

    却不知,温母眸子微抬,看向温雪翡的目光里,透着担心。

    而这份担心,与温雪翡的担心不同。

    前一晚。

    温母找到温父想推掉今日的宴请。

    温父:“已然答应,又是事到临头,如何能推诿?”

    “怎么了?早些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温母神色慌张,她抓住温父的胳膊轻轻抖了抖。

    “你可曾还记得多年前盛京的一桩逸闻?”

    “关于定国公辜景安的。”

    “不,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定国公,还只是辜家的继承者而已。”

    温母心乱如麻的模样,温父看在眼里,他仔细回忆了起来,过了一会,他好似突然想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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