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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规闻言,低喝一声:“你们回去。”

    话音刚落,女鬼再次扑过来,而那老道已经脱了湿透的道袍,穿着短袖,朝两个小鬼方向走去。

    唐规一边躲闪一边朝老道靠近,想要阻止他。

    中年女鬼见唐规有些应接不暇,咬咬牙冲了出来,口中大喊:“踏马的,老娘跟你们拼了!”

    “柳梅!”老鬼惊呼,看了看女鬼,神情变得凶狠骂到:“老子也跟你们拼了!”

    老鬼一出去,二秤、老熊也不再犹豫,就连还没恢复好,魂魄透明的小宾跟着跑了出来。

    老鬼几个虽然本事不大,但好在数量取胜,稍稍抵挡了一阵时间,唐规趁机脱战,朝自己卧室跑去。

    女鬼有所察觉,直接一手一个将身上的小鬼丢到墙上,随后再次朝唐规扑去。

    几人瞧见,不由同时惊呼:“唐大师小心!”

    第49章

    但到底说晚了,唐规来不及躲闪,左手手臂被女鬼锋利的指甲抓了几道,瞬间血流如注。

    “嘶。”他痛的直抽凉气。

    女鬼见自己得逞,神情一喜,再次朝他身上抓去,唐规顾不得伤口,快步冲进卧室,想要去拿法器以及符纸。

    这时突然涌起一股阴风,院外响起嘭的声音,下一瞬,卧室里闪进来一抹红影,原本进攻凶狠的女鬼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来临,下意识闪避。

    可到底晚了一步,后衣领被人抓住,直接扯出房间。

    唐规猜到了来人是谁,嘴角扬了扬,同时去房间拿起铜钱剑、符箓。

    这时,院子里蓦地想起女鬼的惨叫,等他冲出房间时,褚旸手中的女鬼魂魄正好消散。

    “诶!”唐规想出声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褚旸闻声朝他瞥了一眼,神情冷然,眼神凌厉。

    而旁边,老道身上缠了七只小鬼,对他又撕又咬,痛的老道脸都皱在了一起,强撑着从挎包里掏出一堆符箓拍在身上几个小鬼身上。

    “啊啊啊”

    老鬼几人惨叫出声,一个个躺在地上直打滚。

    褚旸瞬移上前,掐住了老道的脖子,将他硬生生给提了起来。

    老道拼命挣扎,想要挣脱面前厉鬼的束缚,可他的大手宛如一把铁钳,任他力气使尽,对方岿然不动。

    顾祥贵被掐的喘不过气来,眼珠子直往外冒,他看向面前一身暗红红色鎏金华服、乌黑长发的男人,眼里多了几分惊恐畏惧。

    他紧紧抓着手中符箓,想要贴到男鬼身上,可刚有动作,就被对方攥住手腕。

    “咔嚓。”

    伴随着一声惨叫,顾祥贵的右手手腕被掰断,他痛的浑身颤抖却发不出声音。

    唐规在旁边看着,见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不得不出声提醒道:“褚旸,可以了,再掐下去他就没命了,尸体我不好处理。”

    闻言,褚旸瞥他一眼,将手中的老道丢在地上,随后消失。

    “砰”

    主殿的房门再次合上。

    唐规看了眼躺在地上鬼魂虚弱的几只小鬼,又看了看躺在地上不断抽搐咳嗽,仅剩半条命的老道,掏出手机,给王庆仁拨去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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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庆仁等一众警察刚下车,就瞧见道观外的地上丢着一个四肢全断,浑身是血的老道。

    他看到警察,嘴里呜呜呜直叫,好像警察不是来抓他的恶魔,而且过来拯救他的正义使者。

    唐规闻声从房间走了出来,王庆仁指着旁边地上还带着血迹的粗木棍,问:“唐规,这是你做得?”

    “嗯。”唐规语气淡淡的解释:“正当自卫。”

    王庆仁身为警察,怎么会看不出泄愤和正当防卫的区别,但看到唐规手臂上也缠了纱布,离近点还能瞧见有血迹溢出,他想了想便没再深究下去。

    送走警察,唐规长长的叹了口气,将道观内外的血迹清扫干净,回房间画了七张安魂符送去西配殿。

    房间的地上,七个小鬼整整齐齐的躺在地上,一个个脸色苍白,痛苦□□,其中小宾和中年女鬼伤的最重,直接昏死过去,这也是为什么唐规会下手那么重的原因。

    从西配殿出来,唐规侧头看了看旁边那扇紧闭的房门,又回想起他刚才的穿着,垂眸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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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规已经几天没来主殿了,里面显得空荡寂静。

    他看了眼供桌上的牌位,从香盒里拿出三根香点燃,作了三个揖,将香插入香炉。

    “今天……谢谢祖师爷了。”

    无人回应,唐规也不介意,对着牌位点了下头,转身准备出去。

    然而,还没等他一只脚迈出主殿,一个东西就从他旁边率先飞了出去。

    “哐当”

    洗脸盆狠狠的摔在地上,发出声响,里面的纸灰撒了一地。

    唐规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幅度,转身重新回到主殿,走到供桌前,伸手敲了敲牌位,问:“要聊聊吗?”

    依旧没人搭理。

    唐规挑眉,再问:“确定?”

    过了半秒,他叹气道:“那行吧。”

    他刚要转身,主殿的门猛然关上,房间瞬间暗了下来。

    唐规看着窗户投进来的光线,在蒲团上坐下,说道:“行了,别闹小孩子脾气了,我们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聊聊。”

    “你都已经说是我的错了,还有什么可聊的?”牌位里响起褚旸清朗傲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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