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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村长正和两个领头的一男一女说话,离近一听都是□□语录,不过村长明显有些词穷。

    一直重复“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和“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搞得对面两人编不下去了。

    看人来得差不多了,那个女的往前一步:“所有人排成三队,向前看齐!”

    村民抬头瞅了她一眼,没反应过来,要排队,那就排吧,从人群的一头转到另一头,看到熟人还能聊上两句。

    领头的两人见状也不着急,几分钟后还乱成一团,摆手让两人出列,上前随手拽住两个离得近的村民,要拉着上前,正想像之前一样来个下马威。

    结果两个男的抓人半天也没揪住一个,村民一个扭身,在学校上学的学生哪比得过。

    开会时村长都划过重点了,他们不吃这把戏,领头的看村长,村长笑着又重复了一遍语录,两人见这情况有些脱离掌控,小声嘀咕了几句。

    顾曳抬头,两排□□散开,拉着五个衣衫破烂,剃了头发的人出来。

    顾家村的人伸脖子瞧,发现都是认识的,有的还沾着亲戚,浑身除了腿没处好地方。

    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厚重的牌子,头和背弓成一个弯,要不是牌子上大大的名字,他们都认不出。

    女的让那五个挨个在场地中间念忏悔书,山路磨碎的鞋底透着黑痕,低哑的嗓子不停漏风,不知道多少天没吃上顿饱饭,水恐怕也没喝两口。

    后面拿皮鞭的人见声音不够大,上去就是几鞭子,村名敢怒不敢言,这是要人去死啊。

    分外难熬的忏悔过程结束,女的重新站出来,扫视下面的村民,想要挑些错来。

    可惜从衣着上实在看不出什么,衣服换了,头发理了,□□也拿着,每人胳膊上还系了个红带子,印着毛主席万岁。

    这还怎么进行,眼神转了一圈,最后定在两个白面皮抬着的脸上:“就是你们两个!给我上前面来。”

    幸运值感人的顾曳荣获点名,旁边的温风也跟着沾光,周围的村民都紧张的看向顾曳两人。

    女人想着从两个小的下手,威逼胁迫不怕吐不出东西,“你们两个的名字。”

    “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报告队长我叫温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是顾曳。”没等女的说什么,温风扑哧笑了出来。

    他哪知道顾曳背的什么,她随便一翻感觉这个跟顺口就记下了,哪知道这句话未来流传深远。

    “严肃。”男的出声警告,女的才反应过来,实在是现在十三岁的温风,一张脸长得漂亮得出奇,近处一笑杀伤力报表。

    女的咳了两声掩饰:“你们这样的长相,一看就是贪吃懒作,没有广大劳动农民的吃苦耐劳的精神,组织要代表毛主席,对你们进行批评教育。”

    人群哗然,顾言立拿着账本刚要上去,就被顾言之拽住:“再看看,那两个也不是省心的。”

    第20章 这么有效的提醒方法目前……

    众人注视下,温风抽出袖子里准备好的东西。

    “所以你小子是啥时候收到了毛主席的亲笔回信的,简直是大快人心,许老头你是没看见,温风当面逐字解释给他们听。”

    顾村长说得高兴,拿着杯子站起来比划,当时温风读信里的内容:“愿平善播于此地,凡党之民,皆可以得,致温战友顾战友。”

    温风读完还特意给他们看了盖章,提醒他们毛主席的眼光就是群众的眼光,毛主席的字迹就是他的心意,那些改造的人也是他的群众,善待每一个群众就是他的心意。

    怕他们听不懂看不懂还掰碎成白话又解释了一遍。“那两个人当时的表情简直了。”顾村长哈哈笑得手抖,杯子里的酒都洒出来了。

    看得顾言立那个心疼,这点酒得花多少钱呢,许村长很遗憾没能亲眼看到,但光听也是浑身舒畅。

    他这几天都没回去,就在辛老爷子的病房里帮忙照看“改造”的五人,虽然说动了他们顺应信里毛主席的意思,可以接受医治,但时间只有三天。

    后天他们就不能再停留,不然任务就无法按时完成了,“呸!什么狗P任务,儿子读了两天的书,就不认老子了。

    听说外面的搞学问的,不少人都被抄了家,拉去走街□□,还有什么□□会、劳改计划,简直...哎。”

    许村长没有说出口,饭桌上的几人也读出了意思,顾村长的大儿媳端上一盘毛豆:“别光说了,快吃,菜都凉了。”

    顾曳两个从村长家出来,路上远远看到那群人在村里各处晃荡,他们急着走,村里还不想留他们这些□□呢。

    不过村长提供的忆苦饭,相信他们对这几天一定印象深刻。

    顾曳不想看这些渣滓,绕道回了家,就看到蹲在门坎上两人,见他们两个回来了,忙起身关好门。

    石头拽住温风:“你那个信是你自己做的吧?”在石头和大丫瞪大的眼睛下,温风得意的点点头:“是啊,主意很棒吧?”

    “棒你个打头鬼!你怎么想的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伪造的信!你也敢。”

    两人当时散场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几人同一个屋檐下,他们怎么没见着他们俩去过城里邮局,再想温风那胆子,吓得他们腿都抖了,饭也没吃就在门口蹲在等他们。

    顾曳这次倒很赞同温风这次做的事:“毛主席日理万机,远在京市深府,怎么会有人去当面拿着信问是不是他的亲笔,那个印章我是按报纸上的图片刻的,保证不会看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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