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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身带着,等你来抢?

    对上他冰冷的眸,季攸攸嘟了嘟嘴,伸手捧住了他的脸:“大师兄,你乖一些好不好?我不想伤害……啊!”她突然一声惨叫,双眼迸出泪花。

    竟是蔺修游一口咬住了她的拇指,狠而准,咬出血来。

    也就在这时,斑斓的毒蛇受惊,一条条咬向他……

    蔺修游猛地惊醒,一睁眼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下。

    他不过是做了一个梦,居然就一天过去了。

    或许是方才的梦境太过真实,他到现在还记得被毒蛇啃噬的感觉,满头冷汗。

    她给他带来的阴影从未消退。

    明明他现在已不再畏惧那些冰冷恶心的毒蛇。

    有什么东西靠近他。蔺修游眉眼一凛,抬手一抓,抓住了一只细小的胳膊。

    “疼!”

    娇软的嗓音令他的眸色又冷了几分,他挥手用灵力点亮屋内灯盏,屋子里登时亮堂起来。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她早就醒了,他竟陷于梦中,没有察觉。

    季攸攸的手臂被他抓住,她顺势伏在他身上,抬头看他,嘤嘤软语:“大师兄,你好像做噩梦了,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事。”

    蔺修游看到她嘴上的饼屑,转头看了眼桌面,低笑一声,放开了她。

    桌上放着的一盘糕饼已被她吃完,只留下一点碎屑。

    注意到他的视线,季攸攸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两眼盯着他,发出光来:“大师兄你饿不饿?我会煮很好吃的面哦,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大师兄不饿。”他的声音异常温柔,“其实,大师兄不让你吃东西,是为你好。”

    “嗯?”季攸攸不以为然,饿了当然要吃东西,不然多难受呀。她吃了一盘糕饼都没觉得饱,要是再吃一碗热腾腾的面就再好不过了。

    可他笑得……让她浑身发毛。

    “发芽了。”

    季攸攸:“?”他在说什么?

    蔺修游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圆润的下巴,好心地为她解惑:“莲子,发芽了,在你肚子里,生长。”

    轰!季攸攸倏地睁大眼睛,她倒是忘记她的肚子里还有这个东西了。

    “吃得越多,长得越快。”

    季攸攸心肝儿颤颤:“会很难受吗?会、会死吗?”倒也不是很怕死,就是怕死得太痛苦。

    “大师兄怎么舍得让你死,虽然会有那么点点难受,但大师兄相信你可以熬过来的。”

    “大师兄……”季攸攸慌乱地抱住他的胳膊,一脸乞求。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莲子发作,她已经觉得肚腹有些难受了,火辣辣,像被灼烧。

    “你也知道怕?”蔺修游揉了揉她的头,动作重得仿佛要撸秃她,“我的小师妹不是一向胆大妄为、无所畏惧么?不会太难受的,总比……被毒蛇撕咬……要舒服得多,实在受不住,大师兄会帮帮你。”

    季攸攸一张俏脸白了又白。

    被毒蛇撕咬……她一下就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当时她没打算让蛇咬他,可他毫无预警咬疼了她,惊到了那些蛇,蛇才会咬他的。

    可那时也是她救了他啊,他中毒昏过去,是她给他喂了解药,又帮他把毒血一点点吸出来……也、也算功过相抵了吧?

    以前她知道自己在书中的剧情,她只要跟着人设和剧情走就好,自然无所畏惧,可现在她这个在书中本该死去的人还活着,接下去她将会遭遇什么完全不知道,她当然会慌。

    五脏渐渐被灼烧得厉害,她抱他抱得更紧。

    “大师兄,救救我,我难受。”通过灵识,她看到了那颗长在她肚中的黑心莲子,果然长出了嫩绿的小芽,正贪婪地吸收她的灵力和气血。

    蔺修游看着她,面无表情。

    黑心莲乃火属性灵宝,而她虽是火系灵根,但修为尚浅,不足以吸收黑心莲的灵力,反而会被其反噬,受烈焰焚烧之苦。

    她应得的,不是吗?

    救她?他只会确保她死不了。他的唇角勾起薄凉的浅笑。

    呜呜呜,烫死她了!她的手下意识地去寻找冰凉的东西,在触及他肌肤的那一刻,她突然感觉好舒服,就好像是碰到了冰块一样,让她身上的热度一下便消散了些许。

    她正要更近一步,却被他拉开了。

    季攸攸泪汪汪想再扑过去:“大师兄……”

    蔺修游残忍地取笑她:“小师妹,大师兄可没给你下合欢药,不要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随便往男人身上扑。”他是水系灵根,对此刻的她来说,他就是解火的药。

    不过,他怎么可能帮她,他想欣赏的,正是她痛苦狼狈的模样。

    合欢药?他的话却无意间提醒了季攸攸。

    对了,她的随身空间有作用类似合欢药的药粉“乱情”,是她在仙门药庐搜罗来的。

    若是让大师兄中“乱情”,他就会让她碰了吧?

    火辣辣的痛感折磨着她,她无暇细想,从随身空间取出“乱情”,悉数洒向他面门。

    蔺修游毫无防备,吸入了那粉末,笑容凝固:“什么东西?”他冷声发问。

    季攸攸没有回答,而是努力往他怀里钻,声音颤抖:“大师兄,你救救我,我快要被烧死了。”

    “乱情”药性极快,当蔺修游意识到自己中了什么药,整张脸都扭曲了,恨不得扭断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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