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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卫蓉和聂之炤皆脸色不佳,各有心思,奈何上官景枫在,他们不敢多说什么,怕失了礼仪。

    蔺修游长身而立,淡而又淡地看着季攸攸,唇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爹,这两位便是游公子和季姑娘,是他们救了我和聂兄,除了鬼族,收了神鼎。”上官云遨看向父亲,介绍。

    “好……”上官景枫点头正要说话,却见那明眸皓齿的小姑娘冲着他乖乖巧巧地唤了一声“爹”。

    饶是他再怎么经历大风大浪,也不由愣了一下,随后才笑道:“我倒是一直想要个女儿,奈何空有三个不争气的儿子,季姑娘这一声唤,真叫我受宠若惊。”

    季攸攸偏了偏头,认真地纠正他:“不是女儿,是儿媳,你是夫君的爹,也就是我的爹呀。”她倒是把关系理得很清楚。

    “小师妹!”卫蓉忍不了了,“不许在城主面前胡言乱语,像什么话!”她才是云遨的未婚妻,她都不能喊城主为爹,季攸攸凭什么!将她置于何地?

    “蓉儿,季姑娘只是中了魅术,你不要怪她。”上官云遨忍不住出言维护季攸攸。

    是,她是中了魅术,可你却是中了她的狐媚之术!

    卫蓉胸脯起伏,转向上官景枫说道:“城主,我这小师妹中了鬼族的魅术,误将云遨认作夫君,还请城主为她解除魅术,帮她恢复神智。”她面容间尽是恼怒和郁色,显然气得不轻。

    “不劳城主,我的小侄女,我自会负责。”蔺修游缓缓开口,目光迎向上官景枫。

    上官景枫看向他,微微颔首:“游兄弟救了犬子云遨,化解了鬼族之祸,功不可没,东耀城理当重谢,稍晚二位可随云遨前往藏宝阁,任意挑选一件宝贝。”顿了顿,又道,“鬼族魅术确实刁钻难解,既然游兄弟自己有信心,我便不插手了,如需帮助,同云遨说,他自会安排。”

    蔺修游:“多谢上官城主。”

    “不必客气。”上官景枫不动声色,打量着他。

    此人修为深不可测,放眼整个修真界恐怕都排得上名号,但他并不知道有这样一号人物存在。

    那么,他究竟是谁?什么身份?有什么目的?

    实在让人不得不忌惮。

    他的目光落到蔺修游的脖子上,状似随意地说道:“游兄弟脖子上这牙印颇为别致,东耀城有上好的伤药,云遨,等下记得给恩人拿一些。”

    上官云遨:“是。”

    “不必麻烦,过两天就好了,小野猫留下的标记,自然是要留得久一些。”他说着,视线移到了季攸攸的身上,意思一目了然:她咬的。

    他那牙印实在醒目,所有人都看到了。

    若说先前只是猜测,那他的这一瞧便让大家都确定了下口之人。一时间,场面安安静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季攸攸,神色各异。

    其中最受打击的莫过于聂之炤,他脸色铁青,身子微微摇晃,像是撑不住要倒下。

    攸攸居然咬他的脖子?多亲密的关系才会发展到咬脖子这一步?他们不是叔侄关系吗?

    不对,他们根本就不是亲叔侄,攸攸这般绝色,有几个男人不心动,连上官云遨这种有婚约的人都抵挡不住她的柔情攻势,一个假叔叔的身份又算得了什么?

    那人究竟对攸攸做了什么,竟让攸攸下口咬他?细思极恐,不可原谅!

    而被所有人注目的季攸攸心情糟糕透了,心里记恨死了蔺修游。

    他怎么可以在夫君面前明示是她咬了他?夫君会怎样想她!

    夫君一定会觉得她是水性杨花的坏女人!

    她不由红了眼圈,充满委屈地瞪着蔺修游:“不是我!”她才不承认,打死也不承认。

    只要她不承认,夫君就没法认定是她。

    “哦?”蔺修游凉凉一声,满是质疑。

    “就不是!”她泪光闪闪,一副被人冤枉的模样,狠狠跺了下脚,转身跑了出去。

    上官云遨下意识就要去追。

    “云遨!”卫蓉急忙叫住他,“你做什么?”他当着她的面去追别的女人,她的脸往哪搁?

    上官云遨脚步一顿,回头对她说道:“蓉儿,我……我去跟她解释清楚。”说完,他跟着季攸攸跑了出去。

    卫蓉气结,怒而咬牙。

    季攸攸,我绝不能容你!

    *

    跑出去一段路,上官云遨把季攸攸拦了下来,看到她娇美的脸上满是泪水,心脏狠狠一抽,抬手想要帮她擦去,却意识到不合适,只好握成拳,垂到了身侧。

    “你别哭了。”他轻叹一声,笨拙地安慰她。

    “夫君……”季攸攸抬起泪眼看他,这回说了实话,“是我咬了他,可、可那是他先欺负我,我气急了才咬他的。”

    他欺负她?上官云遨心头一阵憋闷,可他又有什么资格过问?她只是中了魅术把他误认成了夫君,他们连一点关系都没有。

    “季姑娘,你无需跟我解释,是不是你咬了游大哥我都不会在意。”他狠下心肠跟她解释,“在遇到鬼族之前,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交集,对我而言,你只是我的未婚妻蓉儿的小师妹,我对你没有任何私情。现在的你是中了鬼族的魅术,才会错误地将我当成你的夫君,等你清醒过来,你定会觉得如今的一切可笑至极。”

    “不是,才不是这样!”季攸攸根本不信,她只相信她记得的事情,她记得他是她的夫君,怎么可能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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