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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这人还真是嚣张,看着就想打他一顿。”苏冰栎走了过来,义愤填膺的,“我看他不会善待攸攸,攸攸太可怜了。”

    “只要她并不反感我的接近,我便不是没有资格和机会。”半晌,他似在喃喃自语。

    苏冰栎转头看他一眼,对这位表弟实在不够强硬的性子和手段深表遗憾。

    不过,年轻人嘛,成长可期。

    所以,她点了点头,一脸鼓励:“没错,你说的很对!”

    *

    蔺修游抱着季攸攸进房,把她放到了榻上,居高临下看她,目光不善:“胆子大了。”几日不见,她就敢勾引上官云遨,允许他的碰触。

    她红了眼圈,蜷缩成一团,抱住了自己。

    她不是胆子大了,她只是好绝望,若是从前太迟钝,那她现在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大师兄对她的恨意,怪不得大师兄对她的好感值始终都是-1,不是主系统出错,而是她自己太天真了。

    原本她想,只要大师兄喜欢她,就算一直留在这个世界,她也可以,她愿意陪着他,一辈子陪着,直到他们的生命在这个世界终结。

    可是,他恨她……

    她一下子失去了坚持下去的动力和勇气,他的恨意让她卑微害怕,她想回家了,她不想再面对他的恨。所以,她向上官云遨示好,只要通过上官云遨得到情珠,她就能顺利离开这个世界。

    她的沉默更是令他着恼,他怎么会相信这样的小混账有真心?她始终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今又摆出一副柔弱委屈的样子,让所有人以为是他欺了她、负了她、伤了她。

    “你听着,就算我不要你,你也休想投进别的男人的怀抱。”

    不要你……

    季攸攸瑟缩了下,眼角泛起涩意,她突然想起了秦衣若的结局:被上官景枫抛弃,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去……

    她不要那样。

    她怯懦地抬头看他,泪水迷糊了她的双眼:“我还能……做什么,你才能……不恨我?”

    蔺修游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下,强忍住拥她入怀安慰的念头,他冷硬地对她说:“你什么都不用做,乖乖留在我身边,我便留着你这条命。”

    他看着她,他希望她能像从前一样,不管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都会厚着颜扑入他怀中,赖在他的身边。

    他不会推开她。

    但她没有,她缩进她的龟壳里,无声地落泪,一滴一滴落在他的心上,令他疼痛难耐。

    “收起你的眼泪,那是最没有的东西。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房间半步。”他说完,拂袖离开,再也不想多留片刻,看她魂不守舍的伤心模样。

    季攸攸:“小白,他对我的好感值……有多少啦?”

    小白心惊胆颤地一通查询,小心翼翼地告诉她:“还、还是-1,没变。”主人好可怜啊,它看着都心疼。

    “哦,居然没掉啊。”她自嘲地笑了笑,睁着迷蒙的泪眼说道,“小白,我想回家,我不要做任务了,不要奖励了。是不是只要在这个世界死了,我就能回去?”

    “主人……”主人这么灰心失望,看得它也想哭了,“主人,你再忍一忍,小白刚刚查过,上官云遨对你的好感值有79啦,我们再努力一把,得到情珠就可以顺利离开这个世界了。”

    季攸攸没说话,喉头一痒,咳了两声,感觉到唇角的湿意,她抬手擦了一下,看到手背的鲜红,愣了愣。

    小白急道:“主人主人,你在这个世界的身体不行了,要使用生命树种啦。”

    对每个任务世界来说,时空穿越师都是外来入侵者,每个世界的气运会自发削弱时空穿越师的生命元气,等到时空穿越师的生命元气归零就会被弹出这个世界,任务宣告失败。

    这个时候使用生命树种就能补充生命元气,让时空穿越师继续在这个世界完成任务。

    “不用了。”季攸攸木然地一点点擦干净嘴角的血,“如果在这具身体坏掉之前没有拿到情珠,就算了。”顿了顿,她又低头说了一句,“就这样吧。”

    *

    上官云遨被上官景枫叫去了书房。

    “爹,您找我?”

    上官景枫正在翻看金册,处理政务,见他进来,抬头看他一眼,将手中的册子放下。

    “嗯。我让你查游三,你查得如何了?”

    上官云遨垂头:“我让人查了,但并无所获。”说完,他惭愧地补充了一句,“是孩儿无能。”

    “我的儿子,怎么可能无能?”上官景枫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让你查他,确实为难你了,毕竟,连齐德四君也无法除掉的人,怎么可能让你轻易查到他的底细。”

    上官云遨愣了下:“齐德四君?”别人不知道,但他清楚,他们是爹的手下,爹让他们除掉游大哥?

    “不错。”上官景枫轻描淡写,“我让他们去杀游三,失败了。”

    “爹你为什么……”

    “探一探他的底。”

    上官云遨内心复杂,他虽然嫉恨游大哥,但从未想过要取他性命,他毕竟救过他。可爹的决定他左右不了,只能闭嘴。

    “连齐德四君都奈何不了他,你说,他的修为究竟有多高?”上官景枫轻轻敲着桌案,一脸沉思。

    “爹,他知道是您做的吗?”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防着他,他防着我,只要不捅破这张纸,大家便一样可以相处融洽。”他躺进宽大的金丝楠木椅子里,双手环保,看向自己的儿子,“我听说,那丫头最近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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