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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巧了。”

    到了这一步,规则要求的条件已经全部完成,只剩等待刻下的名字消失。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盛绯迩揉了揉眼睛,她发现自己名字留下的印记,当真在逐渐变淡。

    不过再一眨眼的工夫,她的名字就彻底消失了。

    她低下头,担忧注视着徐苍曦的名字。

    徐苍曦名字消失的速度,比她的名字要缓慢许多,所幸也是有变化的,没有像赵凯元的名字那样,几乎入碑三分。

    她抬起手,抚上了徐苍曦的名字,谁知在同一时刻,徐苍曦也同样伸出手去。

    两人在均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就这么鬼使神差的,双手交叠在了一起。

    “……”

    他与她又同时收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就在这短暂的静默里,徐苍曦的名字,也终于完全消失在了石碑上。

    盛绯迩高兴起来:“太好了,我就知道曦哥你一定没问题!”

    徐苍曦欲言又止,但终究什么都没提,只习惯性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想说的是,自己是有弱点的,心性也远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坚定。

    刚才如果没有她在,他能不能逃过幻象那一关,都很难讲。

    他很感谢她相信自己,也感谢她在这样的时候,能够陪在自己身边。

    或许正因有她在,他所谓的弱点,才变得不值一提。

    回头望去,姻缘桥的台阶已经完全合拢,身后雾气散尽,来时路正慢慢清晰。

    ……

    在盛绯迩和徐苍曦去姻缘桥完成任务时,结界之外的队友们也不太轻松。

    他们本以为能够看见里面的情况,结果非但什么都看不见,外面还刮起了大风。

    大风刮到最后,他们不得不每人抱着一棵树,才能避免被直接吹走。

    所以盛绯迩和徐苍曦走出结界,抬头就看见了四只抱树的树袋熊(……)

    这时风也终于停息了。

    “小妞!”冉素素兴奋跳下地,一溜小跑过来,“顺利吗?没受伤吧?”

    盛绯迩悄悄把衣领的扣子系紧,遮住了脖子上仍未消退的指印:“没受伤,挺顺利的。”

    “在上面看见什么了?”

    “看见了我以前服务过的客户们。”

    此言一出,别说冉素素,连旁边的欧阳飞鹰也是一惊。

    “你服务过的客户,不都是尸体吗?”

    “对。”

    “那它们为难你了?”

    盛绯迩摇头:“没有,它们排队和我握了个手,就走了。”

    “还有这种事?”冉素素难以置信,“你该不会是菩萨在世吧?”

    “……”

    另一边,贺屏也在问徐苍曦:“曦哥,还顺利吗?”

    徐苍曦下意识朝盛绯迩投去一瞥,略显迟疑:“嗯。”

    盛绯迩立刻接话:“这任务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行了,我们快回宿舍吧,好好休息,还得准备第三部 分呢。”

    徐苍曦不想提的事,她也希望能够替他保守秘密。

    *

    第二部 分的任务结束后,真言之书的第三部分就可以开启了。第三部分的道具,给了一盒火柴、一沓黄色符纸,还有一卷异常柔韧的细绳索。

    但鉴于规则在第四天并未出现,所以暂时还不知道这些道具要用来做什么。

    在建轨大学的第四天,似乎是用来给六人组调整的清闲一天。

    他们或者在宿舍一直补觉,比如冉素素和路晓凤;或者去校园各处再次熟悉地形,比如贺屏和欧阳飞鹰;又或者坐在cao场旁的长椅上发呆,比如盛绯迩和徐苍曦。

    其实盛绯迩并不想发呆的,她只是去食堂打饭买奶茶,顺便给冉素素和路晓凤送回宿舍,没想到刚吃完饭,无意中发现徐苍曦要出去,正好她不困,就又跟着他一起去了。

    天气有点阴,午后阳光透过云层落在校园里,并不热烈,反而有种朦胧感。

    两人并肩坐在长椅上,良久无话。

    最终还是盛绯迩觉得这气氛有点尴尬,忍不住先开了口。

    “曦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

    “那个……咱俩虽然不能说有什么大交情,但相处这段时间多少也算朋友了,你有心事,是可以稍微对我倾诉一下的。”

    她看向他的眼神太过真诚,像山涧清泉,清澈得能照出他的所有消极情绪。

    徐苍曦并不是一个会心软妥协的人,但当她认真凝视他的时候,偏偏是他唯一难以招架的时候。

    “我没什么心事。”他叹了口气,“我觉得对不住你。”

    “你哪里对不住我?”

    他的目光移向她的衣领,她颈间的指痕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依稀还能看出有一丝淤青。

    “你不怪我,我也原谅不了自己。”

    他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在幻象里看到的并不是她。

    他很清楚,自己当时必定是下了重手的,如果不是她足够冷静地唤醒自己,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严重后果。

    她事后只是轻描淡写带过了这件事,就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但他没办法装傻,是他亲手伤害了自己最应该保护的小姑娘。

    这对他而言,是罪无可恕的。

    盛绯迩极轻地叹息,她很理解,就算自己完全没打算怪他,也不认为这是他的错,但在他看来,都是难以释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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