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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前最喜欢这张照片,想重拍一张再离开。】 她?生前? 明显是个已经去世的女人。 问题是要到哪里去找这个女人呢? ……事实证明不需要去找,对方早就等在这了。 身后照相铺的大门自动关闭,面前油灯的光亮熄灭,视线内瞬间陷入黑暗。 这黑暗差不多持续了十几秒钟,期间盛绯迩没敢随便挪动,就屏息静气地站在原地。 直至油灯重新亮起。 照相铺内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不少。 她似有所感,谨慎地转过头去—— 就在那面柜子的角落里,一身蓝色学生装、梳着两条辫子的年轻女人正贴墙而立。 又或者更准确些,它已经不可能算是人了。 它的一张脸被利器划出道道纵横的沟壑,血顺着下巴滴落,将学生装染得肮脏斑驳。 它那双翻白而失去焦距的眼睛,就这么盯着盛绯迩的方向,半晌,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哀鸣。 它拖沓着步子,缓慢朝盛绯迩走去。 * 欧阳飞鹰开局被传送到了一座老式居民楼里,平心而论,这座居民楼不是一般的破旧,屋子里从窗帘床单到家具全部潮湿发霉,楼道墙壁的墙皮也差不多都脱落了,上面还布满焦黑的痕迹,且垃圾遍地,蟑螂老鼠横行。 她在开局的屋里找了两圈,最后掀开床垫,发现了藏在床垫底下的一张纸。 那张纸用类似鲜血颜色的颜料写着: 【308】 这好像是门牌号。 看来是让她去这间屋里再找一找。 她沿着楼梯上了三楼,径直穿过走廊来到了308室,住户貌似在家,门还虚掩着,里面亮着一盏灯。 她敲了敲门,许久无人回应。 她又在门口凝神听了一会儿,在确定没什么异常声音之后,这才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结果进去之后,她立刻就觉出不对劲了。 血腥味,这里弥漫着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当然,或许对于常人而言不算浓重,但对于她这种嗅觉敏锐的人来讲,这味道足够强烈了。 她甚至能闻出来,这已经是被清洗过后的味道了。 这样的认知令她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她从厨房肮脏的灶台上,随手拎了一把生锈的菜刀当作防身武器,才敢继续往里走。 这里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暴力争执,汤汤水水,玻璃瓷片,东西碎了一地,连椅子都断了两条腿。 路过厕所时,她悄悄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见靠近墙边的桶里插着拖把,而拖把浸的竟然是暗红的血水。 ……是案发现场没错了。 她拎着菜刀,踩着玻璃碎片,推开了最右侧的那扇门—— 这一次,更加刺鼻的血味扑面而来,险些把她撞个跟斗。 她震惊低头,看见地板的血泊里躺着一具狰狞女尸,尸体身中二十多刀,刀刀命中要害,脖子几乎都被砍断了,鲜血喷溅上墙,像是大面积的抽象涂鸦。 尸体四肢僵硬,仍保持着死前惊恐扭曲的神情,纠缠凌乱的黑发间,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还盯着床的方向。 床上有什么? 欧阳飞鹰小心地迈过尸体走向床边,见那里有一堆摞起来的厚被子,说句不好听的,像在床上砌了个坟头。 她捏住被子的一角,就像打开包裹那样,将其一层接一层慢慢掀开。 ……最后一层被子,已经被血完全浸透了。 被子的底下,蜷缩着一具被利器砍断手脚的男童尸体,从身量上判断,男童至多只有三四岁。 欧阳飞鹰不忍再看,她皱着眉,从尸体断掉的手中,抽出了一张同样沾满血迹的日记纸。 字迹比较成熟,应该是成年人的笔迹。 【要在他回来之前把拼图拼好,否则,他就会杀了我和孩子。】 第96章 厕所 花子就趴在那里。 也许是因为欧皇体质加持, 冉素素这次一开局,就和路晓凤一起被传送到了相同的地点。 她大概是唯一能拉个队友做垫背的人。 夜间狂风大作,两人坐在地上, 被吹得东倒西歪, 要靠互相搀扶才能勉强站起来。 冉素素的长发被风吹成了一团凌乱的毛线, 她拨开眼前的乱发,努力辨认四周场景。 “凤儿,这是哪啊?只有咱们俩吗?” “对, 目前来看就咱俩。”路晓凤站在前面,试图为她挡着风,“这是座学校吧?废弃学校的cao场。” 确实是废弃学校,这座学校明显年久失修, 所有建筑远远望去,都像是濒临倒闭的危楼,散发着阴森诡异的气息。 在恐怖片里, 这一般就属于出现频率最高的危险场所了,只有疯狂作死的主角团们才会来。 ……很不幸,现在他俩成为了作死的主角。 路晓凤顶风往前走了两步,看见了放在cao场篮球架底下的一只书包, 那书包皱皱巴巴, 原本应该是蓝白色的,只是现在被血迹染得肮脏不堪,几乎分辨不清了。 他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拈起书包带,嫌弃拉开了沾血的拉链。 冉素素站在他身后,紧张探头:“里面有什么?” “有……”他仔细翻找着,“有一本日记。” 日记表面也同样沾满了干涸的血,封皮上写着五年3班, 李花子同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