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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王太大度,那些白眼狼哪里知道感恩,说不定还要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泰芬面上显露出了不赞同,“大家都不赞成,都说应当效仿先头的汗王,把他们发配到大漠里面去!” 处月笑了笑,不置可否。 草原上有草原上的办法,中原有中原的行事方式,他也不必事事都依着中原的样子来。 他道:“等将来再说吧!” 泰芬点头,又道:“汗王怎么忽然让我们找了那么多良种过来?臣等花了好多时间才找了齐全,有一些还是从回鹘人那里弄来的,这些东西会是中原的圣上喜欢的吗?说起来不应当送些金银财宝之类的作为感谢吗?送这些种子做什么?也太不值钱,太显不出诚意了吧!” 处月笑道:“这自然是诚意更大,比金银财帛更显出我的一番心意。舅舅不必多想,我是自有打算的。” “还是以前好。”泰芬摆了摆手,他喝多了酒,这会儿说话开始有些颠三倒四,“以前中原的皇帝都爱美女,咱们就搜罗美女送来,他们就会十分喜欢了!原本臣等还在琢磨着干脆送男人过来,可……美女好找,美男却太难找了吧,一个个都歪瓜裂枣,好不容易长得周正些的又早早成亲了,真的太难找了!万一要是送得不好,还结仇……”顿了顿,他又夸起了处月,“还是汗王英明,送良种可比男人好多了,男人不行……太不行了……” 处月哭笑不得地听着这话,又看了一眼泰芬面前空着的酒坛,向左右道:“送醒酒汤上来,再把舅舅面前的酒坛给拿走。” 左右听着吩咐,便上前来把泰芬面前的酒坛拿走,泰芬酒喝多了也没察觉,抱着醒酒汤喝了两口,便趴在了桌子上打起了呼噜。 见到这情形,处月便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只让左右架着泰芬下去休息。 送走了泰芬之后,席上倒是安静了许多。 跟随泰芬过来的另外还有一些大臣,他们没有泰芬与处月这样亲近的关系,说话的时候便小心翼翼一些了。 “汗王打算什么时候回王庭?”问问题的是之前跟在老汗王身边许多年的近侍仇集,他这次过来也是得了处月钦点的,“依臣看来,汗王还是早日回去比较好,中原虽然好,但离得远了,也不好。” 处月看了仇集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如今王庭情形如何了?可有安稳下来?比较之前,今年草场如何,牛羊可还好?” 仇集只当是处月还在关心草原的情形,便回答道:“王庭一切安然,汗王放心!” 处月笑了笑,道:“回王庭暂且不急,你们来了也多多在中原学习一番,等时机成熟了便是要回去的时候了。” “那……何时时机成熟?”仇集问道。 处月道:“等我娶了汗妃,自然便是要回草原之上的。” 这话听得在场诸人都激动了起来,仇集更是激动到手抖:“汗王有看中的汗妃吗?” 处月胸有成竹地笑道:“自然是有了,让你们送良种前来,也是为了讨好你们的汗妃。” “敢问汗王,看中的汗妃是哪一家的女儿?”仇集急迫地问道。 “赵如卿。”处月笑了两声,“你们觉得如何?” 这话一出,席上猛然一静,原本的激动喜悦一下子沉寂了下去。 仇集感觉自己幻听了,他忍不住揉了揉耳朵,然后看向了处月:“汗王……说笑吧?” “自然不是说笑。”处月已经想过很久了,他留在京城越久,便越对赵如卿着迷,他是不惜一切来讨好她的,哪怕是现在立时让他把整个突厥碰到她面前当聘礼也是愿意的——并且他已经看得明白,赵如卿就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她足够理智,这样的人可以用感情来打动,自然也可以用利益来相许。他让人送良种过来,便是知道现在她想做的是什么。 追求心上人的时候最重要一点是要投其所好,永远不可能只是嘴上说说,永远都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诚意。 “但……代国的皇帝怎么可能做汗妃呢?”仇集纠结地看向了处月,“这不可能的。” “名义上是就行了。”处月相当坦然,“代朝富饶,中原广博,在草原之上,我们何时有过这样安逸的日子?若是真的能联姻,代朝种种都能让我们学到,在草原上,我们也能过上这样舒适的生活,不是吗?” “那……那位陛下愿意吗?”仇集有些被处月的话打动了。 处月笑了笑,道:“我正在向那位陛下释放我的诚意,想来只要诚意足够,便一定能打动人心——哪怕她不为所动,也一定会给予一定的好处,不是吗?” 席上诸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失了言语,只觉得他们这位新汗王似乎和以前的汗王们都不太一样。 他们或者对其他的中原皇帝了解不深,但现在皇位上这位还能不了解吗? 就她,当年还没当皇帝的时候就凶得仿佛虎狼,向来不和突厥讲和,当初还生生把魏朝许给他们的公主给抢走了。 也不知是不是应当说他们的新汗王眼光实在太好,一下子就看中了这么个人物。 不过既然汗王看中了,还是要帮着汗王的。 诸人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决定从明天开始就在京中打听打听汗妃的爱好,他们在草原上都是追过心上人的,他们太知道应该怎么去追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