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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爷,您是说他们失踪了?”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还有这发展。 “俺爹和俺娘那天来了你平安村就没有回去过,这都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云东双眼泛红,上前拽着江醒的衣领给他扣黑锅,“你说,俺爹娘是不是被你害了?” 这云东继承了他云有福和张氏的‘优点’,有云有福的冲动暴躁,也有张氏的胡搅蛮缠,总的来说,就是比他爹娘还要无耻不要脸。 江醒由不得云东污蔑,拽住云东的手想甩开他。云东纵向比江醒高出一个头,横向比江醒宽出半个身,体型壮硕力大如牛。江醒的力气不足他一半,连甩了两次都没能甩开。 他又红了耳朵尖儿,也不知道是用力憋的还是尴尬的。 姜茶……姜茶别开脸,没眼看。 七月底的天依旧很热,又正当午后,烈日灼灼,很是晒人。官差们一路走来又热又累又饿,本就心头烦躁,偏偏罪魁祸首云东还抢人话,免不了上火。 一官差上前帮着江醒把云东给撩开,“当着我们的面就敢动手动脚,背地里是不是敢杀人啊?” 得,官差比云东还会扣锅。 云东再横也不敢在官差面前横,他立即变脸,“哪儿能呢,俺只是担心爹娘,一时心急。官爷莫怪莫怪。” 院子里晒,江醒便让孩子们把门板饭桌摆进堂屋,给官差和村长搬来石头当凳子,又给几人各上一碗婆婆丁水当茶。 坐了半盏茶时间,官差都凉快下来,燥热褪去,脾气跟着收了收,“都说说吧,那天到底是什么情况?” 江醒正要开口,村长冲他压压手,接过这个差事,将那日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跟官差们讲了讲,最后道:“差爷,江先生为人想必您们也有所耳闻,他怎么可能会做违法乱纪的事呢。” “就是呀,江先生教孩子们读书都不收钱。这样的大好人,全天下也出不了几个啊,他怎么可能会害人。”有村民帮着说话。 “哼,分明就是云有福夫妇闯到我们村打人,现在倒好恶人先告状!差爷,您可要查清楚了,说不定是他们家商量好了,为了不赔那二十两银子,故意躲起来诬陷江先生的。” “二十两银子又是怎么回事?” 一两银子就可以让人起贪心杀人,何况是二十两。 提起这个,村民更有劲了,添油加醋地把云有福夫妇丢弃云草的事说一遍。 姜茶靠站在堂屋外,听着村民七嘴八舌地帮江醒说话,余光却瞥见阿水带着阿云鬼鬼祟祟地避开堂屋正门,从厨房绕出书塾。 “你俩去哪儿?”姜茶从另一头绕到两人前面。 阿水阿云皆是一吓。 阿云往阿水身后躲,不敢跟姜茶对视,“阿,阿茶jiejie……” 阿云脸色煞白,眼眶还是红的,显然是刚哭过,似乎还是吓哭的。 阿水把阿云完全挡在身后,“我们准备去通知云草jiejie,让她先别回书塾。” “陈河家可不是这个方向。”姜茶岂是那么好忽悠,且不说阿云那明显的异常,就是阿水面上还未褪去的恐惧她都能一眼瞧出。 “说吧,你们为什么怕官差?” 第16章 阿水扯出一个别扭难看的笑,“阿茶jiejie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会怕官差。” “对呀,你们怎么会怕官差?”姜茶拿他的话反问他,“若是旁人,我或许会认为是做了什么案,可你们不过是几岁大的孩子,能做什么。” 阿水紧抿着唇不说话。 “我对你们的身份和遭遇并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们会不会给书塾带来麻烦,或者说会不会伤害到老师。” 阿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看来是会了。 姜茶对两人的耐心到此为止,“不愿意这里说?那去堂屋当着老师和官差们说如何?” “阿茶jiejie!”阿水紧张出口,眼眶红了,“我,我们……对不起,我也不想连累老师的,只是那时候我们真的无路可去。” 姜茶来书塾已一月有余,知道阿水和阿云两兄妹是自己找上门来求江醒收留的。结果江醒那傻子什么也不问就同意了,就跟收留她一样,全然不顾会不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江湖很危险,也很不讲理。 拿他们杀手来说,有讲道理的,接什么单就杀什么人,可也有不讲道理的,比如罗网杀手榜榜三魑九,他接单杀人必定会附送‘赠品’——在场所有活物,人也好猫狗也罢,全部都得死。 姜茶印象最深的是六年前,魑九的刺杀目标在京城一名酒楼吃酒,于是他把目标和酒楼上下包括皇亲和官员等五十七人都杀了个干净。他这一出不仅惹怒了朝廷,还惹怒了被朝廷迁怒的杀手们,以致于接下来两三年他都在被人追杀,只是那些人都是羊入虎口罢了。 听阿水这么说,姜茶脸色一冷,开始琢磨怎么做才是最优解。 阿云从阿水背后探出半个脑袋,红红的眼睛里裹着恨意,“阿茶jiejie,那些人都是坏人,他们勾结土匪杀了我爹娘。” “阿云!”阿水呵斥她。 “阿茶jiejie是好人,告诉她没有关系的。” 被称为‘好人’的姜茶:“……” 这阿云小小年纪眼神儿就不好了。 阿水再看姜茶,见她一副等自己交代的样子,咬了咬牙才道:“大半年前,山匪截杀我家车队,爹娘拼死拦着山匪,让管家大叔带着我和阿云逃进城报官,不想在去衙门的半路我们就遇上了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