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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将这些烂在肚子里,决不碰它,就当它从来没有过。 小光的世界正在大片大片的坍塌,一旁的祁明泽完全被他排除在外。 两个人,不,是三个人。一个是他最爱的人,两个是他最亲的人。而实际上他们是如何对待他的?没有他曾经以为拥有的爱情,没有他曾经以为拥有的亲情。 什么都没了,他的生活毁了。 祁明泽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机械收拾东西的小光。“是想听道歉的话?你要想听,我可以说,一直说,说到你不想听为止。” “小光!到底在作什么!” 看小光完全不理,祁明泽去拖了他手上的东西,拍在桌子上。小光空了手,他木讷的仰脸向他,他只是说,“我要离婚。” “离婚?明白离婚什么意思吗?” 小光苍白的扯了一下唇,像不屑回答,祁明泽握上了他的肩膀,“好好看着我,再说一次!” “我要离婚。” “离了,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我不会来找你,你永远也见不到我,要的是这个?” “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你。” 两个人安静的对视,像从来不认识的人要好好认识,也像是彼此熟悉的人在诀别。强烈的、激烈的矛盾,只是安静的释放在对视之间。 而这也只是祁明泽自己一个人的举动,在小光,他只是木讷讷的看着这个男人,怀疑为什么会有这种事。 “你别后悔!”最后祁明泽摔门而去。 祁明泽只知道自己的耐心用尽了,却不知道这一刻被他丢开的人是心死了。 第30章 小光离开祁家的时候,祁明泽就站在二楼书房的落地窗前。白色保时捷从地下车库驶出建筑,进园子,庭院灯下,成暖黄色的一团,缓缓驶离视线。 祁明泽闭了闭眼,脑子里一阵眩晕。 一会儿后门上响起敲门声。 “进来。” 门没反锁,霞姨一推门就开了。祁明泽以为是林未,见到霞姨倒有些诧异,不过也只是淡淡看人一眼。 “祁总,有些话,就算是您要辞了我,我也要说。”霞姨攥着一双手进来。 祁明泽从落地窗边走开,去办公桌,“没人要辞了你。” 霞姨怯生生的蠕了蠕嘴唇,站在灯下,“太太他是有点倔,但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真是掏心掏肺的在对您好的,别人不知道,我看的最清楚。说白了他也不过刚二十出头,您好歹大着他那么些,男子汉大丈夫,您千万别跟他计较,该劝劝还是得劝劝,哄哄,这牙齿跟舌头还有犯着的时候。” “这夫妻闹矛盾,谁也不好受,您也该看得出来,太太整个人都不对劲,您要是就这么放着不管,要是,要是。他跟他娘家那个后妈关系不好,我猜着亲家夫人不是个善茬,估计太太这种情况不会回娘家,他这要是没个地方去,一时想不开……” 祁明泽从抽屉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支,咬在唇上点然,薄薄的烟雾氤氲了一张冒着寒气的脸。“行了。”他打断霞姨,“林未呢,” “……好像在后边健身房。” “叫他过来。” 霞姨愣了一下,“那太太的事,” “……会接回来。” “啊那就好那就好,”霞姨正要走,又被祁明泽叫住。 “这些事,不准外传。” “明白的明白的,没人敢乱说的。” 霞姨来的时候是攒着劲儿来的,这下松了口气,很快就把林未找来了。 “太太应该是要回春江花苑,是朝那方向去的,已经叫人跟过去了。”林未回话,如此周到,祁明泽无话可说。 林未看他抽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祁明泽将手上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从椅子上起身,示意林未坐在他的位置上,林未莫名其妙,但也坐了,祁明泽将自己的手机拍到林未面前。 “一会儿电话过来就说我病了。” “……好。” 祁明泽这算是丢开了纽约的工作,他一个人出了书房,从安全通道下了地下酒窖。 酒窖建的有几分考究,自动监控温度、湿度,风格古色古香。 他人生喝的第一口酒就是在这儿,父亲拉着十岁的他,问他知不知道手上拿的那瓶酒多少钱? 祁明泽摇头。 “把你小子跟这瓶酒放一块卖,它比你卖的贵。” 男孩儿因父亲的话气恼,父亲又问:“你猜猜它最有价值的是什么。” “因为很好喝。”男孩回答。 父亲笑了,将酒打开,注入杯中,梯给孩子。 男孩儿凭着一口不服输的气势,接到手就喝了一口,打算品品到底有多好喝,结果呛的白净的皮肤一片通红,他简直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么难喝的东西。 父子俩正闹,楼梯上传来高跟鞋的声响,父亲忙不迭从兜里掏了颗水果糖塞进儿子嘴里,最后好歹盖过了孩子嘴巴里的酒气,没被孩子mama发现。 母亲嗔怪父亲怎么把孩子带来酒窖,父亲说男孩子不沾点酒气,没有豪杰气概。 最后在出酒窖的时候,父亲偷偷跟他揭晓谜底,他告诉他,那酒最值钱的就是它的名字,他说他要让华煜也有这样的荣誉。 在那后来没多久,父亲就出事了。 祁明泽在酒窖里待到半夜才回的房间,又喝了不少酒,他迷迷糊糊冲了澡,躺上床才发现自己走错了地方,他不是还在接受惩罚么,他该睡客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