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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30多两银子,如果不浪费,两人可以很悠闲的过一年。 拒绝了房东要帮自己在医馆里找活干的好意,雁洛兮在镇上闲逛,体验民风,看看有没有真心想干的事。 “雁青君,漂亮!高门贵女的气派。” 蓝盛王朝对女子的尊称一般有两种:二十岁以下称青君;二十岁行弱冠礼取字称勤君。这称呼就好像男尊社会称青年男子为公子一般。 在成衣店里换好衣服,雁洛兮一身蓝紫长衫映着肌肤愈发粉白,博冠广袖,步履翩然,在店里那么一走顿时满室生花,店里的人一时都看直了眼。 “这身青蓝色长衫和黑色帷帽,一起买给我哥怎么样?” “不错,交完钱一起去书局。” 孙油饼的摊每天午后即收,她喜欢跟着雁洛兮逛街,那一出手就一两银子的豪气,自己没有但看着伙伴花,心里也是舒坦的。 “柏云书院开学,现在书斋里要抄的书不少,你哥那天问来着。” “好,去看看。” “咦?雁青君,又来买书啊?” “啊?” 雁洛兮才刚踏入柏云书斋的门,肩上就被拍了一下,扭头看到对方,有些不好意思道:“周秀才,都记住我啦!” “哎,你这每日必到,还能记不住。”稳重儒雅的女子微笑着点头:“今儿要买什么书?给你算便宜些。” “不,我今天不买书。”雁洛兮有点尴尬。 最近在这家书斋买过几次书,都是些地理医药草本之类的简介,大部分时间是耗在店里“白看”,尤其是那些卖价极高,非常抢手却异常初级的话本子。 “不买也没事儿啊,常来就欢迎,进来一起喝杯茶。” 雁洛兮拱手:“谢谢周秀才,您店中可需雇人抄书?” “都是爱书人,不要秀才秀才的叫了,我虚长你几岁,叫我周jiejie就好。抄书自然是要的,一些书的需求量没那么大,雕木版子太费时间,又经常要换新,不划算的。” “实不相瞒,家兄字写得极好,不知周jiejie能不能让我们试试看。”说完,雁洛兮递上一篇沈音沐的手稿,周老板拿着看了看,露出十分满意的笑容,道:“不错不错,这笔力,用来抄书可惜啦!” “那,抄书的报酬如何?” “都是按照字数算薪酬的,不过要是配图多或有数算类的,价格要高些。一本万余字的书,可有二两银子,配图或数算类的有三两,要求字迹工整,不能有误,否则拿不到报酬。” “那就要几本有图和数算的给我带走吧,到时一起送回来。”雁洛兮觉得还不错。 “你呀,不用几本啦,先紧着一本抄吧,最好七天内抄好了再来换,一两银子押金。”周姐从桌面上拿了一本“九章算术”。 雁洛兮一惊,问道:“这里的书院要学数算? “当然要学啦,蓝盛的六科常科试,以《九章算术》《算经》为主要考试内容,是算字科,科举也要考的。” “好,那就多谢周jiejie,周勤君。” 交了一两银子的押金,雁洛兮压下心中的震惊,发现这蓝盛的科举多了不少实用性,回头得好好研究一下。 “周jiejie,您这儿代卖话本子吗?” “卖呀,这可是最好卖的,不过好货源难得,你有?” “我自己写的。” “哦,哪天拿来看看。”周老板眼睛发亮,明显很感兴趣。 雁洛兮笑着出了书斋,这时代已经有了活字印刷,难怪闲书流行。以后自己写上几本上天入地,爱恨情仇的话本子是不是也能挣钱养家呢? 出了书斋,孙油饼与雁洛兮勾肩搭背走到河边,想着去馒头店带几个馒头回家。 到地才发现,市场的平地,大树周围环上了场子,茶水摊子摆了一排,人山人海,都拿着小板凳抢地,热闹非凡。 “哎呀,青君,我忘了,今儿是每季一次的说书预选,十里八乡的说书人都会来,惊蛰那天决赛,赢家有十两银子呢。我先去嘱咐易小子多做些馒头,一会儿肯定好卖,你在这儿等我。” 还真有点乡村唱大戏的味道,在家乡没看过,到这儿来过把瘾也不错。 正在此时,一个身穿彩衣的少男盈盈而过,忽然扔了一样东西在身上。伸手接住,低头一看,竟是一束迎春花。花苞娇嫩,浅黄清新,犹带露水,雁洛兮凝然不语,那男子嘻嘻一笑,毫不娇羞地掩面遁逃。 雁洛兮呵呵:兄弟,你可真二,大街上调戏,还是不是女尊世界啦。 长街之上,人群渐渐聚集,各家偕老带幼,每人五文,一家十文,端的是个个兴高采烈,如同过节。 而那些身穿彩衣的少男们,丢着花瓣“砸人”。 “彩衣班的小贱蹄子们,唱戏不咋地,当街卖笑的本事倒是见长。”孙油饼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骂道。 “彩衣班?” “咱镇上的戏班子,前几年还能演些好戏,班主儿子嫁人之后就越发不行了,咱们赶快进场,找地儿坐,马上开始啦。” 台侧坐着一位神色有些倨傲,穿着讲究的年轻女人,台上的人每次说话前都先向她施个礼。 说书台四周坐满了人,不一刻,那年轻人点头,有位老者开始宣布规则:参赛选手众多,每位选手最长时限不得超过1/5小沙漏的长度,预赛入选的前十名,惊蛰那日说全段,决赛选出冠亚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