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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什么?” “天哪,拿菜刀啦……” “还拿剪子……” “你这老乞婆,你儿子已经死了,你头脑清醒点……”随着院子里一通吱哇乱叫,老妇人举着剪刀菜刀就冲了出来。 “把人群围在一丈之外”雁洛兮接过剪刀吩咐了一句迅速翻开了草席,只见已经死去的孕夫怀里裹着一个女死婴,来不及叹息,她迅速顺着男人腹部已经裂开的孕辰线再剪大直到手能伸进去,把还没生出来的孩子取出。 此时周围的人群越聚越多,老妇人脱了身上的长衫撑起一个将将能挡住的帷帐。 宝宝取出来,浑身上下已经憋得青紫,还含有一些羊水,雁洛兮赶快把宝宝的身体倒过来,让鼻腔里的羊水流掉,又轻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只是发出几乎闻不可闻的声响,对她来说几乎是天籁……这孩子真得没有死,但小的可怜,比奶狗大不了多少,若不及时抢救恐怕也很难活下来。 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把孩子包裹住,她大声问了一句:“请问谁有婴果?” 四周黑压压的人群却无一人说话。这时老妇人的身边多了一个年轻女子,“你家里有婴树吗?快摘颗婴果来,再拿床暖和柔软的被子来给孩子保温。”估计这是孩子的母亲,雁洛兮大声问她。 那人双目呆滞,不发一言。老妇人突然发飙,扭住那女子就要撕打,I服了YOU,雁洛兮急着提醒她:“快去拿被子来,孩子要保温。还有针线,你儿子的肚子需要赶快缝上,你不想他就这么走吧。” 老妇人清醒了些,抓起菜刀又冲进院里。 雁洛兮四下里张望想寻救援,就见远处王文和李德骑马跟在一架马车的后面,她抱着孩子找了个台阶站上去拼命招手,王文在马上隔着人群一眼就看到了,惊讶地策马就奔了过来,人群迅速分开一条路。 “雁君,你这是……?” 王文翻身下马,雁洛兮制住她道:“司马先莫问,救孩子要紧,刚出生,急需暖被,奶果和婴果,你们快去客栈找大公子帮忙,分头行动。” 她身侧,马车上下来一位未修容,略显严肃,衣袍简单的凤眼俊美男子,三十岁上下的样子,手中拿着一件纯白中衣递过来道:“这是纯棉的,包裹婴儿应柔软许多。”显然是在车里面才脱了下来。 “好极!天助我也,谢谢宋先生。” 雁洛兮估计这就是自己要请的西席宋先生,先把孩子递给他,道:“请先生帮我抱下孩子,他爹亲已经去世,我要先帮他缝线,不至于残破着身子下葬。” 这时老妇人已经拿着针线和一床小棉被跑过来,宋先生赶快用被子把新婴儿裹好,抱到马车里等着。老妇人继续维持秩序疏散众人,确保无人能够靠近手推车,雁洛兮穿针引线开始帮那死去的孕夫缝合伤口。 巷外围着的人群发多了,几乎堵住了巷口,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从死人身上救出孩子,咱平沙城可没听说有这么厉害的神医。” “救出来又如何,这孩子不吉利,没看那家主一脸不想要着孩子的表情。” “活不活的了还再说?死的可是个女娃,若活的是个男娃,就太……?” “若是女娃,还好。若是男娃,真就太不吉利了。” “……” 雁洛兮做完手术,听了几耳朵议论,她不吝!天下人她管不过来,但碰上的孩子就是不能死在她手里,走过去问那年轻女子道:“你过世的孕夫和死婴可以下葬了,我看你家境殷实,还是给弄口薄棺吧。” “才出生就死了的孩子还不能算是人,不可入祖坟,她爹亲生前说要葬在一起。” 这时一个身高才过她胸口的黄毛小子上来挎住那女子,脸上涂着白森森的粉,两坨红胭脂,大红嘴唇一张一合,恶俗到夸张,雁洛兮表示佩服:能俗称这样他还真是不容易! 见此情形,老妇人提着菜刀突然冲上来,扭住那女子又要撕打,雁洛兮拉住她道:“你孙子需要赶快医治,先处理好问题再算账吧。” “表姐,那孩子不吉利,留在家里恐伤到我肚子里的孩子。”恶俗男拉着那女子提醒。 一听是个儿子,刚才还一脸纠结的女子仿佛松了一口气道:“婆婆适才也听到夫郎的遗嘱,他要与孩子葬在一起,那就不能入祖坟了。若婆婆想带他们走,我愿出资安排,翠儿现在也怀着,不能因那克死了jiejie和爹亲的男孩坏了我家风水。” 雁洛兮紧攥着老妇人的手,真怕她举刀砍上去白瞎了自己的性命。 这时马蹄声响起,王文李德带着沈音沐和清风寨二当家于春赶了过来,雁洛兮吐了口气道:“仲礼,你们可算到了,快帮着处理一下这里,我得赶紧救孩子。” 沈音沐把奶果递给她问道:“会喂吗?” 雁洛兮摇头:“不会。不过先给我婴果,孩子太小,恐怕活不下来。” “只有二十年的婴树,这果,我摘了两颗。”婴果只是用来裹孕珠的,没听说还有其他用处,不过沈音沐什么都没问,就把婴果递给雁洛兮问道:“小婴儿在哪里?我来帮你。” “好,跟我到马车里来。” “宋先生,请您先到车外等一下,让阿音帮我,要赶快给宝宝诊治一下。”沈音沐一听,知道这是请的西席,躬身施了个尊师礼。对上这双无悲无喜,淡然无波的黑眸,宋先生点头下车,把孩子递给沈音沐道:“孩子半天没怎么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