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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与婴树伴生,这棵金挂王开花不多,但一年四季昌盛,香飘整条街。雁洛兮坐在金桂树下的躺椅里说不出的惬意,海风暖洋洋,没有一只蚊虫。而那几匹一路都站着睡觉的马,自动跑到婴树下趴在地上四腿舒展,或休息或睡觉,一脸放松,婴树真的很神奇。 在番禺的强烈训练,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些肌rou酸痛,疲惫不堪,泡在温暖的海水里,一个个舒服的哼唧出声,孩子们更是欢闹不停,都不想上岸。 “家主,绿豆汤煮好了,热水也都烧好了,魏家村那些人的衣服鞋子也都买来了。”三娘子递给雁洛兮一碗绿豆汤,把新衣服鞋袜都放在边上的席子上,安静地站到一边。 孙辽在文沙市场上打工的这帮子姐妹,是最早跟着雁洛兮干的。沉鱼落雁一有什么事情,孙辽就去把她这帮子姐妹叫来,虽然亲自接触不多但也算是熟悉了。孔孟之乡对于文化礼仪忠义刻在骨子里,孙辽这帮子姐妹,基本都开过蒙,字识的不算多,但记个事,算个账那是绝对够了,而且各个都是心算高手,短斤少两,多收她们钱,想都别想。 “三娘子,你觉得雷州怎么样?” 拍了拍树下的凉席,示意她坐下来,看到家主眼神里有赞赏,三娘子很开心,一屁股坐到席子上点头道:“这宅子比番禺的舒服。热但不闷,尤其在这个院子里,没有蚊虫叮咬,吹着海风真是舒服。” “你知道这宅子是易方那小子的吧?” 雁洛兮算是知道了,易方在市场姐妹群里绝对属于团宠级别的存在。在平沙城剥珠时,一群姐们忙前忙后照顾他;在番禺自己给阿音挑特产买礼物,这姐俩也都跟着挑,全是给易方买的补品吃食甚至孩子的小衣服。果然,三娘子听到这话,一脸与有荣焉的骄傲,雁洛兮就问:“三娘子,我观你胆大心细有耐性还略识些文字,留在这里主事如何?” 三娘子的脸一下就变了,小心翼翼地看着雁洛兮:“家主,这是不愿再带着我了?” 雁洛兮一愣:“胡说,我是看你能顶事,这里需要个可信又能干的。” 三娘子面有委屈:“小辽子说只有跟着家主才能学到本事,我只想跟着家主。” 雁洛兮:“……”孙辽这么一搞,耽误事呀! 此刻孙辽正在海边看护着孩子们,教导游泳,两位十岁大小的小道士与多多和不够四人年龄相仿,带着豆豆在海边扑腾了几下,就忙着玩沙,抓螃蟹、捡贝壳…… 突然百丈高空之中,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喳!喳!喳! 鹰鸣之声响彻海天,五月的奔腾突然就站了起来,几个跃步就跑到了沙滩上,“走,去看看。”三娘子跟在雁洛兮身后也追了出去, “渣渣……渣渣……”豆豆泡在水里跳起来又摔倒,爬起来冲着天空继续又跳又叫,另外几个也跟着起哄:“渣渣……渣渣……” “她的队伍终于到了。” 雁洛兮看着天空上俯冲而下的金雕,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五月的奔腾用头往岸上拱豆豆,雁洛兮心中一紧,她的马她知道非常有灵性,这是觉得豆豆在水里有危险,几个踏步她就冲到水里抱起豆豆回到岸上。 说时迟那是快,金雕须臾已至,一爪抓了一个孩子高兴地沿着海岸低飞表示她团聚的愉悦。 被抓的两个孩子吓得嚎啕大哭,大人们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五月的奔腾,去把渣渣叫回来。”雁洛兮大吼一声,骏马长鸣沿着海岸线追逐。 渣渣见到老朋友越发高兴,飞到五月的奔腾上空跟着飞了回来,雁洛兮吹了个小口哨,金雕才慢慢落地放了两个与之玩耍的小家伙。所有人的脸都吓白了,呼啦一下围过来,多多和一个小道士躺在沙滩上面如死灰,嗓子都哭喊哑了。 幸好没事只是吓到了。 孙辽抱起多多帮着顺背,另一个老道士抱起徒弟也是尽力安慰。雁洛兮后怕的腿都软了,这要是豆豆出了什么事,她真是无颜去见孙氏了。 孩子们缓过劲儿来,怕的感觉一过去,立刻来了精神,兴奋的分享着在空中飞翔的感觉,林豆豆一双杏眼眯起来,冒着贼光,跃跃欲试。雁洛兮面色一沉道:“三娘子,这几天你给我拘着这几个小的,在院子里写字看书,不许乱跑乱玩了。” 三娘子应声,接过豆豆带着去冲凉换衣服喝绿豆汤,众人也都陆续上了岸排队去冲凉。雁洛兮抬手点在金雕的天门,运神气观她内环境循环游走,金雕巨大的身躯孟地一颤,双翅膀展开,头低做臣服状。 雁洛兮松手,心里有些疑惑。她与五月的奔腾和小红也都沟通过,一个亲近一个顺从,而这只金雕是臣服。 放了金雕去与五月的沸腾亲近,雁洛兮发现只有魏大妞还在海里泡着,道:“已经够久了,快上去用热水冲净,换上新衣服,这身破的丢火塘里烧了即可。”刚才可是看到她们几个在海里用篦子,篦下来的那些个虱子虮子,几个人用香胰子洗了好几遍,反复篦了好几遍又泡了这么久,应该去净了。” 被那双桃花眼盯着,魏大妞再次变得有些忐忑。很怕洗不干净污了贵人的眼。 这半年她与姐妹们饥餐露宿到处寻找村里失踪的少年们,离开魏家村她们落魄肮脏的样子没少被人唾弃辱骂,她很怕在那人的眼中看到同情。然而等了很久,她始终带着兴味看着自己笑,眼里只有关怀甚至一些欣赏。魏大妞心跳加速,有些欢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