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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礼部和御史台,合起火来抨击男子干政,善妒……矛头直指域外王干:身为嫡皇子阻止远在边关,需要人照顾的妻主纳侍,就是善妒!如何成为天下男子的表率?! 这些进士及第,均巧舌如簧,还真说服了不少朝臣,转移了贯道夫掌兵北伐的议题。 不管这些人怎么说,沈音沐好像老禅般镇定。安静地站着,任她们吵吵去。等都说完了,他不卑不亢地问:“我家妻主是找了王大人哭诉,还是寻到谢大人申诉,说本宫不许她纳侍?” 那人刚想反驳,英侯一个箭步出列指着那官僚,嗤之以鼻:“域外王,何出此言!瞧她读了几本书,满嘴只剩之乎者也,连句正常的人话都不会说,雁小友才懒得搭理她呢!跟她诉纳侍之事?太可笑啦!” 有捧场的大臣,尤其武官们,刻意出声嘲笑。 这些日子的朝议,皇上快要被烦死了,所以沉默着没给意见,大伴伴扫了皇上一眼,心领神会,宣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音沐转身随着朝臣往外走,今日又是无功而退。朝堂上做事的人少,推诿扯皮的人多。 “大公子,莫要与这些小人置气,咱们该怎么干就怎么干。”英侯几步赶上来,为沈音沐打气。 沈音沐点头,痛心疾首:“陛下用荫补入仕者指挥前线,才有了贯道夫的胡乱指挥,导致西军名将皆战死于安城之战,朝堂两万精骑,全部阵亡。如今还敢给她十五万大军北征,简直是……” 两人正说着,就听殿外沈言大嗓门:“还知道回来呀!我表弟日日被人诟病,很安心吗?!” 沈音沐心头猛地一跳,快走几步,就见玉阶下,妻主倚着汉白玉栏杆,若有若无地看着他笑。 沈音沐心中最柔软的一处,突然就涨得酸痛。 手轻轻握成了拳,腿如灌了铅,他一步都走不动了,口气很平淡:“妻主,你回来啦!” 听到他声音里全是颤音,雁洛兮赶紧拾阶而上,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声音柔和地说道:“嗯,特别想你和孩子们,就赶回来了。” “雁小友,西边都安顿好了?”英侯满脸惊喜,好像一下找到了主心骨般兴奋。 “英侯也看到了,咱们在西紫经营了这些年,算是打开了局面。虽然胡人很难信任咱中原的谋士,但她们信咱们的技术,也信了咱真心想要帮助她们活命的心。”雁洛兮高兴地给了英侯一拳。 又悄声说:“休沐带大家伙过来聚聚,我先带阿音走了,看他瘦的,心疼!” 英侯哈哈大笑,斜扫了一圈看热闹的大臣,酸了吧唧的说:“雁小友,你可不知呀!一帮子酸儒整天在朝廷上弹劾大公子,说是不给你纳侍,哎呦喂,那叫一个凶! “谁这么闹腾呀?英侯给我列个单,明儿我叫了官媒去她家,把她儿子给抬过来,咱西套五城全是残军,正缺夫郎呢,赏给她们也算人尽其用了!” 周围哄笑声四起,明显的幸灾乐祸!刚才还嚣张不已的几位,躲到人群后不敢露面。 沈音沐脸庞红扑扑的,沉默着半倚在妻主身上,紧握着妻主的手,感受着那魂牵梦绕的思念,顺着指头传遍了全身,他需要用甜蜜,去抚慰思念的疼痛。 轻抚着他柔顺的长发,雁洛兮轻声:“阿音,妻主日夜兼程,饿惨了,回家吃饭吧。” 沈音沐柔声:“去君父宫里吃吧,孩子们和阿爹都在呢。” 深深吸了口气,雁洛兮看着面前夫郎静美的面容,突然就发现自己心境中,所有的柔情都是为了这个人。他是她生命中所有的暖,以至于她对这个世界也多了nongnong的爱。 “阿音,看你的样子很疲惫,妻主背你去仁明宫。” “好!” 沈音沐乖乖爬到她的背上,脸贴到她的脖颈部,闭上眼,一滴相思的泪才滑出眼角。 ---------- 第173章 助夫郎,朔风杨 在边关的那些年,对于雁洛兮和沈音沐来说,是自由自在的好日子。 如今回了京城,只要沈音沐上朝,雁洛兮就跟着。 毕竟她还是翰林正三品官员,关系被借调到工部的文书还在。 虽然工部尚书很配合的没给她安排什么工作,但上朝保护夫郎,针砭时弊,披露真相,最起码先帮朝臣们能看清眼下的形势。 若说原世界上学上班苦,试试五更就要上朝画卯,迟到了会被当众训斥,被罚薪俸的苦。 三更半夜就得起床,饿着肚子顶着满天的星辰就要出发了。 又到了上朝的日子。 沈音沐怕迟到,就没敢睡实,时不时就警醒地睁睁眼,看着窗外天色,仔细听更漏声。 沈音沐黏妻主。在清风晓月时,哪怕有了宝宝,他都没让孩子们上她俩的炕。 拉上纱帐,这里是只属于他二人的小世界,他细心地保护着、珍惜着与妻主的独处时光。 如今却不成了! 雁大娃和燕麦粥已经跟爹亲同床共睡了快一年,再想给赶下去,那还真得要慢慢来。 两个小家伙,一个窝在阿爹怀里,另一个窝到阿娘怀里乐颠颠。 每天阿娘睡觉前都给她们讲故事,聊天,要多开心就有多开心。 两个大人只好辛苦些,等孩子们睡熟了,才给抱去儿童房,里面安置了照顾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