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宋廷听后,吐了口气,这么说的话,你一直知道他在双生村? 陆炎这下摇了下头,拧眉道:不知,那村子若不是你我那日无意中闯入,是真不易察觉,但本王能确定他没有离开京城,这一年都在找,谁曾想得来全不费工夫。 宋廷被这一连串的信息给弄的有些头昏脑涨,消化了一阵后方问:北周将军在京城地界长达一年之久,你竟然不担心? 陆炎冷哼了一声,为何要担心? 宋廷怔了一下,反应了过来,道:确实不用担心,因为这样才能放长线钓大鱼,鱼线丢进水里虽一时看不见,但鱼上钩后,鱼线自会指引。 陆炎听着他的话,赞赏的点了点头。 得到陆炎一个赞赏的眼神,宋廷心里倒还有些喜悦,但喜悦过后又有些愁绪,看来陆炎是要利用司马秦干大事了,那几何怎么办? 几何呢?宋廷问道,司马秦冲进来救杨绥,那袁几何在哪儿? 这该问司马秦,本王赶来时,那糖水铺子便只剩了司马秦一人。 宋廷忍不住呵了一声,他还真是盘算的精细。说着,又叹了口气,但他对几何是真的好,这种时候支开几何,也是不想让几何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总有一天会知道,蒙骗的婚姻,下场都不甚好,更何况司马秦还是受命而来,上头有主子。陆炎毫不留情的批判。 宋廷倒也赞同他这话,但想到袁几何就有些不忍,问道:那之后你是如何打算的,北周使团再过两日就要到了。宋廷想,估计之后司马秦再刺杀陆炎,都在陆炎的意料之中,或者他就等着司马秦再来刺杀他,而他趁此杀了司马秦之后,一定得到了别的什么优势,但原著却没写。 然而陆炎却没有再与他多说,只道:好了,他们的事皇上就别管了,本王自会处理。皇上切记下次决不可私自出宫就是,若要出去,告诉本王,本王自会陪你。陆炎说着,重重的握了下宋廷的手,以示警告和担忧。 宋廷听后,觉的陆炎始终是不肯对自己说太多政事的,能说的都已经是发生过的,无关紧要。 想着,宋廷抿了下唇,再看了眼陆炎示警的手,心道:这出去一趟你一直派人跟着我,也没什么意思,不过也感谢你派人跟着我,不然我现在就不知道是什么模样了。 知道了。宋廷应道。 好了,菜都要凉了,吃吧,来,吃点儿鱼,对你现在的身体好。陆炎无缝切换的非常自如,他自个儿怡然自得,但宋廷承受不起啊,这这...这怎么又不正常了呀! 你说吧,这难道就是你说的对朕的教训?宋廷忍不了了,直接拍桌而起,怒视着陆炎。这突然的反差看的殿内侍奉众人不明所以,只觉得摄政王和皇上都有崩人设的嫌疑。 陆炎没料到宋廷这么大反应,他忽然想起之前林瑞在偏殿问他的话。想来这满朝文武,满宫上下,都觉得自己巴不得他早日驾崩吧。 因此,陆炎平稳了下呼吸,而后不甚熟练的露出一个柔软的笑来,道:或者皇上不喜欢吃鱼? 宋廷拽着小拳头,只想大吼一声:我下次再也不偷偷跑出宫了,只求摄政王你恢复正常行吗?你这个样子太可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炎:到底哪儿可怕了? 第26章 深夜来探讨 你确定? 傅长雪是个心性极其淡然之人,平日一副不理世俗不染尘埃的模样,现下听了陆炎对他讲的事,竟险些将刚喝进嘴里的茶悉数喷出来。 陆炎瞧见,郑重的说:确定,太医也这么说。 傅长雪有些忍俊不禁,对陆炎道:可太医并没有明说,只是说了云纹十几年后才出现的原因而已。 陆炎对傅长雪的质疑不认同,林瑞那个人胆小谨慎,这种事他怎敢明言?而且宋廷正中原因。 傅长雪真有些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他和陆炎相识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坚定不移的相信某一件事,当真有种被什么幸福冲昏头脑之感。 那就算是真的,你该如何?皇上若知道了,怕是会吓坏吧。 傅长雪的话说到了陆炎的心口上,他现下纠结的就是此事,他到时候会不会想杀了本王? 傅长雪十分无情的说,很显然的事情,就算不杀你也想打断你的腿。 陆炎面上闪过一丝无措,叹了口气,所以本王现下真不知该如何,只能对他更好一些,让他感受到本王的善意,别那么怕本王。 傅长雪虽没有亲眼看见,但也能猜到陆炎对宋廷的善意把宋廷吓成了什么样,噙着笑道:我看啊,你就别故意让皇上感受什么善意了,一切正常就好,否则你转变太大,皇上是真会被吓到。 陆炎也觉得这话有理。 傅长雪瞧着他现下的模样,又说: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再过几个月不就能知道了吗?到时候皇上自己也会知道,他对你做过什么,他心里是有数的,说不定到时候会主动跟你摊牌呢? 陆炎一听,剑眉微蹙,正色道:若是那样,岂不是委屈了他?他为了救本王牺牲了自己的身子,还有了本王的血脉。最后发现后还要他自己来找本王,这要是换成本王,怎咽的下这口气? 傅长雪险些笑出来,他每次和陆炎深夜交谈,所聊之事无不是权谋斗争,好不容易说一次旁的,没想到是这个,傅长雪觉的甚是有趣。 陆炎神色未变,但傅长雪看得出他似下了莫大的决心,只听他说:等北周的事情了结,本王自会向他说明。 傅长雪已经不想再说什么让他再去确定之类的话了,只随着他点了点头,这也行,摄政王不愧是有担当之人。 陆炎对这不走心的赞赏并未领情,只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长雪,这生孩子真的那么痛吗? 傅长雪带着笑意的表情在听到这话时微微裂了下,随即又恢复了过来,当然了,女子生子尚且痛如20跟骨头同时骨折,男子比女子更痛上两分,我生的时候可痛了一天一夜。 陆炎听后,一想到宋廷也会这么痛,面上一片不忍的爱惜之色。 傅长雪笑道:你还真是无论何事都想的那么长远,这才到那儿,你就想到生产那日了? 自然,这是大事,要早做准备。 傅长雪可不想再泼他冷水,并且泼了也没用,只道:北周的事才是现下紧要之事,你今儿放过司马秦和杨绥,可是有什么打算? 打算?陆炎冷声道:自然有,那司马秦可是个十分值得利用之人... 傅长雪来了兴致:喔?说来听听。 ****** 京城,往来客栈 秦哥,你这朋友到底做了什么被人弄断了胳膊? 看着躺在床上还在嗷嗷叫的杨绥,袁几何终于忍无可忍的露出了十分嫌弃的表情。 几何,别乱说话。司马秦平稳的说,语气没有一点严肃的成分,好似就那么一说。袁几何自然也不在意,只看着被大夫接好胳膊,绑着绷带也还在叫的杨绥,喝道:你别叫了,再叫我就把你扔出去。 杨绥气的不行,目眦欲裂的对司马秦嚷道:司马秦,你管管你媳妇儿! 司马秦放下大夫开的药,对袁几何说:几何,杨兄断了胳膊,还尚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袁几何背着手走到床边仔细瞧了瞧杨绥,皱着脸道:断了胳膊该去医馆才是,他找你做什么?难道....袁几何思考了下,道:他定是调戏良家妇女或妇男被人丈夫抓住暴揍了一顿,打断了胳膊,哼,活该! 司马秦!杨绥嚷道,要不是身体和被接上的胳膊还疼着,他能立马跳下床来踹飞袁几何。 司马秦对他的怒吼不甚在意,只道:好了几何。 袁几何没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而后伸出脚就往司马秦小腿上踹去,司马秦瞧见,原条件反射的要躲避,又担心他扑了个空后心情不好,只好站着受了。 司马秦,你是不是助纣为虐了? 袁几何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叫他全名,司马秦忙道:你别瞎想,我怎么会? 怎么不会?下午的时候在糖水铺子,我喝糖水喝的好好的,你偏让我先来订客栈,过不久你就带着他来了,而且还一副被人揍过的样子。他是不是去调戏人家媳妇,被人揍,你还帮他了? 听着袁几何条理明顺的指控,司马秦无奈道:真没有,你想多了。 得了吧,我虽说不懂什么大事,但我自小到处做工给人干活,看得人可多了,你这朋友就是被人揍了,能把胳膊都揍断,不是夺人*妻就是夺人财,他不缺钱,那就是夺人*妻了。 你这小子,你怎么说话,你信不信我让司马秦休了你!杨绥气怒不已的吼道,顾不得手臂上的痛,当即要给袁几何点颜色瞧瞧。 袁几何哪里怕他,喝道:休了我?休了我咋地,我又能挣钱又能种地,孩子都能自己生,我怕什么。 杨绥听着这话,瞪着袁几何的表情几乎要把他吃了,咬着牙对司马秦说:司马秦,你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搞半天你在他这儿就是个备胎啊。 司马秦看了眼发飙的袁几何,不咸不淡的道:嗯,我们成亲的时候说好的,我要是不乖,他随时都能踹了我。 听着这种话从司马秦嘴里说出来,杨绥气的想撞墙了,咬牙切齿的说:司马秦,才一年而已,你就变成这般模样了,再过个几年,你怕是连你祖宗是谁都不记得了! 司马秦挑了下眉,脸色有些阴沉,我本也不喜欢我家那些祖宗,记不记得有什么要紧。 杨绥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对袁几何开炮,你给我等着,等我解决了这边的事,再好好...啊啊啊...杨绥话还没说完那只受伤的胳膊就被袁几何拽住了,疼的他嗷嗷叫,实在没想到这小农夫手劲儿这么大。 几何,松手!司马秦瞧见,这才加重了语气,他要是手又废了,咱们的银子就白花了。 袁几何哪里管这个,忙道:你是不是动宋公子了? 杨绥对袁几何这慢了几拍的反应也不知是该觉的可笑还是可恶。 松手!杨绥大怒,抬起一脚去踹他,司马秦却抢先一把将袁几何拉过来抱在怀里。 袁几何却笃定的说:宋公子下午走的时候招呼都没给我打,说走就走了,我人都没瞧见,紧接着你就受伤了,肯定是你对宋公子做了什么,然后宋夫人出现,这才揍了你。 杨绥听着袁几何的话,嗤笑道:宋公子不见了,我受伤了,就是我把他怎么了?你说什么胡话,难道你那么想那位宋公子被人染指么?你什么龌龊心思。再说了,我是和司马秦一起回来的,我要是真做了什么,他不会不知道,你不信问他。说着,杨绥淡淡的看了眼司马秦。 袁几何果真看着司马秦。 杨绥心中冷笑,司马秦哪里敢对他这个便宜男妻说实话,正悠然着却听司马秦说:嗯,几何说的对。 杨绥:司马秦! 袁几何听后,先是气的脸都绿了,最后又高兴的笑了起来,活该!说着,又忙慌慌的问:这么说,秦哥你真的助纣为虐了? 司马秦忙道:怎么会,我只是在街上看到他被人丢出来,顾念着从前的情义帮他一帮罢了。 袁几何对司马秦的话深信不疑,只跺了跺脚道:你就不该帮他!宋公子怎么样啊? 你放心,你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宋公子肯定没事,而且宋公子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这满京城都是官衙府邸,他随便一吆喝,出来保护他的人多的是。 袁几何这才松了口气,而后面露愧色的说:原是我提出要陪他逛逛的,如今弄成这样倒是我的不是了。 司马秦揉揉他的脑袋,宋公子好着呢,你想,他要真有什么事,陆炎怎么会放过杨兄? 袁几何想想,确实是这个理,但还是道:不能因为宋公子没受伤,这事儿就过去了。说着,袁几何拉住司马秦的手,又道:秦哥,你这朋友必须断,如此心术不正,不是好人! 杨绥是第一次见到当着本人面儿让自己家人别跟人做朋友的,袁几何这脑子简直有病。 司马秦睨了杨绥一眼,又温和的对袁几何说:好,这就断了!咱们走吧,好好睡一觉,明天该回村子了。 袁几何点点头,拉着司马秦就要走。 司马秦,你就这样跟我断绝朋友关系了?杨绥嚷道。 司马秦瞪他一眼,杨绥这才见好就收。 回了客栈另一间厢房,店小二送了洗脚水来,司马秦把袁几何拉到椅子上坐下,而后蹲下来给他脱鞋。 袁几何瞧见,幸福的勾了下唇角,又重复的嘱咐:秦哥,你真不能跟他做朋友了,人家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是好人,即使他再有钱有势,咱也不能跟他同流合污。 司马秦给袁几何洗着脚,应道:我知道,放心吧。 宋公子那里,只有下次见面我再给他道歉了,就是不知还能不能见面,人家毕竟是皇帝。 司马秦不应袁几何的纠结,一边给他洗着脚一边说:几何... 嗯? 我父母既让他传话来说让我回去,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所以我想明日回去看看。 袁几何转动眼珠想了想才道:他们当初把你逐出家门,现下又让你回去,或许真有什么事,那你回去看看,反正荆州不远。 司马秦温柔的笑笑,抬起眼看着面前这个长着一张娃娃脸,总是虎头虎脑的少年,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那你先回村子,我先回去看看,等了解清楚了,我就回来。 要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