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这一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里弥漫着尴尬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陆炎背对着他不知在想什么,他看着陆炎亦不知在想什么,好似就只是在发呆而已。

    不过,就在陆炎转过身来面对他时,宋廷却突然起身,整个人哗啦一下朝威凛不可犯的摄政王身上招呼了上去!

    陆炎被宋廷来了一个猛扑,因太过措手不及而被宋廷整个人扑的向后摔倒在地,背脊才跟地板接触,身前就迎来一个庞然大物,原是宋廷跟着他摔了下来,此刻正压在他身上,一脸狰狞的看着他。

    你明明知道还这么装,你什么居心?宋廷失控了一般来不及思考的冲陆炎嚷道。

    陆炎见他整个人都在自己身上,不拖着点得往下滑去,便用两只手拖住他的腰,让他能够正正的趴在自己身上。

    一开始说办了本王的,好像是皇上?

    我...宋廷哑然,想了一会儿又道:那你可以反驳,为何不反驳?

    本王想反驳,可皇上给本王机会了么?陆炎反问。

    宋廷一听,大有你不知悔改的意思,气冲冲的道: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陆炎无奈,倒不是,皇上救了本王,此等大恩无以为报。

    你的报恩就是想让朕怀上你的孩子?宋廷的思维非常清楚,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真怀上了陆炎的孩子,那自己这皇位可是真坐不久了,陆炎到时候大可以册封这孩子做太子,然后把自己给踹下去,他上位也就上的更加名正言顺了。

    这么想着,宋廷不免有些委屈。

    皇上不也在想让本王怀上你的孩子么?这样一来还能巩固你的地位啊。

    陆炎的语气没有任何一丝讥讽的意味,但听在人耳朵里就有那么点意思,尤其宋廷听后,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当时为了救他可是什么都顾不得了,而且他怀了孩子,自己可是真心实意的关心他,以为他转性了,还想对他负责呢。

    可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可真真是坏透了!

    陆炎瞧他一脸咬牙切齿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却又不知怎么挽回,只尽量放轻语气的说:皇上放心,本王不会亏待了你...你想要什么玩儿什么,尽管开口,本王会满足你。

    宋廷听着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忽然张开嘴朝他脸颊啃去。

    陆炎先是觉的有个毛茸茸的脑袋扑在了自己脸上,紧接着脸颊上就传来一阵疼痛,宋廷竟然咬了他的脸。

    几乎是下意识的,陆炎伸出手一掌朝宋廷劈去,但反应过来身上人是谁后,又控制住了,放下手继续维持着双手扶着他腰的动作,任由他啃咬自己的脸。

    宋廷咬解气后才松了口,见陆炎脸颊上红红的像手表的牙齿印,道:陆炎,朕不是好惹的!

    陆炎抬手摸了下自己脸上的口水和牙齿印,无奈道:嗯,本王看出来了。

    当夜,值守长极殿的太监宫女们都在传一件事,那便是摄政王和皇上在殿内大打出手,两人已维持不住表面的和平,皇上受不了摄政王的桎梏,摄政王也动了废皇上的心思...

    这事儿在第二日就传的满宫皆知...

    徐流溢跟在陆炎身后,瞧着陆炎脸颊上明显被人咬出来的牙齿印,很想问一句是谁敢如此伤他,但却又怎么都不敢问出口,只道:王爷,太师请您过府,您去吗?

    问完徐流溢就后悔了,顶着这么一张脸,还怎么去?

    不过陆炎却道:去。

    ******

    还有这等事。

    安宁宫,太后得知陆炎和宋廷大打出手一事,高兴的合不拢嘴。

    大太监曹通见了,忙道:奴才说过,皇上不过是因着利益在闻家和摄政王之间选择了摄政王,现今摄政王夺了太师的权,一人独大,平日定桎梏着皇上,他心中肯定是想杀摄政王而后快的。

    太后听着,怡然的抚了抚自己头上的凤钗,笑盈盈的哼道:可不是,不过这也好,让那小皇帝知道,跟着陆炎,下场是真好不到哪儿去。说着,太后又问:今儿是爹六十大寿,他已请了陆炎?

    回太后,是。

    太后站起身来,抬起右臂;曹通一见,忙上前搀扶,既然这样,趁他不在,哀家去找皇上好好谈谈。

    曹通笑眯眯的唉了一声,并尖着嗓子吆喝了一句:摆驾长极殿。

    作者有话要说:  宋廷:咬他脸是因为,嘴刚好到他脸的位置,方便...

    第30章 太师府相会

    皇上今日心情不好?

    傅长雪来给宋廷上课,发现小皇帝脸色很不好,并且还有些坐立难安的感觉,才不过上了一个时辰的课,他便走神了七八次,如此,傅长雪觉的课业得暂时放放,问问这位皇上怎么了才是真的。

    宋廷看了眼傅长雪,擦了擦眼睛,这才说:没什么事儿。

    傅长雪仔细看了下,见宋廷两只眼睛里有红血丝,像是睡眠不足造成的,关心道:皇上昨夜没歇息好么?要不要再睡会儿,不然您这个状态也学不进去什么。

    老实说,朕现在困是真的困,但睡也是真的睡不着。宋廷两手托着腮说,两只眼睛因为睡眠不足涩的紧,老是流眼泪。

    傅长雪看见,掏出怀里的锦帕递了过去,并道:今日宫里的传言臣也听闻了几句,不知昨夜摄政王是哪里惹怒了皇上,引得皇上大发了脾气?

    宋廷接过他的手帕,边擦边说:朕哪里敢对摄政王发脾气。

    傅长雪一听他那有些故意赌气的语气,便有些忍俊不禁,您是皇上,您说什么,摄政王也只有受着。

    宋廷一听,下意识的翻了个白眼,想着自己都把陆炎伤了,还怕什么,干脆破罐子破摔的说:傅大人,朕知道,朕就是个傀儡,外加给摄政王暖床的。

    傅长雪许久没有见过这么直白的人,眉眼里都是暖暖的笑意,看着宋廷的目光更柔了几分,皇上是对摄政王有什么误会吗?

    没有。宋廷机械的说。

    若皇上不介意,有什么话可以说给臣听,但若皇上信不过臣,也罢了。

    宋廷两只胳膊搭在桌子上,身子前倾着,盯着傅长雪那张俊美的有些雌雄难辨的脸,郑重道:朕信您。

    傅长雪怔了一下,您这么认真,臣还以为您不信呢。

    宋廷直起身来,豁达的说:傅大人每日为朕这个文盲授课,字字详解,不可谓不尽心,所以朕是把你当朋友的。

    朋友?傅长雪在嘴里砸吧了下这两个字,像是吸出了其中的美味一般,眉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一些,道:皇上抬举了。

    有些人啊,一看面相就知道是好相与的,比如傅大人您;而有些人一看面相就知道是不好相与的,比如摄政王。宋廷拿起桌面盘子上的凉果丢进嘴里,边咀嚼边说。

    是因为云纹一事?傅长雪直接问道。

    宋廷咀嚼凉果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才道:您也知道了?

    前两日摄政王跟臣提过此事,说是您...如今看来误会已经解开了。

    宋廷正了神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傅长雪说了一遍,最后道:若朕真怀了他的孩子,难保他不会在孩子出生后立孩子做太子,那就没朕什么事儿了。

    傅长雪神情严谨了些,道:皇上放心,摄政王并没有称帝的心思。

    宋廷暗叹口气,他确实一开始没有,可最后....

    或许他知道我能生,拉着我多生几个,直到生出一个他满意的继承人为止。

    气话。傅长雪道:上一次是他病重,臣向您保证,您若不愿,摄政王绝不会强迫您。

    宋廷呶了呶嘴,对这话倒也是赞同,只是昨儿是真气到了,可气的是什么,他自个儿也有些说不上来,可能是觉的之前在陆炎面前的种种装攻的行为,太丢脸了,丢的只能生气了。忽然知道自己有了云纹,这种心情也是从惊诧到不可置信再到生气,最后发泄在陆炎身上了。

    想着这些,宋廷暗叹口气,有些茫然和无措的问傅长雪,傅大人,朕到底为什么会在十几年后才出现云纹呢?

    傅长雪浓眉轻轻的拧了一下,此等现象臣也没有见过,不过臣会替皇上好好查查,皇上也无需为此过于烦忧,命里该有的总会有。

    宋廷听着傅长雪轻柔的声音,心里的烦躁消散了不少。

    傅长雪瞧他舒了口气,温声道:心郁已解,皇上能好好上课了?

    宋廷笑了起来,嗯,能,反正就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傅长雪递了一颗凉果给他,算是赞同这话。

    宋廷接过,直接丢进嘴里吃了起来。

    ******

    太后来的时候,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宋廷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两只眼睛发红不说,竟还流淌着眼泪。

    太后心下惊喜交加,又见宋廷抬起胳膊擦眼泪,亦是觉的他的动作可怜又谨慎,对于他和陆炎闹掰一事,心中更是笃定。

    宋廷因着昨儿的事,心里一直忐忑着,所以昨晚上失眠没睡好,大早上又去上朝,刚和傅长雪上完课,已有些撑不住了,趴在桌子上打了个长长的呵欠不说,眼睛还涩的生理性的流出了眼泪,正举着胳膊擦着,可正擦到一半儿,一块白手绢就递到了跟前儿。

    宋廷纳闷儿,抬头望去,只见太后未施粉黛的面上满是关心,要不是她眼神里露着几分窃喜之意,宋廷都要觉得她这关心是真心的了。

    太后怎么来了?怎无人通传?宋廷喝了一声。

    是哀家让人不要通传的,多日不见,皇儿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太后说着就要去摸宋廷的脸,吓的宋廷忙弹了起来,与她保持着安全距离。

    这个太后每次来都没什么好事,宋廷也就不打哑谜,直接了当的问:太后来此有何贵干?

    吃了上次的亏,太后这回只管散发着自己慈母般的关怀,三分关怀七分揶揄的说:昨儿的事母后都听说了,皇儿你受苦了。

    宋廷被她这两个称呼给叫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抖了抖身体方道:这是朕和陆炎之间的事,旁人就不必插手了。

    太后听见他竟直呼陆炎的名字,心里狂喜,这不是撕破脸的表现是什么。

    母后不是来插手的,母后知道皇儿是个有主意之人,陆炎对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想怎么还击,母后也理解。

    宋廷皱着脸问:太后是否误会了什么?

    太后向前走来,拉起宋廷的手,亲切的说:那皇儿可否告诉母后,母后到底有没有误会了什么?

    宋廷才不管她有没有误会,反正她是巴不得的自己和陆炎厮杀起来的。

    没有,朕和陆炎好着呢。

    宋廷肯定的语气让太后挂着微笑的脸僵了一下。

    朕知道今儿宫里有些传言,只是朕每日有批阅不完的奏折,和摄政王有商议不完的国事,不会像无知妇人那般,听风就是雨。

    太后听他着话里话外的讽刺意味,脸色难看起来,心里忍了又忍才淡淡的说:是吗?原来皇上已这般依赖摄政王了?

    宋廷懒得回答她这种问题,不想言多失口,直接道:太后,朕有些乏了,您先回去吧,等朕空了,自会去安宁宫看您。

    太后原想趁陆炎不在宫中好好跟宋廷谈谈,可哪知宋廷并没有要谈的意思,心中难免郁闷,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是么,可摄政王一边支持皇上,一边又去见我父亲是几个意思?

    可能他心情好。宋廷随口道。

    皇上!太后不喜,曹通在一旁扯了扯她的袖子,她这才控制住脾性,原只是来看看宋廷的态度,但现在看来要他自个儿觉的陆炎不可靠,已是不可能的了。

    太后还在思索着,宋廷却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问道:见闻太师?今日?

    今日是太师寿辰...

    陆炎去给闻太师贺寿了?宋廷嚷道。

    太后哼了一声,有些得意的说:自然,太师可是先帝的先生,陆炎能不去?

    宋廷暗暗咬了下牙,这两日的事情把他给搞得头昏脑涨的,让他都差点忘记,原书里司马秦就是在闻太师的寿辰上刺杀陆炎未果,后被陆炎反杀的。

    虽然现在他不确定司马秦到底有没有跟杨绥一道,可剧情走到了这儿,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更何况,陆炎把闻太师的兵符都收了,已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可这时候却愿意去贺寿,肯定有问题啊。

    *******

    太师府一片张灯结彩,陆炎到的时候,发现来贺寿之人多如牛毛不说,连杨绥都来了,这就有很意思了。

    参见王爷。

    众人对陆炎躬身行礼

    不必多礼,说着,陆炎直接向闻太师走去,祝太师松柏延年,福寿安康。

    闻太师面上挂着一片笑意,抬头纹蹙成了一块儿,笑着说:王爷大驾光临,是老夫的荣幸。

    陆炎看了眼他身边的杨绥,嘴角竟勾起了一丝笑意,太师无论何时都能想起本王,也是本王的荣幸。

    闻太师笑而不语。

    陆炎看向一旁的杨绥,九皇子也来了。

    杨绥的胳膊还没有完全好,仍旧吊着,但精气神十足,仰着头道:怎么,本皇子还不能来参加么?

    陆炎冷着声道:自然不是,您可是我大禹的贵客,只是吃完就早些回去,别说太多话,以免祸从口出。

    你...杨绥咬着牙瞪着他。

    好了,大家自便,自便。闻太师招呼着,他这寿宴在太师府的水榭上举办,水榭四周都是绿植树木,奇花异石,风景甚好,但无论水里还是四周,都十分适合藏人。

    宋廷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了太师府,现下正是大家前来祝寿的高峰期,不但门外挤了很多人,前厅也热闹非凡,这么一看,要混进去倒也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