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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璇真让开身子,让顾文政过去,一双眼睛只盯着桃夭夭。 方才她和顾天立温存了一番,还是放心不下桃夭夭,这孩子洗完澡经常躺沙发躺大半天,经常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她就想着出来看看,顺便从冰箱里倒了点果汁,没成想沙发上没瞧见人,却在厨房里看见了。 初时看见一个男人站在厨房里,桃璇真惊了一下,很快她就认出这是顾文政,可他分明是抱着个人的动作,脑袋一偏,他低了头凑在女人的颈间,她本以为是顾文政带了女人回来,可那背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是她的女儿桃夭夭。 一时间,她又惊又怒。 顾文政一走,留下桃夭夭自己站在原地,案板上是切好的葱花蒜末,刀具斜放在一边,她的手指上甚至还沾了点姜丝儿。 “你实话告诉我,你们俩是什么情况?”桃璇真盯着桃夭夭的眼睛。 桃夭夭迎上那双似乎洞悉一切的眼睛,终究微微别开了目光,低声道:“妈,我刚才躺沙发上,正巧碰见他回来,说想吃宵夜,问我林姨在哪儿,我想着林姨已经睡了,就不去麻烦她了,索性自己帮他做碗面,他也同意了,头发披散着是不太方便,我便让他帮我把茶几上的头绳拿过来,就是这样而已。” 桃璇真的眉头皱起来,这样错漏百出的说辞,她不相信,她的女儿在对她撒谎,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夭夭,无论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告诉mama,你知道的,我们一直以来都不会瞒着对方任何事。”她放缓了语气,期望女儿能跟她说实话。 桃夭夭咬着下唇,半晌,轻轻摇了摇头,“妈,我没骗你。” 桃璇真抬手,摸摸桃夭夭的脑袋,忽而笑了,“我的女儿长大了,也有事情要瞒着我了,没关系,以后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告诉我。” “妈……”桃夭夭内心大为触动。 “璇真,怎么这么久还不回屋啊?” 是顾天立的声音,原来是等久了,忍不住出来找桃璇真了。 眼见母女二人都在厨房站着,他疑惑道:“这怎么都在厨房里呢?是不是谁饿了?我去喊林姨过来给你们做宵夜。” 桃夭夭赶紧道:“顾伯伯,不用了,是我自己打算做点宵夜,不过现在突然不想吃了。” “行了,都别窝在厨房了,天立,我们回房吧,刚刚就是过来跟夭夭说了两句话。”桃璇真过来挽着顾天立,拉他回房间。 顾天立便笑着点头,又朝桃夭夭道:“夭夭,早点休息啊,晚安。” 桃夭夭也笑笑,“嗯,知道了,顾伯伯晚安,mama晚安。” 待两人走后,她把刀具收拾好,把切好的材料放到小碗里放好,用保鲜膜包好,放到厨房冰箱里,洗了手,这才出来。 这次,她没有在客厅逗留,直接上了二楼,回了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关上房门,浑身才像失了力一样,滑倒在地,她瘫坐在地上,双手捂脸。 生平第一次,她没有向mama说实话,这实在是一件难以宣之于口的事情。 顾文政,他为什么会突然从后面抱住她呢?刚才,他分明是在啃她的脖子,这样亲密又带了些情/欲色彩的暧昧行为,这是情人才会做的事才对。 不同于在沙发上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这是在明亮的灯光底下,清醒着清晰发生的事,如果说黑暗给人莫名的冲动和勇气的话,今天这事绝不该发生,他应该…不怎么喜欢她的。 坐在梳妆台前,桃夭夭开了镜子的灯,侧着身子观察脖子,观察被他啃咬过的地方。 直到看到一片片红色的印记,她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种草莓? 她甚至打开了手机,查询了种草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条,种草莓的原理类似于拔火罐,大概就是真空状态下对皮肤的挤压导致充血,很好,简单明了。 第二条,力度得掌控好,力度不一样,吻痕的深浅颜色都不一样,想要种出的草莓颜色形状好看,力度很重要。 桃夭夭看着自己脖子上形状暧昧颜色红彤彤的草莓,陷入了沉思,看来,顾文政相当有经验,这个力度掌握的的确不错。 怪不得他突然摘下了她的头绳,原来是为了遮住这痕迹。 手不自觉地摸上去,她有一丝羞涩,也有一 丝不安。 到底,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桃夭夭怎么都想不明白,躺也躺不住,翻来覆去跟煎鱼似的,最后打定主意,决定去问个清楚。 顾文政的房间就在隔壁,不需要走多远,二楼就住了他们两个。 桃夭夭做贼一样探出头,看看周围没有人,客厅的灯也灭了,在二楼走廊灯的照射下显出模糊的轮廓。 她轻手轻脚出来,走到顾文政门前。 曲起两根手指,轻扣了两声门,又贴着门,放低声音,“顾文政,你睡了吗?” 里面没有动静。 她又轻扣了两声,还是没有人,本想放弃,到底不甘心,试着拧动门把手,竟然开了。 “怎么门没……” 不是门没锁,是里面的人同时从里面转动了门把手,他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一只手拿着白毛巾在擦头发。 湿发凌乱的翘着,更显得不羁,那张英俊的脸庞大概刚被热气蒙过,多了些生动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