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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茸茸地小脑袋又从被子里钻出来。

    这好像也不是他的错,他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她是歌手,自然也知道音乐制作人的手有多重要……

    迟疑了半个小时,江念还是从被窝里爬出来,鬼神差使地走到隔门前,心想:就问一下,免得自己愧疚的说不好觉。

    对,一定是愧疚。

    第29章 第二十九颗糖

    市中心五星级酒店的顶层,能住得起的人并不多,江念盯着门前漆黑烫金的门牌号,攥紧手中的烫伤膏。

    犹豫几秒,食指轻轻扣了扣门,有气无力地像是不想让人发现。

    然而,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几分钟后,男人脚步声越来越近。

    棉质的拖鞋踩在木地板上,声音沉而闷,但却像一双巨大的鼓锤,砸得江念的心咚咚作响。

    少女心里一慌,一种胆怯与懊恼地情绪席卷而来。

    她突然有点后悔,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陈妄。

    小姑娘以飞快地速度放下烫伤膏,小兔子般地躲到拐角。

    下一秒,门“咔哒”一声打开,男人欣长的身影隐隐绰绰的出现。

    陈妄用毛巾擦着半干的头发,看向空空如野的走廊,皱眉。

    视线往下,看见咖啡色地板上一抹淡淡的绿色,手上的动作一顿。

    仿佛是心灵感应般,陈妄直直地看向拐角。

    橘黄幽暗的灯光下,少女粉色连体睡衣露出衣角。

    陈妄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拾起药膏。

    江念缩在角落,竖起耳朵,半天听不见那边的动静,心里痒痒的,一点一点地冒出小脑袋。

    正巧和男人含笑的挑花眼撞上,男人眉眼俊秀,难得弯了眼,是寻常窥探不到的温柔醉人,像香醇甜蜜的葡萄酒。

    江念心不由的慢了半拍,热气从脖子腾腾而上,欲盖弥彰地说:“这么巧?我、我逛逛……”

    陈妄倚着门框,轻笑:“哦,那你有没有兴趣逛逛我房间。”

    “……”

    江念脑袋上缓缓地打出个问号。

    陈妄面不改色,指了指:“五星级酒店,豪华总统套房,内附园林光景,你梦中的理想港湾。”

    “……”

    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留着给你的小情人看吧!”小姑娘气鼓鼓地扭头就走,被人握着手腕。

    陈妄叹了口气,拖长了尾音:“怎么是小孩子脾气,话都不听人说完。”

    江念脾气也上来了,用鼻腔囔囔着:“那刚刚你说的是什么话呀,什么叫去你房间逛逛!我是那种人嘛!”

    动不动就说一些令人误会的话,还那么能招桃花。

    他的房间,是个长得漂亮的美女都能进的吧……

    江念不由地想起照片里两人亲密的样子,虽然知道是假的,但心底还是泛出一丝微不可查的酸涩。

    陈妄哑然失笑,眼见小姑娘眼底的红晕,又放软地声音:“我哪有什么情人……”

    从头到尾就只有你一个。

    江念吸了吸鼻子,变扭地转过头:“谁知道呢,如果不是你干嘛不解释?”

    男人愣了一下。

    他向来随性所欲,外界的流言蜚语,诋毁诽谤,他半点也不在意。

    今天这种绯闻,一年里没有□□次也有五六次,他懒得理会,唯一是江念差点受伤,才让他动了真怒。

    “你是在怪我没有和你解释吗?”陈妄揣摩道。

    “什、什么呀!”江念心跳得极快,加大声音掩饰慌乱,“我、我是说你不澄清,那些喜欢你的粉丝会伤心的——”

    “你别多想。”

    陈妄盯着她,下巴绷紧。

    觉得自己犯了个重大的错误。

    他知道江念不会相信那些荒唐的谣言,于是不解释,不澄清,认定了这些事无伤大雅。

    但少女的心思敏感又复杂,一点点的端倪都能使她惴惴不安,哪怕心里知道是假的,但也会伤心难过。

    陈妄想起大学时,他的那些无关紧要的风月逸事,那时的江念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忐忑地辗转难眠,患得患失。

    男人冷硬的心里突然塌了一块,后悔与愧疚填满了他的胸膛。

    过了半晌,他才低低地应了声:“嗯,不会再让……伤心了。”

    江念听着他沙哑地嗓音,心中的情绪如潮水般褪去,又有点尴尬与不好意思。

    陈妄的事,她干嘛在这里指指点点。

    小姑娘握住衣袖,佯装淡定地点了点头:“那——我就先走了,你记得涂药。”

    “不好涂。”陈妄不自觉摩挲了一下手中的药膏。

    “嗯?”小姑娘不明所以,“怎么会!药店里说这个效果最好了——”

    她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漏了底,小脸通红,懊恼地咬了咬下唇。

    陈妄抿着嘴角,努力抑制住喉咙了的一声闷笑,理直气壮地说:“两只手都被烫伤了,没办法涂。”

    “……”

    你刚刚抓我的手那么流畅,轮到涂药手连动都动不了啦!

    江念无语:“涂个药很难吗?忍忍就过去了,就一小会儿的事。”

    男人敛了神情,把药膏放在她的掌心。

    “?”江念一头雾水。

    陈妄勾唇,淡淡道:“那就不涂了,忍忍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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