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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大气不敢出,尽量降低存在感。 密折里直隶巡抚于成龙上奏:官已被明珠一党卖完了。 “传高士奇。”康熙气得连饮两盏茶,心火难消。 梁九功麻溜的去传供职南书房的高大人,不好多说仅表示皇上心情不佳。 高士奇塞了银票心领神会,不是明珠就是索额图,拎出哪一个他都难做,打起十二分小心。 康熙直接问:“明珠卖官一事可真?” 高士奇跪下斟酌道:“确有其事,奴才听人说过。” 康熙大骂:“为何无人参劾!” 高士奇憋了半晌不得不答:“是人谁不怕死。” “大逆不道!”康熙摔了密折,指着高士奇,“你说!” 高士奇骑虎难下,说了得罪明珠一党,不说皇上盛怒之下官职不保是小,小命搭进去是大。 于是高士奇在权衡利弊后,说了官场上公开的关于明珠一党卖官的事情,要查也得是刑部出手光明正大,隐晦表示能力不济无法胜任。 “明珠即刻下狱后审,大阿哥挪出宫外。”康熙气糊涂了,一时只想将不成器的东西丢得越远越好。 “皇上息怒,大阿哥能挪哪去?”梁九功收了惠嫔的好处,关键时候求一次情。 康熙愣了一下,原本打算将大阿哥丢给明珠自生自灭,眼下明珠做的事死一百次不为过。 “福全,明日早朝之后。”过继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康熙迟疑片刻,捏了捏眉心暂且如此安排。 高士奇半懂不懂,明珠犯的事与大阿哥有何牵扯,百思不得其解。 第29章 失去 搬出宫 明珠下狱一事传开,身后的党羽彻底慌了,宫外私下串连奔走相救,宫内大阿哥母子如丧考妣。 消息传到太子耳中,高兴的热了一壶酒关在书房里自斟自饮,嘴角挑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太子非常想借题发挥落井下石,彻底将明珠连同支持老大的背后党羽一网打尽。 但是,他什么都不能做不敢做,皇阿玛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万一他这一插手,无论抱着何种目的都会适得其反,太子无比清醒的分析局势。 以皇阿玛平衡朝堂的惯用手段,下一个没准就是索额图,太子极不喜这位爱管东管西指手画脚的叔父,没有此人还不行。 太子到希望皇阿玛打压索额图,找机会私下接手背后庞大的关系网,老家伙该歇歇多享享清福。 如果是找一位如同明珠的权臣掣肘索额图,太子端起酒杯未饮便放下。 “谁能胜任?”太子一时半刻找不出匹配的官员,细数底下那些弟弟,“也就佟皇贵妃背后的势力可堪一拼,至于老四本人年纪尚小又非佟皇贵妃的亲子,佟家未必会孤注一掷压宝。” “老六?差太多登不上大雅之堂。”太子自鸣得意,“庶出就是庶出,纵然佟皇贵妃位同副后,一个连记名都不是的养子能掀起什么风浪,胆子还没老六大。” “老四、老六兄弟不睦便于拉拢,日后添一助力到也不错。”太子兀自一个人想着美事。 出不去的大阿哥买通送饭菜的奴才,传话出去寻求自救的机会。 一旦从宫中脱离,再想回来难于登天,比直接过继还要可怕,胤禔一个头两个大,为什么当初猪油蒙了心,一再做下不过脑子的蠢事? 用力的敲了两下脑袋,胤禔望眼欲穿的等着盼着,太子只会趁他病要他命,其他弟弟压根帮不上什么忙,眼看希望渺茫不试试到底意难平。 在床上躺了一天,骨头都睡散了,胤祚用过饭抓紧时间将落下的功课捡起来。 “平安,我要见六阿哥。”给大阿哥送饭的太监找到平安,拿了好处自然要办事。 平安听到一些风声,没细问就把人带进去。 “给六阿哥请安。”太监跪下道,“大阿哥让奴才传话,务必请六阿哥去一趟。” “他要见我?”搞笑,脑子进水了?胤祚很是不能理解。 太监只负责传话,其他事一概不过问,话带到便离开。 “六阿哥不去?”顾生听出语气中的另一层意思。 “去干嘛,落井下石还是佛光普照?”胤祚心叹胤禔的辉煌尚未展开就已悄然落幕。 说真的,康熙这一次毫不留情惊呆了胤祚,他以为也就打一顿了事,最狠的是圈禁,皇家果然无父子。 这件事给胤祚提了个醒,康熙儿子太多日后个个出类拔萃,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要想变成最特别的存在还得加把劲。 胤禔傻等了一夜瘫坐在椅子里,这次真的完了。 翌日早朝之上,监察御史郭琇弹劾势焰重灼辉赫万里的前大学士明珠及其党羽。 奏其结党营私排陷异己,贪污收贿等等十一大罪行,顿时震惊朝野。 索额图一党的人眼看机会主动送上门,干脆拿出收集的证据立挺郭琇狠踩明珠一党,朝堂上成了争执不休的菜市场。 康熙一直很清醒,知道明珠结党营私坑害异己,独揽朝政唯我是从,朝野内外上上下下无不溜须拍马纳贿送礼,正直之臣避而远之,女干佞小人升迁跋扈。 若非为了平衡索额图一方势力,康熙打心底里不愿再留着纳兰明珠。 索额图党羽跳出来正是时候,省去康熙找理由问罪,“全都拖下去交由刑部审查,凡知法犯法者立斩不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