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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梁九功直接去开宴的湖心亭,胤祚刚走进就听到康熙开怀大笑,官员溜须拍马奉承说了一箩筐的谄媚之词。 打眼扫去老四、老五、老八的脸上喜气洋洋红光满面,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值得开怀畅饮。 “皇阿玛万岁。”胤祚一来热闹的气氛为之一静。 官员起身向宁郡王行礼问安,就连胤禛、胤祺、胤禩都得陆续起身作揖见礼。 “坐,此次立功也有你一份功劳。”康熙心情不错,该赏的一个没落下。 胤祚受之有愧:“皇阿玛言重了,儿臣岂敢居功, 顾生既然有此出息,留在儿臣身边当个下人委实屈才。” 在座诸人谁都没料到宁郡王一来不是为了把酒言欢, 出乎所有人意料尽是公然舍弃立了头功的顾生,这, 这又唱得哪一出? 顾生的办事能力有目共睹, 老六说扔就扔,难不成顾生做了不合心意的事,没达到预期是以弃如敝履? 胤禛不由分说想到, 老六早早安排顾生深入白莲教定有所图,而今顾生为了救他和老五、老八暴露了,没办法端掉白莲教一个据点,换位思考若是他当如何行事? 一个分舵不算什么,要是能深入总舵担当重任,不光能套出诸多有利的消息,还能真正将这一祸根一网打尽,有道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胤禛一下子默然,怪不得老六气到连人都不要了,异地而处他也一样痛恨坏了大计的顾生。 不能向他和老五、老八发难,就只能把心头火撒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顾生头上,胤禛一时间赫然想通,高兴的劲头随之消散。 胤祺、胤禩的想法不谋而合,都以为老六的大计被他们三个破坏了,顾生为了救人不得已暴露身份,布好的一盘棋所得功绩自不能比全盘稳赢来得好看。 这下子搞得胤祺、胤禩心里挺不是滋味,老六的狗脾气没向他们三人冷嘲热讽就已经非常克制了,用一个顾生含沙射影的奚落,两人面上都有点下不来台。 胤祚要是知道老四、老五、老八这般想入非非一准头都能笑掉,无论顾生有没有立功,能不能在康熙的容忍限度下保住小命,这个人他绝对不会再要,梦境已经说明问题,他可没有在刀尖上行走的嗜好。 人,胤禛想要,身边就缺一个精明强干的奴才,到时候还能教一教苏培盛,左膀右臂一下子都有了万事不用愁,他到不介意是老六用过的奴才,以顾生的机灵一定会认清楚谁才是那个愿意委以重用的主子。 康熙心如明镜,“随你。”如了胤祚的意,人还能用些时候,可别真折在小六手上。 胤祚坐下拿起酒壶倒了半杯,第一次喝不敢保证酒量如何,先一点点尝试。 “我敬你们。”胤祚端起酒杯朝着对面的老四、老五、老八一一敬去,然后喝下肚。 还行不太辣,胤祚又满了一杯站起来敬康熙,“皇阿玛难得开心一次。” “少喝。”康熙端起酒杯饮了。 胤禛起身敬道:“六弟未雨绸缪功不可没,这一杯先干为敬。” “老六。”胤祺接着敬酒,称赞的话说不出口,难免带上讽刺之意,任谁筹谋的大计付之一炬心里能开怀才有鬼。 胤禩跟着敬了一杯,同样什么话都没说。 胤祚搁下酒杯拿起筷子吃布好的菜,耳边是官员再一次的夸赞,把白莲教的人说成是猪狗不如的东西,抬高了胤禛三人的能力。 可笑的勾了勾嘴角,胤祚自顾自吃好喝好一句话没插,安静如鸡。 胤禛、胤祺、胤禩时不时偷偷观察老六,安静的让人不寒而栗,别是事后找机会清算旧账,毕竟这次的功劳是从老六手里抠出来的,有那么一丢丢胜之不武。 吃的差不多了胤祚起身告退,不是他的主场留着听人吹嘘胃里的食物备不住会吐出来。 晃晃悠悠沿着水上回廊往前去,胤祚其实一点没醉清醒得很。 “六阿哥小心。”顾生身处宴会不起眼的角落,看到听到六阿哥的言行举止,见人离席赶紧跟上去扶一把。 胤祚反感的甩开顾生抓着他的手,踉跄的扶着栏杆靠在柱子上,眼带迷离的扫视顾生。 “您喝醉了,奴才送你回去。”顾生再次伸手去架人。 胤祚挥掉顾生伸来的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一脸不耐烦。 顾生收回手,注视着大变样的六阿哥,有些话压在心底不吐不快,若没今天的事兴许很难下定决心,做一件意义重大的抉择。 “为什么?”顾生没头没尾的问。 “什么为什么?”胤祚头脑清晰,在装这方面得心应手,“把话说清楚。” 顾生问出压在心里的谜团:“大将军福全的死,六阿哥毫无愧疚之意?” “呵!”胤祚冷笑,“他死他的关我毛事。”脑子有坑又不是他害的。 顾生磨着后槽牙说:“福全死于毒蛇咬伤。”一度怀疑六阿哥在打昏人后单独抓了条毒蛇加害大将军,制造出不是凶手的证明,火速离开现场不知所踪。 正常人杀了人都会因害怕逃跑,六阿哥的行事做派十分符合,正因大将军福全身份极重,六阿哥难以向皇上解释清楚才会设了个套摆脱嫌疑。 “你在为福全报不平?”多么可笑,胤祚眼角上扬讥诮道,“不满直接找皇上,难不成你以为人是我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