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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妈,你这叫主观思想控制大脑想象。” 何梅给了池砚一个含蓄的白眼,“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就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池砚挑着自己知道的,说了一个大概——关于裴问余的生活和处境。 何梅听完,心里不知什么滋味,良久才品出一个苦味,“他舅舅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池砚:“所以他过的并不怎么样。” 何梅想起了缪欢的生活,苦笑着说:“惨也会遗传吗?” 果然是亲生的,想法都一样。 池砚以为这场对话结束了,准备找张阿姨收拾一间屋子出来,这时,何梅叫住了他,问“池砚,你这么做,是可怜裴问余吗?” 听到她这么问,池砚突然勾起唇角,笑容温暖爽朗,雨过天晴,太阳露出了一个角,晃着何梅的眼睛,她看不清现实与虚幻的距离,但却清清楚楚听见了池砚的回答。 “不是。” 没有任何搪塞和反问,池砚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是。 何梅:“光头那一声伤是不是裴问余弄的?” 池砚耸耸肩,他伸着懒腰往厨房走,云淡风轻地对何梅说,也是对自己说。 “管他呢。” 管他呢,不管是不是,他都不在乎。 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池砚觉得再不去学校,或者给自己找点事干,他真的要得的与世长辞了。 一套题刷完,池砚无所事事地溜到小院偏房的杂物间,找出了两把铲子和出草剪刀,他蹲在地上,搔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这些工具,知道身后传来何梅凉飕飕的声音,说:“你又想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 池砚:“除草。” “这儿哪门子的草让你除?” 池砚不说话,又不知从哪儿找出一个捅,何梅揉揉鼻梁,心累地说:“我给你们李老师打过电话了。” “嗯?” “你把自己收拾收拾,过两天去学校吧,瞧你这样!” 简直喜大普奔,池砚现在想着师太,都觉得她和蔼可亲,即便池砚非常清楚,自己回学校之后,将会面临什么。 也总比待家里焖蘑菇的好啊。 临近晚饭点,张阿姨正在厨房热火朝天的炒菜,池砚刚抹干净铲子上的灰,一回头,就看见裴问余带着缪想北,站在门外。 池砚颇为意外,他愣了之后,‘咣’地扔了手里的铲子,擦了一把手,跑到裴问余身边。先是摸了摸小北的脑袋,然后笑着对裴问余说:“今天怎么这么早?师太吃错药了?” 裴问余伸手抹掉粘在池砚脸上的灰,眼眸含笑地看着他说:“没有,小北今天在医院治疗,我请了假去接他。” “吃饭了吗?” “没有,饿着呢。” 池砚拉着裴问余进屋,正好碰见何梅。 何梅还没准备好用什么姿势迎接裴问余,就撞了个面对面,手忙脚乱了一阵之后,只能用干咳,掩饰自己的尴尬。 裴问余知道池砚已经跟何梅提过了,但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何梅对自己的态度一天一个样,他只能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颔首打招呼:“阿姨好。” “你……”何梅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百感交集地摆摆手,“进屋吧,一会儿吃饭。” 裴问余一脸的莫名其妙只能对着池砚展示,他无声的询问池砚:“怎么了?” 池砚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咬着他的耳朵,小声地说:“说来话长,等一下再告诉你。” 老太太看见有客人来,非常欢喜,尤其还来了一个长得可爱、嘴甜会说话的小朋友,顿时又让张阿姨多炒了几个菜。 池砚从裴问余校服兜里顺了几颗糖,拆了一颗自己吃着,其他几颗给了缪想北。 “小北,喜欢吃什么自己拿,没关系的,你自己在这里玩会儿,我跟你哥哥出个门,马上回来,好不好?” 缪想北揪着糖,看了裴问余一眼,裴问余跟他点了头。 “好。”缪想北很懂事,虽然拘谨,但还是笑着说:“那我等你们回来一起吃饭。” 池砚跟何梅说了一声,就带着裴问余出去了。 不过,说是出门,但并没有出多远,池砚抱着铲子和剪刀,带着裴问余绕到了弄堂的后院。 裴问余越走越不对,问:“去哪儿?” 池砚高深莫测地冲裴问余一摆手,站在一面矮墙边,把手里的工具‘稀里哗啦’地全扔了进去。 池砚说:“去你家啊。” 墙西面的石墩子依旧在,池砚踩着它,回头对裴问余说:“小余,之前我不是说了要带你一起除草吗,快点上来!别愣着了,还要赶着回去吃晚饭。” 他的伤口刚好,裴问余虽然内心很不想到这个地方里面去,但怕池砚这没谱货翻墙动作太大,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赶紧跑过去,抱着池砚,护着他的肚子,小心翼翼的翻过了墙。 “池砚,我特想看看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想一出是一出。”裴问余指着原始丛林般的院子,说:“你确定要在这儿除草?用剪刀?” “……”池砚:“是啊!” 裴问余忍无可忍的把‘有病’两个字按在了池砚的脑袋上。 第46章 亲吻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池砚进来之前,豪言壮志地说要把满院子的草全拔了,实际上只拔了两根,就喊着腰酸背疼,彻底懒得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