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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找我干什么?不是刚找过吗,我cao!我刚从她那儿出来啊。” 许娅作为班长,已经算成功混入班级的中高层,对各种任课老师的小道消息门儿清,她捂着嘴,神秘兮兮地说:“上回大月考,你不是只考了一天么,拉低了我们班的平均值,成功让师太对你铭记在心,虽然现在补上成绩屁用没有,但师太不甘心啊,一定要压干你身上最后一滴油,如果油的质量不太好,你且等着吧。” 这话听着就很毛骨悚然。 姜百青补充,“池砚,你是不知道啊,你不在学校的这段时间,师太光抓着付轮轮薅毛,现在你回来了,这个倒数第一的位置指不定是谁的,师太不得盯着你啊——你要是再一次成功顶替付轮轮的位置,你就不光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是再生父母。” 听听这是人话吗?池砚抓起手边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冲着姜百青的脑袋扔了过去,“滚蛋!” 姜百青差点让这个塑料杯子砸的脑袋开花,但是他不恼,反正过了嘴瘾。 但是裴问余恼了,浑身冷气飕飕——他现在看付轮轮不顺眼,一听见他的名字就烦得很。 裴问余屈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刚想说话,突然感觉桌子底下钻出来一只脚,那脚还穿着鞋!勾着他的小腿蹭了一下,若有似无地带着点说不明的抚慰。裴问余要说的话卡了壳,自以为身经百战的脸皮连着耳垂,开始泛红。 而坐在他对面的罪魁祸首,像个没事人似的,搓着卷子的一个角,歪着脑袋,一本正经地问:“怎么了,有话就说啊。” 这个混蛋。 裴问余清了清嗓子,不太自然的转移了话题,“没什么,还有一个小时就晚自习了,珍惜自由的时间,该干嘛干嘛吧。” 池砚顺完裴问余的毛,把人哄好了,终于不再作妖,消停地看起了书。 人性本贱真是至理名言,就池砚这个德行,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可裴问余就是乐在其中,还颇为享受。 晚自习刚开始,池砚果然又被请到了师太办公室,独桌独坐独监考老师,关上门,落针可闻。 池砚的待遇非常好,正中间一张桌子,脑袋顶上挂着一个年久失修的挂扇,‘吭哧吭哧’地给池砚扇着风,扇了他一脑袋汗。 师太:“你不用太紧张,这次就是个测试,不算入任何平均分,就是其他同学都测过了,你要是不经历一下,显得不太合群是不是?压力不用太大。” 池砚:“是是是,老师说得对。” 前半场发挥不佳,池砚对于顶着裴问余和顶着师太的感官完全不一样——男朋友不仅赏心悦目,脾气还好,可是师太,除了压力山大以外啥都没有。 池砚脑子里一团浆糊,只能强势地把自己的思想都集中在考卷上,还好集着集着,思维跟心一起沉静了下来,全部投入到题目中,终于让师太顺眼了一点。 其实池砚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学渣,只不过自从转到春风中学以来,幺蛾子不断,上蹿下跳地以不太理想的成绩在老师们面前晃。 所以风评不是太好,师太一直拿池砚当不稳定因素,偶尔成绩好几回,也做好了他会断崖式下跌的准备,所以并不会气急败坏。 她对付轮轮那样的学生才会气急败坏——学不会,听不明白,说不得,说重了就哭丧着脸,心理素质太差。 师太开源节流,利用一个晚自习的时间,让池砚考了两门课,考完已经十点多。池砚写完最后一题,把卷子上交后,乖乖顺顺的背手站在一边,等着师太发号施令。 但是母猪爬树,师太在草草浏览了一遍之后居然只是微微一点头,说:“可以了,今天就到这儿,以后再说,你先回家,路上小心点。” “啊?” “啊什么啊?”师太把卷子拍回桌上,不满地说:“你还想干什么?留下来让我请吃顿夜宵?” “不不不!要请也是我请”池砚连连摆手:“我这就走,老师明天见。” 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了?什么情况,师太赶着回家约会吗?她有对象? 池砚嘴里应着,赶紧马不停蹄滚出师太视野。还没等他打开门,师太又喊住了他:“池砚,听说这段时间是裴问余给你补的课?” 池砚心下千回百转,一时拿不准师太什么意思,颔首:“是的。” “挺好的。”师太说:“同学之间互帮互助,有利于提高学习成绩,他最近没再打那些乱七八糟的工了吧?” 池砚:“没了,他在准备高考。” “挺好的挺好的,有什么情况跟老师,老师能帮的一定帮。”师太拍着胸口,像一只老母鸡终于在虎视眈眈的鹰爪下护着了自己的小鸡,满脸欣慰。 池砚对师太慈祥的转变适应不良,表情卡在要笑不笑之间,身体立马圆润滚蛋。 晚自习已经散了,整个学校都安安静静的浸润在黑夜里,无声无息,池砚从办公室出来,还没走几步,就看见裴问余挂着他的书包靠在楼梯口等他。 裴问余好像出着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对于池砚的靠近毫无察觉,走廊仅剩的几盏灯,忽明忽暗地照着他刀锋般的侧脸,衬着他的眼神,都显得冷峻且凌厉。 很奇怪,明明只是一个高中生,怎么会生了这样一种气质。 不过别人也许会害怕,但池砚喜欢得很,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典型双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