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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唐易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白言希勉强稳住的容颜狼狈又凌乱,大大的眼睛蒙着一层水汽,像是祈求又像是被欺负后特有的委屈。 “有些时候,危险不是你不怕它,它就不会伤害你的。” 唐易山说话的嗓音发沉。 “哦,是吗?不如唐总裁您试一试,自己的手臂还能不能动?” 下一秒,白言希站直了身体,脸上所有柔弱的表情,顷刻间尽数褪却。 唐易山低头,只见自己横着的手臂上,赫然多了三根极细的银针。 人的手臂上的三个xue位,可以造成手臂的短暂麻痹,如果强行用力就会像是千万根针,同时扎进自己的血rou一样疼痛难耐。 “唐总裁。” 白言希稍稍往后退了一步,脸上难堪混乱的表情也早就不见了。 “我不想再次重申,你,我之间,唯一仅剩下的关系,便只有你是豆豆的亲生父亲,但是也仅此而已了。 我父母的事情,即便我不提了,也不意味着我就这样接受了你口中的苦衷。所以,就算我置身于危险之中,与你也毫不相关了。” 白言希在唐易山面前,还是改不了习惯性的低着头。 她从没有想过跟唐易山对立。只是,实在是自己做不到对着那个害死自己父母的人,和颜悦色。 白言希知道,就算唐易山毫无防备的被自己得手,她也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所以白言希速战速决,很快的亮底牌。 “我能不能保护好自己,现在你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应该能让你知道答案了。” “这就是你说的,不能保护好自己的证明吗?” 唐易山轻微的动了一下手臂,皱了皱眉,应该是体会到了「万针穿过的痛苦」。 “你不怕危险?”唐易山把视线从他手上移开,抬眸,重复说道。 白言希再拿起针扎向他的时候,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设,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唐易山的视线一捎过来,白言希觉得呼吸都停了。 “我不怕。” 白言希用尽了力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稳。 “啊!” 可是下一秒,唐易山的被控制的手猛然用力,一把将白言希拽了过去。 怎么会?明明她测试过自己,她疼得去针半个小时都拿不起来筷子! 从自己手臂上传来的力度,分明不像是一个正在承受着剧痛的人该有的。 “不怕什么程度的危险?” 唐易山的声音似乎有些变,除了惯常的冷漠,还染着其他说不清的气息。 白言希被拽到他的眼前,他的气息压近。 白言希只是惊慌的眨了几次眼睛,就已经近到,她跟他的鼻息都在交错着了。 “你,你放开我!” 白言希下意识的想要后退。 唐易山那本来应该不能施力,连变换动作的都不可以的长臂,此时像是铁钳一样控住她! “我在问你。” 唐易山的声音响起,丝毫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像极了一滩死水,带来的是寒冰入骨。 “这样程度的危险,怕不怕?” 其实,唐易山几乎没有真正对白言希表现出攻击性。 这一瞬间的他,锐利的像是逼近咽喉,又让人颤抖不已。 “在面对我这样的人的情况下,你确定,你真的可以保护好自己吗?要知道,你的敌人,是隐藏在黑暗中,尚且未知的存在。” 唐易山的声音冷漠刚硬,但是这种时候白言希听起来越是生气就越是心乱如麻。 其实在刚才的接触中,她有几次机会都可以对唐易山再下手。 他的雄厚的背脊,饱满肌腱,以及那宽阔的胸膛像是邀请自己给他来几针,但是接下来的几个xue位都太凶险,白言希的心思在脑子里游荡了几圈,始终没有下去手。 白言希没有回答,只是瞪着唐易山,眸底是流火一般的光点。 “且不说你口口声声说的这个「敌人」是否真的存在,就算他存在,我能不能保护自己,也不是由你来判定的。唐易山,你别忘了,我们两个人之间,已经断的彻彻底底的了。” “呵。” 唐易山微微放开白言希,像是被白言希言语中的认真刺痛到了一样。 “白言希,我可以接受你怨我,怒我,恼我。但是唯独一点容忍不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和我划清界限。” 白言希抿着嘴没有回答,这是一个无法解开的命题,一个用尽全力逃,一个倾尽所有追,断的了吗? 突然想到,在五年前,自己不也是这幅模样,舔着脸,卑微的祈求唐易山给自己一个眼神。 只是,现在讽刺的是,他们的身份互换了。 当自己决定不再爱了的时候,他却跑过来控诉自己的离开,苦口婆心的说着爱自己的话。 但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当初你要我滚远点的时候,说的那么铿锵有力。现在却来抱怨自己为什么可以那么狠心离开? “这些针,我没收了,倒是个出其不意的好暗器,但是你的功夫还不到家。”唐易山突然说道。 其实他们都懂,岔开话题,无非就是想给彼此留下那最后的一丝体面。 听闻至此的白言希惊到了,连续后退了几步,这次唐易山没有拉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