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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冬睁开眼抹了抹眼角,沉默地起身走到阳台,外面像是已经下了一个晚上的雪,到现在也没有停歇的迹象。 冬天真的来了啊。她趴在窗台,自言自语般低喃,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下雪。 她光着脚跑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了只笔,在墙上的日历上圈出了一串数字。 十二月十五日,桃源市的初雪,林晚冬来到这里整一个月。 下午五点的时候,林晚冬坐在沙发上愁眉不展,距离那天和祁舟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距离直播时间,还有三个小时。 自从那天在面店偶然遇到祁舟帮自己解围,两个人聊了那么几句之后,她觉得祁舟除了对人冷淡之外,其实是个还不错的人。 所以我到底该穿哪件?!林晚冬揪着头发看着沙发背上铺着的一排衣服哀嚎。 她已经纠结了快一个小时了,这次直播的性质本质上就是参观加宣传,虽然不用露脸,但总归是第一次见到GOD的成员,可能因为自己是职业选手的缘故,她对这些人总是带有滤镜,会莫名觉得亲切,也想留下一个好印象。 林晚冬狠狠地揉了一把头发随便挑了一件套在身上,因为如果再不决定,可能到明天早上她也选不出来。 刚穿好衣服,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赶忙揪了揪衣服下摆走过去拿手机。 喂? 下来吧。略显淡漠的声线从听筒里传出。 林晚冬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时间应了声好。 原来已经快六点了,他还挺准时。 深呼了口气站到镜子前理了理杂乱的头发,她直接穿上外套和鞋子就出门了。 本来祁舟给她发了基地的地址以后,她是想自己直接过去的,因为这样最节省时间,但祁舟不知道为什么非说要来接她。 虽然他没说原因,电话里的语气也是平平淡淡让人听不出他到底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但林晚冬随便想想就知道肯定又是安乐这小孩让他这么做的,她是真的很纳闷,这小鬼怎么就这么固执。 刚出单元门,林晚冬一抬头就看见祁舟在花坛旁边安静地站着,他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不像其他男生一样为了装酷总是敞着怀,每次见到他,他总是把拉链拉的死死的直到脖颈,心理学上讲,这是一种强烈的,自我保护的意识。 他就这么笔直地站在那里,像一颗被雪覆盖的松柏,肩膀上的白色雪花和黑色衣服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一个人影,一片雪地,自成一幅风景。 林晚冬想要向前迈的腿就定在原地,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她却在心里感慨了千次万次,这人生的真是太好看了。 下一秒,她又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的肤浅,然后抬脚朝他走过去叫了他一声:祁舟。 祁舟闻声转过身来与她视线相望。 下下一秒,悄无声息的,路边的灯亮了,淅淅沥沥的白色雪花混着光晕闪着金色。 暖色的光直接打在了祁舟的脸上,清晰地映出了他那双好看的眉目,深邃如海,引人沉沦。 林晚冬咽了咽口水,紧接着心脏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不受控地狂跳,跟那天在面馆一样,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这些天高强度的运动导致的身体无法负荷,因此还特意又去了趟医院。 结果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说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导致的肾上腺素分泌过多。 古人说的没错,食色性也,喜欢美好事物果真是天性如此啊。 走吧。 走吧,走。林晚冬笑着附和他以试图掩盖自己强烈地心跳声。 然而祁舟看了她一眼,却没挪动脚步。 走啊。林晚冬抬眸略带疑惑地问。 哭了?他问。 啊?林晚冬眨巴着眼莫名道,没有啊。 你眼睛很红。 是么。林晚冬抬手摸了摸眼睛,可能是因为没睡好吧,昨天晚上做了个不是特别好的梦。 不想播就回去,不用勉强。林晚冬听见他说,剩下的我来解决。 她连忙冲他摆手:真没事啊,我顶多就是没睡好有点犯困,再说不已经提前给你家的粉丝打过预防针了吗,没事,快走吧。 那天和祁舟确认完这件事以后,第二天梨站的官博和GOD的官博就纷纷发了通知,不出所料,两边的评论区都瘫痪了。 无非就是两边的粉丝互掐,夏初的粉丝坚定拥护她,而祁舟以及GOD的粉丝狂黑她。 林晚冬印象最深的几条评论大概是这么说的。 【这个梨站的主播戏也太多了吧,前段时间闹的笑话还不够吗?】 【真的是打脸啊,直播的时候一副高傲的不行的样子,现在还不是上赶子当舔狗。】 【话说这个初的背景成谜啊,往年这种宣传都是和梨站首页数一数二的技术主播合作,今年名额竟然能被这种菜鸡拿到?】 【大胆猜一下,保不齐是个富婆,梨站可能是她家的。】 【死胖子别作妖了,离我们祁神远一点吧!】 她那天无聊看评论,翻着翻着就笑出了声,她觉得网友的脑洞着实是大,虽然评论的大方向是坏的,但跟上次不同,这次只有一小部分人关注她和祁舟的问题,大部分人都是在猜测,这个菜鸡主播的后台到底有多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