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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赟午休的时候,好不容易抓到周以汀,把她拉到体育馆的角落,有几个男生打篮球,没注意到他们这边。 周以汀皱着眉,一脸疲倦,不大高兴地说:“什么事,午休没多少时间,我要回去睡觉。” “韩楚临作弊的事,跟你没关系吧?” 最近学校闹得最凶的就是这个,期中考的时候,韩楚临作弊抓了现行,但她声称自己是被冤枉的,她脚下的纸团,不是她的,肯定是其他人传错了,可纸团上分明写着跟她要答案。如果这无法证明什么,那么从传纸条的人抽屉里,又翻出最后一题的答案,笔迹跟韩临楚丝毫不差,加上传条子的人在那“硬撑”着说答案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就他数学考40的水平,能把压轴题解得完美无瑕,那真是侮辱监考老师的智商。 韩楚临面临期中考成绩清零及警告处分,一时间众说纷纭,一方面是不信她作弊的,觉得她成绩一直很好,不至于用这种手段,一方面也有人觉得她功利心太强,总是想超过周以汀,一时失了心智,作出狗急跳墙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最关键的是,给她传纸条的人,不停地帮她解释,这感觉就越来越不对了。 后来这事越闹越凶,韩楚临说是记起来这纸条的来源,几天前这人找她解题,就是这道题,跟期中考试卷最后一题一模一样,她当场没能解出来,回去后琢磨了一晚上,第二天才给人拿过去。 那人被老师叫去后,一脸委屈,一改之前的口供,说这个是他无意间看到期中考试卷,韩楚临问他有哪些题目,他就把最后一题记了下来,便有了这张纸条。 这一下,闹得更大了,韩楚临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可就在这时,韩楚临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指认这人是被卢笑欢威胁了,陷害她,卢笑欢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就得看看她最近跟谁走的近了。 于是,这事就牵扯上了周以汀。 周以汀跟韩楚临前仇未解,又添新恨,她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询问了一个中午。但实在没有证据表明,她和这个事有关系,而且那个同学自己否认了被威胁的事。 这个事情,学校也很难办,周以汀很干净,她既没在那个考场,跟这个传纸条的学生也不是一个班,唯一可疑的就是她跟卢笑欢走得近。丁好头痛不已,到最后,只能拿出成绩敲打周以汀,她在班级掉出前十,年级成绩大幅度下滑,从这方面看,她最近交友问题很可能影响到她的学业。周以汀给自己找理由,说是身体不好,丁好又追问她生活情况,她现在跟谁住,家里有谁照顾。 此前,周以汀都说是叔叔,但这个叔叔,不是出差,就是去出差的路上,学校需要家长签字的东西,她都是空着交上去。丁好怎么看怎么不对,正好马上就要家长会了,叮嘱周以汀,一定要叫叔叔来开会。 自从春节过后,她就跟江时烈断联了,距今已有两个多月,开家长会这事,她没想好怎么处理。 雷赟的问题,又把她心烦的事翻了出来,周以汀坐在台阶上,面无表情地说:“你觉得跟我有关?” 雷赟急了:“不是,我是听说,有人打算去举报卢笑欢长期殴打敲诈同学,还说好几次,你就在现场,这次作弊事件就是个导火索,韩楚临打死不承认,闹到校长办公室了,有些人看到了希望,想借这个机会反击一次卢笑欢。” 雷赟刚收到风声,赶忙来找周以汀,想提醒她。 “跟我有关?”周以汀还是那副不阴不阳的态度。 雷赟见她这么不耐烦,有些寒心:“以汀,我不过是关心你,你这样子说话就没意思了。你现在把谁都拒人于千里之外,还是你真要跟卢笑欢当闺蜜,那我呢,我们还是朋友吗?” 周以汀愣住,她和雷赟从初中一起考上高中,一直是关系最好的朋友,她家出事后,雷赟也总是陪在她身边安慰她。只是她自己不太愿意接受这些好意,觉得那种关心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可怜,她讨厌那些人在背后用怜悯的口吻讨论她,她连正眼都不想看到他们。 她现在一个人惯了,有时候会忘记,身边还有真心关心她的朋友。 周以汀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下意识摸了摸后颈,身体往雷赟方向靠去,缓下语气:“小赟。” 雷赟气得不想跟她说话,她一靠过来,就往旁边挪。 “赟赟……对不起嘛,不是针对你。抽烟那破事没完,老丁又要我叫家长,我这不烦着么。” 雷赟性子软,周以汀哄两声,就心软了,关键是她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叫家长,为什么呀,作弊的事,不是跟你没关吗?还是卢笑欢的事,老师那已经收到风声了?” “目前是为了成绩,卢笑欢……估计也会是一个问题……” 她话还没说完,眼前猛地飞来一个黑影,几乎是条件反射,抬手抱住头躲过身,说时迟那时快,有人朝她飞扑过来,大喊一声小心,随即反手把篮球挡了下来。 “以汀,没事吧。”雷赟也差点中招,心跳扑通扑通,跳到了嗓子眼。 周以汀放下胳膊,抬起头,面色不大好地看着三个跑到她面前的男生,其中一个就是刚才帮她挡下球的,此时正在站在她下面的台阶,一动不动看着她。 “啊,吴锐。”雷赟低呼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