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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虽说那日因他之故使得他们夫妻不睦,但这谢齐玉救了她也是事实。 于是她站起身来,朝谢齐玉欠身拂了拂,道:“多谢大人相救,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大人不要与小女子计较。” 谢齐玉本就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他一向豁达惯了。 只是,见沈洛洛突然朝自己告罪,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他连忙摆手:“本大人是那般小气之人吗?救你只是举手之劳,你要谢就谢老许吧,我可没那般医术。” 许大夫这时正背对着他们三人,坐在案前专心包着药材,听他们二人拌嘴,他觉得也挺惬意的。 在这里已经待了一年有余了,每日除了给病人看看病,抓抓药以外,他便再也没了别的乐趣。 今日他虽也是与人看病,但心情却是十分好的。 头也不回的对谢齐玉调笑道:“我说谢大人,方才你还未曾告知我,是在哪里捡到的姑娘呢,我这一把年纪了,还没个媳妇……” 话落,他佯装无奈的挠了挠头。 这话听的沈洛洛一阵无语。 暗道:这谢齐玉怎么什么话都敢说,竟敢说自己是被他捡来的! 她随即就对谢齐玉呛声:“我说谢大人,话可不要乱说,叫这位大夫给误会了可不太好。” 她明明是因为气急攻心才晕倒的,若不是这,他们能遇在一起吗? 谢齐玉见沈洛洛气的呼吸都变快了,模样看上去十分可爱,不由得又想逗逗她。 当下就对许大夫说:“就在那莲花巷的中间,改日你得空了便去瞧瞧。” 冬葵真是被这谢大人闹的头都大了! 见他生的一表人才,怎得说个话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这下好了,把小姐又惹生气了,哄都不好哄的那种! 沈珞珞再也不想听他们二人絮叨,不知再这样拌嘴下去,要到几时才能消停。 看谢齐玉那模样,只怕是再来个一天一夜,都不知道够不够。 看着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觉得时辰也不早了。 今日在此处实在是耽误了太多时间,怕府里会有变故,便朝他们二人礼道:“多谢二位相救,我先告辞了。” 接着便让冬葵放了几块碎银子在药箱上,转身准备离开。 只是她的脚还未踏出医馆的大门,就被许大夫给叫住了。 许大夫不慌不忙道:“傅夫人,慢着,哪有给了银子不拿药的道理?” 他一直是背对着沈珞珞坐着的,以至于到现在为止,沈珞珞都还不知道这大夫是何模样。 她停住脚步,侧过身看着他的背影,淡淡道:“大夫是不是说笑了,我没病何须吃药,我只是……晕倒了而已。” 沈珞珞没有将伤心欲绝几字说出口,因为面前站着的两个男子与她都不相熟,她说话还是有所忌讳的。 毕竟,家事不可外扬。 眼下,也不知这二人是怎样的品性,怕说的越多问题就越大。 冬葵拉了拉她的衣袖,轻声道:“小姐,婢子刚刚忘记告诉你了,大夫说你宫寒,就是那香囊的缘故。” “什么?” 沈珞珞很是惊讶,自己仅仅是摸了那香囊几次,就这么严重了吗? 她从前便听说过宫寒之症,若是严重,兴许会导致不孕。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许大夫转过身向她走来,将几包鼓囊囊的药材塞到了她手里。 “这是五日的量,一次熬上三个时辰,五日后再来复诊。”他朝她督促道。 沈珞珞摩挲着手里的药包,直直的看着许大夫,试探着问道:“大夫,我这……严重吗?” 她有些害怕,自己若是因此怀不上孩子,那往后傅承之会更加的不会喜欢她了。 关于香囊一事,她想回去找个时间问问他,说不定他不知道这种药材的作用呢。 沈珞珞一直告诫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要往那骇人的地方想。 “严重,但只需按照我开的药喝上几天,便可恢复,切记,不可再接触那藏红花与麝香。” 许大夫这时的表情已经一改先前的散漫,变得异常严肃了起来。 他怕沈珞珞认为此事不打紧,便不认真对待,于是就刻意将病症说的严重了些。 “好,我记下了,谢谢许大夫。”沈珞珞朝他颔了颔首。 道别之后,便匆匆领着冬葵离开了悬世医馆。 待两人都走远了,许敬才叹了口气:“这沈家千金,怎得成了如此模样?看上去怪惹人怜的,不知那沈大老爷知不知晓此事。” “你认识这傅夫人?” 谢齐玉与许敬一同站在廊下,听见他感叹,心下不由诧异。 许敬眸光微眯,点了点头:“曾经去她家为沈老爷诊过病,那时见她可不是这般模样,眸子亮晶晶的,像是仙女一般,怎得才半年光景,就成了这样。” 谢齐玉奥了一声,便陷入了沉默中。 他想到在莲花巷抱起她的时候,他曾晃眼看过她白皙脖颈处的一抹紫红。 那形状分明就是手指掐出来的痕迹,纹路分明。 那时他还不觉得有什么,眼下看来,这傅承之倒真像是有些问题。 第15章 许敬看他伫立在门口,一直望着沈珞珞背影消失的方向沉默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