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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抚边安慰他道:“爹爹,尽可宽心,女儿自有计较,大不了,日后我再去寻一个如意郎君好了。” 这话说到沈禹的心坎上,当父亲的最是在意儿女的幸福,看着女儿这般笃定,他的怒气忽然就消散了许多。 “那就好,说话可得算话。“ “算话的,过两年准把自己嫁出去。” “什么?两年?…” 两人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父亲大人安抚下来,以他身体安康为由,早早的便将他送回屋里休息了。 从常安阁出来,兄妹两人慢悠悠的往回走。 穿过春落桥,行至一条鹅卵石小道,沈和风忽然停住脚步,将一众丫鬟仆从都遣回去休息了。 直到静谧的小道上只剩下他们二人,他才开口问:”meimei,你与我交个实底,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们闹到和离是不是因为大哥昨夜说的那番话?“方才在花厅他就想问出口了,奈何怕父亲知道真相受不住,便只好帮着meimei打掩护。 他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个罪魁祸首。 若是,那他就罪过大了。 此时一轮圆月在挂在高深莫测的苍穹之上,四周镶嵌着无数的星子,忽明忽暗。 院子里,夜风阵阵,夹杂着些许桃花清香,幽幽飘散着。 沈珞珞伸了个懒腰,大大咧咧的往石凳上一坐,轻松道:“真舒服,再也不用苦守那些所谓的规矩礼仪了,这段时间都快把我憋坏了,哥,坐下说。” 沈和风眉头微微蹙起,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快说,你要急死兄长吗?” “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沈珞珞不甚在意的将这话脱口而出。 沈和风愕然,暗道欺人太甚,这人竟然这般不守信用! 当初结亲时,明明说好的,帝赐婚,必坚守一年之内不纳妾的规定。 这才过了多久,他就将这忘得一干二净了? “明日我就去顺天府告他去。” 沈和风气的咬牙切齿,完全没了翩翩君子之风。 他视为夜明珠般的meimei,竟然被人当做敝履弃之,他怎么能忍。 “哥,切莫冲动,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沈珞珞站起身,张开手臂转了一圈,“你看,我现在没了束缚,多自由在。” “可你是女子……” “哎呀,哥,事已至此,就不要再去想那么多了,meimei有件事想要告诉你。” 沈珞珞打断了兄长还想要喋喋不休的模样。 “什么话?”他问。 沈珞珞垂首望着他的眼,突然严肃起来:“以后你只管读书,考取功名,振兴沈家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也可以为家里撑起一片天。”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毫无柔弱之气。 听的沈和风一时恍了神,他不知道meimei到底在傅府经历了什么,让她竟然变得如此沉重。 往日的天真烂漫似乎已不复存在,她整个人都被一层氤氲笼罩着。 他的眸子忽然有些酸,但即便meimei说的多么果敢勇毅,这件事情他都是不能应允的。 meimei自小便跟着他与父亲一起吃苦,现下日子好过了,又怎么可能让她再去吃这苦。 更何况女子抛头露面在外经商,怕是会有说不尽的闲话。 他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不可,振兴沈家那是兄长之事,meimei就在家中绣绣花,赏赏景,过过无忧无虑的日子便好,其他的不要cao心。” “哥,这一次你就听我的吧。”沈珞珞撇了撇嘴。 她在石凳上坐了下来,肃道:“哥,如今这世道,没有后盾想要活着却是很艰难的,世人皆知商人地位最是低下,就算是日后将生意做得再好再大,只要那些有权之势起了心思,他们随便动动手脚,我们便会成为刀俎鱼rou,任人宰割,因此,哥哥你需得取得功名,为沈家做靠山。” 被傅家算计这件事就是最好的例子,她不想再让事情重演,也不想遏制了兄长的入仕的愿望。 更不想让父亲知晓真相,让他们陷入难过的境地。 她想让戕害沈家之人付出代价,就必须有一个合理的身份行走在外面,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这些我自是知道,只是兄长不想让你吃苦受累。”沈和风眸光软了下来。 “我不怕累,哥,你信我。”沈珞珞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眸中尽是坚韧。 “meimei,你……” 沈和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见自家meimei这般坚定,势在必行,他将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沈珞珞忽然笑了,戳了戳沈和风的胳膊,俏皮道:“哎呀,哥,别你你你的了,这科举考试也没几日了,你还是赶紧回去温书吧,我们沈记还指着你做大靠山呢!” “好,怕了你了,你先试试,若是不适应,要随时告知兄长,不要自己硬撑。”沈和风宠溺道。 “嗯,好。”沈珞珞使劲儿点了点头,“就知道哥哥会支持我的。” “我是你兄长,不支持你支持谁。” 沈和风无奈的摇了摇头。 回到凝脂院后,冬葵赶紧凑了上来,问道:“小姐,少爷刚刚没有训斥你吧?” “怎么可能?小脑瓜别一天到晚胡思乱想,赶紧去将浴房准备好,我要好生沐浴。”沈珞珞白了她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