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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了眸子,瞪了她一眼:“何事要这般急切,你是府里姨娘,不是丫鬟,不知道姨娘该遵守什么礼节吗?” 墨云猛的停住脚步,洋溢着微笑的脸瞬间耷拉下来,呆愣在了原地。 她咬了咬下嘴唇,极近委屈道:“老爷,妾身知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恩,有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傅承之走到案几前坐下,头也不抬,拿起昨夜里看了半卷的书翻了一页。 “妾身今日出府买布料,听坊间人都传疯了,说是前夫人与老爷才和离一日,便与那谢家公子勾搭在一处了,今日早晨,这谢公子还是从沈府离开呢。” 听闻此话,傅承之翻书的手陡然停了。 他移开书上下扫了扫穿的姹紫嫣红的墨云,眉头微微皱起。 “以后,这样的话就不要再来与我说了,听见了吗?” 他的声音冷彻万分,犹如深冬腊月的冰窖,吓得墨云连连点头:“是,老爷,妾身定谨记。” 傅承之将书移回视线里,再不理她。 但是墨云却没有离开,而是踌躇着站在厅中,揉搓着手里的绢帕,似是有话要说。 “还要我请你出去吗?”案前那人冷冷道。 墨云这次被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她想着豁出去了,今日就算是被责罚,她也要问问沈珞珞临走时与她说的不日有女子进府一事。 “老爷,听说有位新姨娘要进门,时间可定了?要不要妾身先准备着……” 话未说完,便听得上头那人将书啪的一声怒摔在了桌案上。 “什么姨娘,那是傅夫人,以后说话注意些,滚出去。” 墨云被吓得一个战栗,身子跟着抖了抖。 她捏紧了手里的绢帕,颤声应道:“是,老爷,妾身这就下去。” 自她出去后,便听见里面响起了摔杯盏的声音。 墨云却再也不敢进去了,她站在院子门外,狠狠的瞪着清早刚刚换好的匾额,眸光狠辣,似是要将这知怡园三个大字撕烂一般。 沈珞珞说的果然是真的,居然真有新夫人进门,她苦笑。 想不到这短短一日时间,桃园竟已改名换姓,还是用的那个女人的名字。 想来也是可悲,她以为将沈珞珞挤走,就能获得傅承之的心,哪知竟然还有后来者。 决不能坐以待毙,墨云暗暗想着。 既然不能阻止,那便让她也不好过。 她想着便一路小跑着往寿齐院去了。 傅承之坐在桌前拆开了许家送来的信件,来回看了两遍,思索半晌,才写了一封回信,叫了怀安送了出去。 翌日一早,他便早早的就去上早朝了。 而沈珞珞那边一刻也没闲着,直奔沈记各大商铺去了。 与沈父细细说了自己的想法,得到了父兄支持,她便开始专心投进振兴沈家大业的路上去了。 一连几日早出晚归,小到每一笔银子的收入支出,大到与各大商户的合作,店铺的亏损盈利,她都整理的一清二楚。 这日,沈珞珞翻完最后一本账簿,直接焦头烂额的趴在了沈记蜜饯铺子账房的桌案上。 “哎……这半年来还真的是入不敷出啊,光是这被抢走的成衣铺,鞋行,火油铺子都是好大一笔银钱……真是罪过大了。” 第39章 往日与城防官合作,让沈家搭上了朝廷的顺风船,谋得了一个稳固的避风港湾,使得京城无人敢欺辱沈家。 就不用说那些被人随意就抢走的铺子了,那时候谁敢做这样的事情,怕是不想活了。 可自从她对傅承之一见钟情之后,沈家被人算计,便开始走下坡路了。 那时,家中生意众多,账面流水开销极大,再加上刚刚为朝廷购置了一批上好的火油,现银被用的所剩无几。 又恰巧得人指点,捐赠万两白银便可求得梁帝一纸赐婚。 只要对方不是王公贵族皆可,她便动了心思。 为了满足自家女儿的心愿,沈禹变卖了一些商铺,凑齐了两万两现银,最后如愿以偿。 可此番作为,直接动摇了整个沈家的根基。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梁帝后来要求将购置的一万两火油作为补充协议加进了赐婚条例中。 沈家因此血本无归。 若是加上这一项,总共损失应为三千万两白银。 这可是一笔庞大的费用,那时也未曾听说国库吃紧,不知这梁帝要这么多银钱所谓何事,真叫人难以捉摸。 这些也是近几日沈珞珞翻看了所有的账簿发现的,她被这件事情惊得目瞪口呆。 从未听说过竟还有这样一件事情。 难怪父亲短短半年变得这般瘦削,此番压力之下,是人都会撑不住。 她这个罪魁祸首竟然还只想着情情爱爱,想着如何讨好夫君,真是罪孽深重啊。 沈珞珞无力的合上账簿,整个人简直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要是这世上有后悔药就好了。“她垂了捶胸口,颓废的自言自语。 “后悔药倒是没有,有我。”门外忽得传来一个晴朗的男声。 那人迈着清快的步伐挑帘走了进来,面带春风,霞姿月韵。 沈珞珞立即站起来,歪着头看着他道:“谢大人怎么来了?可是字解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