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页

    “还真不用,今日皇上未上朝,下旨让满朝文武休沐七日,我有大把的时间陪你。”

    关于突然休沐这事儿,满朝文武无一不震惊。

    朝中两股暗潮涌动的势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也未探听到一丝风声,不知梁帝意欲何为。

    虽说梁帝昏庸,但也从未让官员休沐超过两日,像这般举动倒有些不大正常。

    但那位都未发话,作为臣下,谢齐玉也不好说些什么。

    毕竟,他也只是为了黎明百姓才选择站在安王这边,若是有朝一日,这位也行差踏错,他势必不会坐视不管。

    对他来说,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不再经历十三年前的战乱流离失所,不再发生骨rou分离的惨剧,梁氏王朝任谁当皇帝都一样。

    换言之,任他辅佐哪位皇子王爷都一样,只要那人勤政爱民。

    沈珞珞无奈叹气:“那好吧,明日辰时在南门外集合,过时不候。”

    “甚好!明日见,一定要等我啊。”谢齐玉一边往府门口走去,一边朝她挥手。

    “真是个呆子,好不容易休沐几日,不在家躺着非要去凑热闹,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沈珞珞摇了摇头。

    看着那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口,良久,才与冬葵吩咐道:“去准备些东西送到麓山书院,哥哥不日便要考试了,压力肯定很大,想必吃住都不大好,送最好的补品过去,给他补补身子。”

    “是,小姐”冬葵应声道。

    她话音刚落,便听得秋莲道:“小姐,明日冬葵jiejie还要陪你去城郊看宅子,送补品这件差事就由婢子去办吧。”

    “也好。”

    沈珞珞抬眸瞥了她一眼,只觉得这丫头近日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说她过于热情,又差点意思,说她冷淡,也沾不上边。

    思来想去,她脑中的弦突然动了一下,忽的想到好似每次这般热情都是在哥哥的事情上。

    莫非,这丫头喜欢她的哥哥?

    心底起了这样一个念头,一切便都通了。

    第49章

    她仔细瞧了瞧这丫头,见她生的娇俏清丽,身形也好,倒也是个美人。

    若是哥哥也喜欢,她倒是可以成全一二。

    她希望,身边之人不要有她这般惨痛的经历才好。

    沈和风比沈珞珞要大上三岁,今年冬日过完生辰便满了二十岁,早就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

    只是他并没有将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上,说是要到了考取功名以后再成亲,这样人生才算完美。

    这几年哥哥一直独身一人,身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若是将这丫头送去照顾他,也是一件好事。

    思量完,她便决定等哥哥高中,入朝为官,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再与他细说此事。

    谢府凌云阁。

    谢齐玉正一脸严肃的坐在镂空檀木六角桌前,听着长岭汇报今日探来的消息。

    在他的对面,还坐着一身玄衣的许敬。

    “公子,线人今日来报,说是宫里那位近日请了一个号重山真人的道士,将他安置在冷宫之处住下了。”

    “道士?冷宫?”谢齐玉与许敬相视一眼,心生狐疑。

    冷宫向来都是犯了错事的妃子居住的地方,那里常年阴冷,从无男子入内。

    道士与冷宫这两个词想想就不会有交集,怎得他还住下了?

    “还有别的消息吗?”谢齐玉问。

    长岭道:“回公子,没了,哦,对了,原本这个道士是要被皇上安置在其他空着的宫殿里住的,是这个道士自己要求要住在冷宫的。”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怔,便觉此事更加蹊跷。

    宫内晚上是不允许有成年男子逗留的,这道士不但逗留,还在宫内住下,不知梁帝这是闹得哪一出。

    许敬拂了拂胡须,神情微动,“莫不是梁帝有那特殊的癖好?”

    谢齐玉扫了他一眼,“浑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许敬赶忙闭了嘴,讪讪的笑了。

    “去,再去探听消息,越仔细越好。”谢齐玉沉声道。

    “是,公子。”长岭向他行完礼,便退出屋子,又将门轻轻掩上了。

    许敬敛起神色,一改方才的吊儿郎当之意,严肃道:“谢兄,我记得几月前在城中误入了一座道观,你可还记得?”

    “自是记得。”谢齐玉淡淡道。

    许敬将手中的杯盏放下,突然站起来,期待的看着谢齐玉:“不若我们同去那座道观看看,兴许能找些什么线索。”

    京城的道观向来就少,各个观之间又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认为,只要是观内登记在册的道长,就算寻个细枝末节,以此顺腾摸瓜,也能将人找到。

    此举却被谢齐玉否决了,他轻呷了一口茶,淡淡道:“无用,这个重山真人恐怕不是京城人氏。”

    “为何?”许敬讶然。

    “因为这京城周边的道观我已经熟到连扫地小童叫什么名字都知道了,更别说一个道长了,根本就没有这个叫重山真人的。”

    几月前的一夜,不小心踩坏城中那座道观的屋顶。

    第二日他便带人去修缮了,但是全程都未见到过那位道长。

    后来,他将整个皇城的道观都翻遍了,都未见过那人,他好似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