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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燕听了,神情愣了一下,那大宅子里的富家公子,不就是……江柔上次山里救的那个? 想着,转眼看着江柔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江柔眉头拧着,出言反驳:“李海,你少扯谎。你摔成这样,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不要诬赖旁人!” 李海一听,顿时哎呦呦叫起来,装模作样的拱火:“哎呦我的头……娘你看啊,江柔这个小贱人,在咱家白吃白喝的不说,眼下我出了这么严重的事儿,她竟胳膊肘往外拐的向着旁人,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她!” 苏燕闻言紧抿着唇,知道儿子的话半真半假,江柔说的也未必是假的。可看着儿子头上的伤,想到那富家出手的阔绰,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遂一眯眼,起身二话不说一巴掌甩在江柔脸上,嘴里恶狠狠道:“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哥都成这样了,你竟还想着糊弄我,要不是我这会儿腾不出手来,我非打死你不可!”说着,便拽着江柔的手臂,将她拖去了柴房,往里头一推,关上门一锁! 江柔听着锁门的声音,从地上爬起来,扒着门缝冲外头喊:“我说的都是真的!是你儿子在骗人!” 苏燕不理会,回了屋看着床上的李海,低声道:“儿子,娘信你的话!你在家好好歇着,娘这就去找他们,为你讨个说法!” 李海乍一听,愣了一下,本意是想这么说叫江柔狠狠吃点苦头,没想到……但略一思索他就点了头,那个富家公子哥儿,有什么了不起的,叫娘去闹一闹也好,总不能到头来就他吃了亏! 苏燕转身出门,一路走一路的哭嚎着:“你们仗势欺人,欺人太甚啊……”活像唱戏一样的,不多时在家的村民就都出来看热闹了。 待到了大宅门前,苏燕干脆那门前一坐,手里的石头用力的敲着门,“叫你们家的小子出来,我倒要问问他,我儿子究竟哪里得罪你们了,害得我儿伤了那么重!出来啊,别想着在里头做缩头乌龟!” 外头大门口,又哭又闹的。 院里厅上,谢止满眼隐怒的站在一旁,看着眼神静静凝视他的唐怀素,薄唇冷着,掷地有声:“母亲,这件事不怪我,是那李海自己不小心摔的,这妇人纯属是在颠倒是非,胡搅蛮缠。” 唐怀素自然相信自己的儿子的话,且明白他的品行,闻言淡然的轻嗯了一声,眼尾轻挑,道:“你即有理,便无需惧她,自己去解决这件事吧。” 谢止闻言,俊朗的眉心微微蹙起,略一思索后利落的转身而出。 第5章 5 我们扯平啦 大门外,苏燕眼看着出来只一个少年,身后一个能顶事儿的大人都没有,一时有些傻眼,只一个小子,她还怎么谈条件? 但她也是想好了才来的,要闹到这家拿钱息事宁人,便依旧坐在地上哭嚎着:“可怜我儿子满头是血,伤重不起啊!这家人,他们仗势欺人啊,老天爷,我可该怎么办才好啊……” 谢止这十三年,一直顺风顺水,倒不是没见过鸡零狗碎的吵架斗殴,只是同这般惯会胡搅蛮缠的妇人,他倒是真没打过交道。 当下,少年俊朗朝气的面容就打了皱,语气克制持重:“这位大婶,你即是来询问你儿子受伤之事,那这般哭闹又有何用?” 苏燕闻言,用石头在地上使劲儿的敲几下,瞪着眼睛愤怒冲人群道:“大家伙儿,你们都看看啊!我儿子被害伤的那么重,他家大人却连个面都不肯露,这是瞧不起我这个村妇,想赖掉这个事儿啊!” 谢止闻言眉头紧促,“这位大婶,你若是来见我的,那我就在这儿,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但你若要一直这般哭闹,那就恕我不奉陪了!” 苏燕一听,眼神闪了一丝慌乱,生怕谢止转身关门不出,急忙指着谢止高声问:“你即这般说,那我倒要问问你,凭什么要用箭射我儿?你当他是什么,山里随意可杀的野鸡野兔吗?你好歹是富家公子,识文断字的出身,怎不知那可是一条人命,岂是你有钱有势就可随意戏弄残害的!” 戏弄?残害? 谢止听着这些话,深邃的瞳眸中瞬时燃烧起怒火,若不是有些话说出来会害了江柔的名声,他倒是真想问问,究竟是谁戏弄谁!意图残害谁! 深吸口气,拳头紧握,谢止稳住心绪,沉声道:“我是用箭射你儿子了,但我只是吓唬他,并未有意伤害他!我遇见他时,他正在山里追逐江柔,用拳头大的石头追着打江柔,更口口声声叫嚣着要打死江柔!你怎么不反问问你儿子,做这些伤人害人的举动又是为何?” 苏燕心里一咯噔,jian滑贪婪的眼睛闪了一下,瞬间就有了说法:“你懂什么?那些不过是他们两兄妹闹着玩的罢了!你一个外人,纵然要管,呼喝两声就是了,为何要用箭射吓我儿!” “更吓得我儿子当场滚落,磕的满脑袋血啊……呜呜,我的儿啊,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为娘的我也活不下去了呀……” 旁观的村民,在一旁看的热闹,窃窃私语声遥遥不绝。 谢止气的手都在抖,耳朵都怒红了,第一次深刻的认见识到,无耻之尤的含义! “我是用箭射你儿子,但我只是阻止他殴打江柔,并未吓他摔倒。他摔倒是在我和江柔要下山时,他自己不小心的!” 谢止到底是纯粹少年,面对这样的无赖妇人,他口说不赢,武不能动,更不愿就此认栽,硬生生的憋屈了满腹怒火,却无处可发。 --